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在生意场上打滚多年,得知有人故意下毒害他,薛大富很快就压下了心中的震惊,面上平和地对少年说道:“多谢神医告知,只不过现在还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毒害我,还请神医为我保守这个秘密,不要告诉任何人。”
少年斜了薛大富一眼。
他来给薛大富看病,也不过是因为他出的诊金奇高,至于这病情背后那些种勾心斗角的龌蹉事情,他一点都不想参合进去。
少年便随意地点了点头,算作答应下来,却不知道自己刚才一时兴起时,随意告知的那句话,将会引出一场轩然大波。
将少年送走后,薛大富躺在床上心神不宁,不断猜测着究竟是谁会在背后害自己?
这些年来,他得罪的人不少,可是能潜伏到自己家中,还能假借七姨娘的事,来隐藏对自己下毒这个真实目的,可见对方的心机与能力缺一不可。
光凭这一点就可以将自己后院里的众多妾室们排除大半。
薛大富脑子迅速转动,分析着心中最有可能的人选。
怀疑的目标最先落在府中最近新来的两个外人身上——陆彦与沈若嫣。
陆彦是他主动请来的夫子。
自打他们全家搬来杨洛城之后,教导小金宝的夫子被气跑了好几个。
薛大富十四岁就背着货箱,走街串巷地为生计奔走,正如所有读书不多的父母一样,他对自家孩子的教育尤为看中,偶然听说有个叫严扶的夫子对教导
幼童很有一套,顿时如获至宝。
当时还是他亲自带着礼物上门拜访,好说歹说才把人家给请到家中来的。
因为是教导自己宝贝儿子的夫子,薛大富自然十分重视,特地找人调查过严扶一番,证实这人身世清白,曾经参加过院试中了个举人,只不过家中清贫,也没什么门路为他在州府中谋个一官半职,才一直做着教书的营生。
薛大富叹了一口气,严扶这个人应该没什么可疑之处。
至于那个姓沈的女人,则是小金宝死活赖着人家,薛大富硬塞了钱才肯留下来的。
沈若嫣住在府中的这些日子,薛大富也让人留意过她的行踪,发现她安分守己,对小金宝也是特别上心,便也不再对她多有戒备了。
加上她左右不过是个女人,应该也翻不出什么大花样来。
可是这两人看着都没什么问题,但除了他们两人,这个家中到底还会有谁想要毒死他?
那人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薛大富翻了一个身,眉头越皱越紧,他这辈子积累下家财万贯,眼红的人自然不少,可是若是真的将他毒死了,财富也不一定会落在那人的手上,那人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薛大富手掌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床板,忽地想起自己昨日将账本的口诀告诉过薛金宝,心中冒出一个猜测——难道那人其实是冲着账本来的?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惊得薛大富一个激灵直接从床上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