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阵最大的好处,是不用扎营。因为车阵一摆,就是一个营地。层层叠叠的。而士卒也不用帐篷,大多数时候都在车子里面休息就可以了。
车阵也有火炮反击。
虽然说,何夕并不强调对西北进攻的突然性,而且在封坛拜将之后,更是将军事上的事情都托付给他,几乎不过问了,除非是重大问题。
而车阵最大的问题,有两个。
瞿能可以预见,今后预见的南军估计都是车阵了。
大武刚车最少需要四匹战马,也就是说,不要看这些人多,但是马匹是非常多的,最少有十万匹往上。
与耿炳文打得时间越长,陕西准备的时间也就越长。问题也就越大。
遇见敌军的时候,车阵在外,骑兵在内。如果北军步阵列横阵进攻,耿炳文换骑兵冲击。如果北军结方阵自保,那么耿炳文就继续进军。如果北军用火炮轰击。
面对耿炳文的乌龟壳,上上下下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办法。
因为耿炳文所部,几乎没有原本意义上的步卒。
特别是铁器增加那么多,虽然削铁如泥的车床是很难的。但是木工车床却是很简单的。甚至木工车床,也是遵化铁厂出口的拳头产品。很多地方都有采购。从旅顺造船厂开始早就普及了。
虽然说,北军火炮在数量上胜过耿炳文,但南军也不是没有火炮,再加上运输能力,双方在这个战场上,火炮数量也没有相差很多。
傅友德与何夕接触的多,从北京这边获得各种各样的消息,傅友德选择了学习北军,几乎是一比一复刻北京,这固然是一条路,但是耿炳文走的路是另外一条。那就是增加火器之后,从原本大明作战体系之中形成的战斗风格。
信任不用说了。武将有足够的发挥空间。压力也是很大。因为一旦出来问题,瞿能没有任何借口推卸。他甚至觉得,如果自己打败仗,杀了自己,也没有任何好说的。
“大人,以在下之见,而今只能用重炮了。”一个参谋说道:“将耿炳文团团围困住,从后方调集重炮轰击,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毕竟该给的都给了。
所以他必须考虑整个战略。
武臣与文官之间的权力界限。
至于骑兵也不用说了。
第一个问题,就是时间问题。
这是何夕想强调规矩。
第二就是消耗太大。
耿炳文与傅友德的练兵思路完全不一样。
这也是这些年,北方马匹价格大降,不管是军中还是民间都有大量的牲畜,战马或许稀缺,但是寻常驮马却并不缺少。这才有这么大的手笔。
而今,火器的威力还不算强。
对道路的要求也是非常高的。一般道路是不行的。一旦遇见道路不行,还要修路。
于是,瞿能下定决心。
所以,一切抉择就在瞿能手中。
用重炮轰击,不要说区区车阵了,就是城池也能轰平。
耿炳文就是顶着一个乌龟壳缓缓进军。
——
“该怎么办?”瞿能将所有参谋都叫过来询问道。
不能说,这个方向不对。
至于后勤车辆,都是装着后勤物资。
总计有五万多近六万军队,却将整个山西的牲畜都找到差不多。
即便如此,也只能维持的时间很短。
长时间行军,也是承受不了的。
耿炳文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也没有想过继续进攻,攻下大同什么的。他就准备在桑干河畔安营扎寨了。毕竟在这里安营扎寨,整个大同盆地都要提心吊胆。
因为耿炳文的位置,近乎是大同盆地的中心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