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迎娶陶夭以来,李璧白日忙于公事,晚上也是去陶夭那里,后院诸人都受了冷落。她们都陪了李璧多年,李璧对她们虽无爱却也有情,如今听婵娘如此,心中难免歉疚,拉着婵娘的手将人抱进怀里:“身上怎的这么凉,秋玲一向机灵,怎么不会照顾主子了?”
她这衣袍在梅园里挂了许久才沾了冷梅香气,怎能不凉呢!但只要李璧喜欢,一切都值得。婵娘柔柔靠进李璧怀中:“不冷,王爷抱着我妾就不冷了。”
婵娘本就是飞凤眼眸,向上看来,媚态十足,陪着梅香清冷,更是风情万种。可抱着她,李璧总忍不住想起陪陶夭归宁那日,寂寂小楼里的零零孤影。杏眼娇憨,分明浅浅一弯,却深情满含;男儿身材,也未故作媚态,可让人情动难耐。神府君庙初遇,不谙世事、面慈心仁,胆小怯懦时时靠在自己身旁,可如今,他竟能狠得下心杖责、观刑,害得自己女儿卧病不说还想隐瞒!他难道公义吗?不分贵贱、不辩亲疏,那自己呢,自己这天潢贵胄、枕边郎君又算得什么?
难道当真天下百姓皆如士,功勋亲贵亦为民?
婵娘不知李璧所想,一双柔荑在李璧身上游走,正想尝试着探入衣襟,被李璧一把抓住。婵娘并不羞怯,反手将李璧握住,整个身子都蹭在李璧怀里,嘤声娇语一字三折:“王爷……”
李璧一抬手将人推了下去。婵娘吃惊不已:“王爷!”
“孤有些事要找陈先生商议,你身子不好,快回去休息吧。”
婵娘又羞又怒,上前将李璧拦住:“王爷,您究竟怎么了!您难道不喜欢婵娘了吗!咱们七年情分,难道就真是新颜换旧人吗!”
李璧叹了口气:“孤知道,这些年王府上下全赖你打点,孤看在眼里也很是感念。如今有了王君,你受了很多委屈,是孤对你不起。但是……唉,你今日身子不好,先休息吧,孤来日再去看你。”说罢径直走出门去,徒留婵娘一人流泪。
婵娘进去许久没有动静,宝禄以为李璧已得到安抚,刚刚放下心,就见李璧皱着眉走了出来。秋玲跑进屋里去看婵娘,宝禄也暗道不好,急忙追上李璧:“王爷,这是要去哪儿啊?”
“去找陈先生。”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