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道:“我来王府之前也有嬷嬷教我王府的规矩,不外乎是谨言慎行、恭矩有礼,但如何奖惩也未有言。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王府中奖惩还是要有章可循才能服众,这事我会请示王爷。赵总管,院子里跪着的都是谁?”
赵总管指着院子里的人挨个道:“这是侧妃娘娘屋里的纸绢,这是侧妃娘娘院子里洒扫的小景、小圆,这是郡主屋里的鸣儿、伺候郡主乳母的燕儿、莺儿。昨夜奴才连夜审问,有人检举纸绢她们常夜里混在一起打牌,嘴碎说些主子们的私事,还妄议主上,这些她们也都认了的。”
纸绢忙哭道:“王君,奴婢虽……虽认了,但奴婢绝对没有说双元如何如何!您那话,真不是奴婢说的!不信您问问郡主!”纸绢又想蕙女恳求:“郡主,郡主娘娘!您说句话啊,您告诉王君,您究竟是从哪里听到的!就算您不说,这事儿与我们无关您总能说罢!”
鸣儿等也纷纷乞求蕙女:“郡主,求求您,您就告诉王君吧,救救奴婢啊郡主!”
陶夭转向蕙女:“郡主,那些话您是从哪里听到的?”
蕙女心中有些害怕,可她不愿向陶夭服软,梗着脖子道:“你就为这几个奴才把本郡主喊过来受冻?等父王回来,我一定要告诉他!”
燕儿、莺儿都是蕙女乳母的亲戚,看着她们受罚蕙女的乳母也着急,连忙劝道:“郡主,您就告诉王君吧,一句话的事儿,不然燕儿她们就要被赶出王府了!”
鸣儿、燕儿满心期待地瞧着蕙女,可蕙女脖子一扭,秀气的脸上全是令人厌恶的高傲:“赶出去就赶出去,我的下人多了去了,还差她们几个吗!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有本事你就去找父王、让他来罚我!”
陶夭本以为蕙女会咬定鸣儿等人无辜,没想到她竟丝毫不将下人们放在心上,他不明白,为什么蕙女会如此呢?这些下人跟她的情分难道还没与自己置气重要吗?
陶夭耐心道:“蕙女,她们都是你身边的人,往日里没少照顾你吧,你难道一点都不担心她们?”
蕙女撇着头:“我才不管她们,等父王回来我就去找他,他一定会狠狠罚你的!”
陶夭有些着急:“昨夜你有错在先,难道不应该将功补过吗?这么多人要因你受罚你都无动于衷吗?王爷如今忙于公事,我知道你想要王爷陪着你,可你就不能体谅一下王爷、少给他添些麻烦吗?”
蕙女猛然转过头:“他是我父王,他是我的!你们谁也不能抢走!什么公事私事,我就要他陪着我!你们都是狐狸精!你们是大狐狸精,你们的孩子就是小狐狸精!总有一天我要把你们统统赶走!”
院子里的几位都是李璧的妻妾,蕙女年纪小,又是李璧的爱女,往日里她再无礼大家也不会同她计较,可在座的也都是母亲,没有几个母亲可以容忍其他人辱骂自己的孩子。云氏垂头、齐氏冷眼,婵娘拍案而起,抱在怀里的手炉都掀在了地上:“你胡说什么,你说谁是小狐狸精!你要赶谁出去!本妃费心照顾你七年,竟然养出了你这么一个白眼狼!”
秋玲连忙拦住婵娘:“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