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得了李璧夸赞,虽有些不好意思,但又欢喜又甜蜜,连紧张不安都消散许多。等到了王府,李璧一路同陶夭下车换撵,回到屋内,瞧着陶夭命卷黛拿来嫁妆单,挑挑捡捡。
陶夭的嫁妆金银居多,首饰器物也有,却不怎么精致。陶夭本不懂得这些,可是在宫里住了几日,见得多了,也觉得这些拿不出手了。虽皇帝赐了许多,可御赐之物岂有随便送人的道理?可自己的这些东西……陶夭扔了嫁妆单,又拿过首饰盒,翻来翻去也不知道该拿些什么。
李璧早已问过卷黛,陶府为陶夭准备的东西虽不算顶好,但也并非拿不出手,便道:“侧妃与两位夫人品阶都在王君之下,王君赐予什么都是恩惠,不必如此小心。”
陶夭回头见李璧还在,忙道:“王爷怎的还不去衙门?这都日上三竿了!”
李璧有些哭笑不得:“昨日王君与孤还情意绵绵,怎的今日就翻脸了?”
“我,我没这个意思!”
要看陶夭着急又要红眼,李璧连连赔罪:“是孤惫懒了,全靠王君督促。孤还有一物要送于王君,王君收下孤便去公干。”
“皇上刚赐了许多,王爷又送,太破费了些……王爷的好我都记在心里,不必如此的!”
李璧瞧他着急的样子像一只小兔,可怜可爱,只觉得手心发痒,恨不能在他身上揉上几把,只是顾及礼数硬是忍了下来,一挥手,从屋外走进来一人。
“王君看看此人是否合心意?”
陶夭向那人瞧去,十五六岁的年纪,面粉眼圆,笑起来眉眼弯弯,是个青葱少年。
“小人秦果参见王君!”
陶夭有些不解:“王爷?”
“此人早就为王君备下了,只是他不懂规矩,调教了些日子,今日才能见人。”李璧笑道,“他也是双元,给王君做个伴。”
陶夭愣住,忍不住上前,将秦果细细看过。秦果像没长开的男孩,身架子比陶夭还大,皮子也糙些,可眉眼间却是陶夭没有的爽朗。
李璧瞧陶夭的样子就知道他喜欢,背着手带着宝禄走出门去:“王君慢慢看,孤先去衙门了!”
陶夭闻言追了两步,看着李璧渐走渐远看不见身影,这才恋恋不舍回到屋中,继续打量秦果。这秦果也在偷瞧陶夭,与陶夭的视线撞了个正着,却也不惧怕,反倒向陶夭笑了笑。
茯苓上前解释:“这秦果是王爷费心找来的,是农家子,身家清白,虽然来咱府里服侍王君,但没签卖身契,与别的下人有些不同。本来宝禄公公和奴才都快觉得王府这么多公公婢女,不必再找一个外人来服侍王君,可王爷却说王君自小因身份被拘在家里,心中孤寂非我等可知,唯有同为双生的秦果,虽不一定兴趣相投,但却能让王君有个伴。奴才见识短,想不到中间缘故,但王君一定能领悟王爷心意!”
他自然明白。双元稀少,除自己外陶夭再未见过其他,仿佛这世上只有自己是不阴不阳、不男不女、不容于世之人,天下独一的孤寂,他自己都不能言明。如今,他多了一个同类!
陶夭颤着声问:“你,你也是双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