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陶夭在园子里被李璧训斥,婵娘更是欣喜不已,这陶夭来势汹汹,结果没几天就自己把自己折腾没了!正开心呢,就听人来喊自己去李璧屋子,婵娘焉能不高兴?立刻起身要秋玲为自己梳妆打扮。
秋玲提醒道:“娘娘,您别忘了,您还病着呢!”
婵娘不以为意:“怕什么,给我画清淡些,装可怜可是我的拿手好戏!”
秋玲仍是有些担忧:“出了这么大的事,王爷心情肯定不好,您要去了,一个不留神……”
婵娘白了秋玲一眼,颇有些自得地说道:“本妃伺候王爷多年,他怎么想本妃岂会不知?给我把寒梅衣取来,看我一腔柔情浇灭王爷的怒火!”
秋玲想想也是,王爷从不迁怒于人,自己怕是杞人忧天了。
宝禄正急得团团转,就见婵娘仙子一般飘来,素衣点红梅,不似往日娇艳,倒有些清冷之气。宝禄皱着眉迎上去:“侧妃娘娘,您今日打扮得,倒很是出尘啊……”
婵娘得意地笑了起来,秋玲趁机拿出荷包塞进宝禄怀中,婵娘道:“公公谬赞了,这次多谢公公抬爱,妾身先去见过王爷,有空再请公公喝茶!”
宝禄很是自然地将荷包收下:“王爷如今有些怒气,还需娘娘温柔小意。只是,进去以后千万别提王君!”
婵娘抬了抬下颌:“公公放心,好容易与王爷独处,妾怎会提别人煞风景!”说罢又风一般飘去。宝禄瞧她这样子,心里很是担心。
李璧坐在屋中,陶夭的垂垂泪目、法不阿贵不避亲的话语、家国天下的折扇、卧病在床的女儿,在他脑海中不住翻腾,惹得他的心如风雨波涛上的孤舟,颠簸上下,时而怒气上涌,时而自唾自弃,反反复复难以平静。他一拍案,正要起身,就见婵娘如一缕梅魂飘然而来,向他盈盈下拜。
李璧只看了一眼,将桌上凉茶一饮而尽,平了平心中燥怒,才道:“你不是病了吗?来我这人作甚。”
婵娘并不介意李璧语气冷硬,走上前柔声道:“今日身体本有些不适在屋中休息,上午出了些事,午后用罢膳便小憩片刻,待醒来天竟已黑了。听闻郡主也生了病,妾倍感羞愧不安,赶忙去瞧了瞧,还好已经退热,睡得也安稳。小孩子精神足,过两日想必就又能活蹦乱跳的了。此事怪妾身照顾不周,王爷您切勿忧心、伤了身体啊!”
李璧缓了口气:“孤无碍。最近天寒多有病疫,两个小的也要你照料,哪能面面俱到呢?蕙女的事与你无关,你也别太过在意。你若身子不适就早些回去休息吧。”
婵娘见李璧态度缓和,上前跪坐在地,倾身俯在李璧腿上,李璧一个哆嗦,只觉两团软玉靠在自己身上,一股清寒梅香扑鼻而来,可他脑海中却是陶夭韧如竹的腰身、净无尘的做派。只闻婵娘情丝绵绵百转:“王爷,咱二人许久都没有独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