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非闺阁女子!听说双元亦可顶立门户,我二人君子相交有何不可!”
陶太傅咬着牙冷笑:“君子相交、君子相交!真是君子相交肃王为何会请陛下为你二人赐婚!”
肃王请陛下为二人赐婚!
这话在陶夭耳边炸开,震耳欲聋,让他再也听不到陶太傅的责骂。肃王殿下竟然请陛下赐婚,为我二人赐婚,肃王,肃王殿下想娶我……
一时间,四周人物全都化为云雾,周遭人声迷离朦胧,陶夭一时分辨不清似梦似真。许是祖父说错了吧,许是自己听错了吧,许是这一切都是自己午睡的臆想。怎么会有人愿意娶我呢?肃王殿下如此尊贵的人,怎会愿意娶我呢?
“来人,给我搜!”
陶夭猛然清醒过来,急忙把众人拦住。陶夫人本以为陶夭认识了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如今一听居然是陛下赐婚、嫁与肃王做王妃,这可是天大的荣耀啊!陶太傅再势大也不过是明日黄花,在圣上处也不怎么得意,陶老爷就更不必提。如今幼筠初入官场,正需要一个靠山,肃王虽然并非太子,可也是天潢贵胄,若能得肃王青睐,对幼筠百利无害。
思及如此,陶夫人亦上前跪在陶夭身边:“老太爷,恕媳妇说句不中听的话,陶夭自小便是当做女儿养的,若真如他所言与肃王萍水相逢、肃王对他有意上门求娶,不也是名正言顺吗?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女儿们尚能自己择婿,孩子们清清白白续个缘分,这也没什么丢人的啊。”
陶太傅冷言道:“双元非男非女,按女儿养是要他清净守心,不是让他招蜂引蝶的!你治家无方,如今又慕权仰势,还敢顶撞长辈,若非看在幼筠、幼篁的份上,非要将你贬下堂去不可!还不给我滚回祠堂反省!”
一听下堂,陶夫人面色惨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恨自己猪油蒙了心、权势熏了眼,这时候出头担错。
问讯而来的幼筠幼篁正好听到这句,幼篁顿时魂飞体外吓得魂不附体,要知道陶太爷虽然严厉,但休妻此等大事从不轻言,如今当着这么多人说出来,只怕非一时戏言。幼篁冲进楼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祖父,母亲犯了什么错事竟至于此!”
幼筠倒是早有准备似的,虽也跪了下去,口中却无哀求之言:“祖父,此事为孙儿一手操持,与母亲、小夭无关,孙儿自愿领罚。”说罢“砰砰”几声叩在地上,声音之大连陶夭都吓了一跳。陶夭咬了咬牙,也跟着磕起头来。可怜幼篁还一无所知,不知这闹得是哪一出,但兄娣皆如此,自己为幼,万没有独善其身的道理,也只好并着一起磕头。
看到这一幕陶太爷不仅没有心软,反而更加生气:“好啊,你们三个竟然合伙欺瞒于我!当初我看在你俩的面子上让他去神府君庙祭拜,想的是这么多年了,他也长大了,也该出去看看了。没想到啊没想到,你们三人竟然备了后手,带他攀龙附凤去了!你们倒是兄弟情深,丢尽了我陶家文人清客的脸面!”陶太爷盯着幼筠,又怒又恨“苦读十载一朝得中,你的文人傲骨也扔了吗!你要做杨国忠之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