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似那人并不喜欢吃甜食。
不吃待会儿也逼得他多吃几块,想到他那张望着苦药跟看鬼似的表情。
赵丝语嘴角淡淡勾勒出一抹甜甜的笑。
天色一片昏沉沉,落日已渐渐没入西山。
落日的光映照入窗花内,壁上挂着一富水长流的墨画,案椅摆放有序不染丝毫尘埃,带着一股浓浓的书香气。
案上的茶杯腾腾冒着热气。
男子一身青衣,威严的挺立在书案前。
他身后一男子微微屈着身子,朝他恭敬的拱手。
“主子,属下不明白您为何要帮顾家?”
“如今瑞王已死,瑞王所有的部署跟没头苍蝇似的,全都等着顾府发号施令。”
“此刻顾府倒台,对主子您来说,正是锦上添花。”
温凉摆了摆手,侧身背手而立,“此事,容王所做,稍欠妥当。”
“若是顾府因此倒台,皇帝定会对容王起疑心。”
此案容王一手策划,又经他办案,皇帝不想起疑心都难。
男子眉梢微挑,眸色闪过一记冷嘲。
容王那个蠢货,什么事情都让主子为他擦屁股。
“楚景灏在世时,曾得到过一小块卷宗,如今他死了,瑞王府那处已经派人寻过,没有任何卷宗的影子,属下觉得极有可能是瑞王给了顾子轩。”
瑞王跟顾家关系亲近,瑞王府如今已不安全,依照楚景灏的谋算,定然不会放在自己府上。
“若是顾府兵权真的落到皇帝手里,想让他吐出去来,几乎不可能。”温凉抿唇。
“皇上不是——信任您?”男子抬头。
温凉转身望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信任,自古以来拥兵自重权臣,何来信任?不过都是权衡游戏罢了。”
他还没有找到,适合接替顾子轩手中职务合适的人选,自然不能落了狗皇帝亦是他人的手里。
“派人盯着顾府,亦有动静速速回报。”
“是。”
——
顾家祠堂,正中大木龛中,列祖列宗的牌位,长桌放着新鲜的贡品,以及袅袅炊烟。
顾将军火冒三丈,手里持着家法棍子,“你小子没事惹那疯狗作甚。”
小麦色的肌肤裸露在空气中,顾子轩背上落了好几条道道又粗又长的紫色血印疤。
一张硬朗的脸满是汗水,咬嚼肌分明,双臂肌肉曲线揭露,拢拳青筋爆出,他强忍着背上的疼痛。
“多大人了,让你别到处惹事生非,你倒好三天两头跑。”顾将军捏着手中的棍子,朝顾子轩的背上敲了下去。
顾子轩挺着腰身,闷哼一声。
原本寂静无比的祠堂,突然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哎——别打了。”顾夫人快步走了过来,伸手拉住了顾将军的手,制止他继续下去。
“夫人。”顾将军锁眉。
顾夫人从不干涉他教育儿子,一样还跟着一起教训,可从未像今日这般打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