发现自己的账本被人动过,薛大富气得浑身发抖,一时脑子有些发晕,恍恍惚惚间忽然想起沈若嫣刚才问自己要快马的事,差点没直接一口血喷出来。
薛大富咬着牙,强撑着身子,花了来时两倍的时间才走出密室,刚回到自己的屋子,他便对外面大声叫到:“人哪?人都死去哪儿了?快给我滚进来!”
守在门口的下人不敢怠慢,连忙推门走了进来,见本来还好好的老爷突然脸色发白,浑身虚弱的样子,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老爷,我现在就去给您请神医过来。”一个比较机灵的小厮说道。
“狗东西,谁叫你自作主张了!”薛大富头昏脑胀,气弱悬丝,却一点都不该嚣张的态度,“去那个姓沈的女人那里,小心盯着她身边的侍卫,还有告诉管家若是他们来要马匹,一定要想办法将他们拖住!”
薛大富吩咐完,躺在床上大口呼着气,经过刚才这番折腾,弄得他半条命都快没了,可一想到有人动过那本账本,他心里就像是被几万只蚂蚁叮咬,密密麻麻的疼,怎么也不是个滋味。
稍稍平复了一下,薛大富不耐烦地挥开帮他擦冷汗的下人,蹙着眉说道:“去把小少爷给我叫来。”
那人连忙应下,此刻在这个火药桶身边服侍,简直比服侍天皇老子还难,听到薛大富让他离开,立刻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小胖子
跟着小厮走了进来。
见爹爹脸色煞白地躺在床上,薛金宝迈着肥嘟嘟的两条胖腿,快步跑到薛大富跟前。还没说话,眼泪就彪了出来,“爹,你怎么了?不是说家里来了个神医,他没把你治好吗?”
薛府的女人多,一旦有什么风吹早动,一下就能传遍全府上下,少年神医的事迹已经被传得神乎其神。薛金宝被关在书房里,本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不过在来的路上也大概听了个轮廓。
“爹爹没事,只是刚才有些疲惫,休息一下便好。”薛大富对宝贝儿子说话时,语气极为轻柔,随后又不耐烦地白了跟在小金宝身后的下人一眼,厉声骂道:“你在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给我滚出去!”
等屋子里只剩下他们父子二人,薛大富才拉着薛金宝的手,表情严肃地问道:“乖金宝爹爹问你,昨日爹爹教你的那口诀,你可有跟任何人提过?”
薛金宝摇摇头,他昨日好不容易将那难懂拗口的口诀背熟,回到屋子只觉得头晕眼花,吃完饭后倒头就睡,就连他最喜欢的沈若嫣那里都没空去。今日一早他又被夫子抓去背书,在书房里坐了一日,哪有什么机会跟任何人提起这件事。
听完儿子的解释,薛大富紧皱的眉毛稍稍舒展了一点。
他儿子对那女人的喜爱,可谓是掏心掏肺真诚无比。加上小金宝年纪尚小,要不是薛大富以为自
己快死了,也不会这么早将口诀教给他,就是担心薛金宝心智尚不成熟,会被某些坏人蒙骗,不小心泄露这套至关重要的口诀。
“爹爹,你身子怎么样了?那口诀我都记在心里,要不要背给你听听?”薛金宝十分关心父亲的身体,以为要是自己能把口诀背熟,就会让爹爹高兴一些。
看着儿子满眼都写着关心自己的心情,一股暖流包裹着薛大富的心,身子上的虚空也感觉好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