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将白布揭开,浑然一怔,捂着嘴往后退了一步,楚景灏伸手抱住她的腰,赵丝语拉着他的胳膊,“凶手抓到了?”
楚景灏没有回她,赵丝语的目光落在一侧的张玉颜身上,“凶手呢?”
张玉颜哭成泪人,杵着头摇摇脑袋摊倒在林晓丞的身侧。
谁都没有想到,人会在牢狱里头被杀。
恍然已然过了好几天,张夫人案子依旧没有着落,外头人传是张夫人畏罪自杀。
张家的丫鬟婢子,和绣娘,走的走散的散,只剩下张玉颜跟张玉衡,张夫人的事还没断,这尸首自然不得先下葬。
“玉颜……”赵丝语端着手里的木盘,走向前,伸手敲了敲门。
见里头的人,依旧没有动静,颇有些担忧,“玉颜……”
赵丝语眉头一紧正想着,一把将门推开,朱红大门随即便开了,张玉颜漠着一张脸,目光无神。
“先吃饭吧。”赵丝语将筷子递给她。
张玉颜愣着伸手接过,却没见动筷子夹菜。
赵丝语放下手中的筷子,劝导:“玉颜,你娘的死真凶一定会查出来的,你先将饭吃了好?”
“玉颜,你别忘了,你还有玉衡,若是连你都出事了,玉衡该怎么办?”赵丝语轻声道。
“玉衡……”张玉颜眸色一暗,动了动唇,伸手握住了碗筷,是啊她还有弟弟,并不是没有亲人了,爹走了娘也走了,就只剩下她和弟弟了……
张玉颜强忍着眼泪,手里头捧着碗,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头塞,最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抬起头来望着赵丝语,嘴里含着东西,“玉衡……以后没有娘了……”
忧伤的眸子里头,滑落下两行泪,张玉颜放下碗筷,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落了下来。
赵丝语虽看着有些嫌弃,不过依旧从衣袖里头伸出一张手帕,替她擦了擦眼泪,“你还有玉衡,你不是一个人……”
“好了,快将饭菜吃了,好好照顾好自己,还你们张家一个公道。”赵丝语声音拉长,望着前面的少女,眸色一阵忧伤。
张玉颜点了点头,抱着碗大口吃了起来。
“慢一点,还有慢慢吃。”赵丝语扶着袖子为她夹菜。
书房内再无声响,沉默犹如深夜弥散的浓雾,延入深邃,直至将人包裹入暗夜的囊中……
楚景灏将手中的《兵策》扔到桌案上,凝目敛眉,“杀了张夫人,掩人耳目?”
顾子轩端坐在对面的床榻上,微微杵着头,沉默许久,“这么说来,是我们都猜错了,张家的是并非突厥人所做。”
他们都将苏钰给抓了,倒也证实了张家之事并非突厥人所做。
“那日看守牢房的衙役,也死了。”
这事落的蹊跷,不仅张夫人死了,连看守牢房的衙役也死了,不过经仵作验尸发现,外头看守的侍从,比里头的衙役死亡时间上有偏差。
顾子轩额首思索,“不过,若是外头的站岗的衙役先死,倒极有可能是知府里头的人做的。”
楚景灏微抿唇,宽袖落于身后,眸色渐渐晃出一抹阴郁,“有人欲盖弥彰。”
楚景灏眸色一紧,“牢狱里可还有其他线索?”
顾子轩伸手合着衣袖摇摇头,微微扫了扫桌案,“张夫人死后指甲盖上带了一丝血沫,想来是凶手留下的。”
顾子轩想到什么,突而一怔,猛然抬头,“会是林府的人?”
“林夫人跟张家有些恩怨,张玉颜跟林家公子之间的纠纷很可能会,涉及到某些人利益,说不定会从中下手。”顾子轩抱着手臂。
“毕竟,在张府的大缸里头下毒,这种事看似大,实则小,突厥人这般做,很容易打草惊蛇,我看未必是他们做的。”
楚景灏眸色一深,手虚虚扣在案上,“派人盯着林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