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夫人歪头望了一眼自家丑儿子,目光落在那落的狰狞的背上。
顿时心一纠,握着手帕紧了紧。
这小子虽说从小没少挨打,可以前他们都不敢下重手,也都是这轻的皮外伤,而今日这——他爹怕是下重了手。
顾夫人心疼儿子,然而却又不得表现出来,他们夫妻两人,亦是有属于他们的默契。
顾将军歪头,跟妻子对视。
顾夫人被盯的心有些虚。
“女儿来信了,明日回娘家来。”顾夫人假借女儿的事情,分散顾将军的注意力,顺而从他手里夺走了木棍。
顾将军被顾夫人来这一糟,气都气没了,怒冲冲的瞥了一眼顾子轩,“你给我好好反省!”
随即顾将军拽着衣袖,挥挥洒洒的出了祠堂。
顾夫人用手帕轻轻擦了擦儿子的额头上的汗,为娘的再严厉,也心疼自家儿子。
“你别怨你爹,就算最后证实人不是你杀的,朝中那帮人本就个个看你爹不顺眼,你又整出这么个事,这一顿你爹就是不想打也得打。”
那柳公子的侍从执意,诬陷是顾子轩杀了柳公子。
仔细盘问又没能说出个所以然,却激怒的皇帝。
不论如何人究竟是不是子轩杀的,此事都是因顾子轩而起。
得温相和温侯劝解,子轩才没继续在大理待下去,仔细将那侍从严加盘问,才说出实情,柳公子是惹了巷里的混混,失手被打死。
然终究他们顾府跟柳家,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顾子轩眸色淡淡,仿若那没有灵魂的布偶。
顾夫人望着自家儿子,轻轻叹了一口气。
虽有些话在此时说的不合情理,但是顾夫人还是开了口,“这些日子,你娘我为你担心的茶饭不思,张姑娘也为你奔波来奔波去的打听,你得好好谢谢人家。”
顾子轩那波澜不惊的眸子,终于有了动静,干巴巴有些裂开唇微启,“儿子明白。”
顾子轩身子壮实,身上伤于他这种经常受伤的人来说,压根就不算什么。
天色大亮赵丝语特意起了个大早,就是听闻清晨的花露特别纯净。
若是用来泡茶喝那味道便是极佳。
他现在不能喝茶,得忌。
楚景灏这人就好一口茶,平日里当茶似水喝的,不喝自然整个人都不舒服。
她便想着用收这露水,等他好了在烹茶给他喝。
想着赵丝语嘴角挂起来笑,撸撸衣袖,手里拿着个小白瓷罐子,在院子里开的一片蔷薇收露水。
“王妃还真勤快,一大早的。”苏木推开房门,伸了个懒腰。
赵丝语没搭理他。
只听身后人又到,“这清晨的露水好着么,不管用来烹茶还是用来,熬药都是极佳。”
赵丝语手一顿,迟迟没将小瓷瓶挪走,歪头瞪了一眼苏木。
这小子怕是故意的,明知道她心系某人。
苏木故意侧头,不看她嘴里还吹着口哨。
赵丝语托着下巴,暗想难道用露水熬药效果比普通的水好。
一间小厢房内,楚景灏靠在床榻边,睇了一眼墨青,“王妃呢?”
墨青撇了了撇嘴,“王妃接露水去了。”
“嗯?”楚景灏拽了拽衣袖。
“回王爷,王妃说她要亲手,收集露水给您烹茶。”墨青将赵丝语说的话,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楚景灏面上露出一抹悦色,“她真这么说?”
墨青点了点头。
他目光无意中望向窗外时,突然一顿,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墨青实在猜不透,方才王爷还好好的现下面色突然变了。
楚景灏紧了紧手,盯着窗外,“现下都日升正中了,你跟本王说王妃还在收露水?”
大中午的,还有露水?
“这——”
屋檐下,男子只身上盖了一件紫色外袍,里头就穿了一件里衣,挺着腰身坐在有轴轮的椅子上。
静静的望着站在那花丛里的女子,他穿着一身素色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