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她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你，我敢跟你保证，这些秘密对你而言，绝对比我这条老命值钱！”
小老头儿嘴里念叨着，一张不堪的脸上甚至露出讨好的笑容。
“顾晴空她——”他只说出了个开头，脸夸张地昂起来，眼睛往羽神这边瞪过来。
小老头儿生命的最后一刻，定格在这个夸张如小丑的神态上。他死了。
沈非提着他的领子往前一拽，身高的优势让他很容易便看到小老头儿后背的情况。
有一根碗口粗的冰锥穿过小老头儿的后心，把小老头儿的心脏毁了个彻底。
沈非的眉眼之中阴沉沉的，恍如阴云密布，他忽然回过头来，阴云以摧枯拉朽之势落在羽神的头上。
不过一眨眼的瞬间，羽神双脚离开水面，喉咙被一只有力的手箍住，呼吸受阻让她的双耳嗡鸣，脸上热得发胀。
“你杀了那个老人，为什么。”沈非冷冰冰的声音刺过来，面具下的她流出一滴清泪。
她用力抓着沈非扼住自己喉咙的手，没有回答。
沈非手上的力道太重，让她说不出话来。
沈非想要杀了她。
在那一刻，羽神能够确信这一点，她竭力与沈非对抗，那种挣扎在沈非的眼里却和一只幼年兔子挣扎的力度差不多。沈非的实力强横，而她，身上还带着严重的内伤，方才暗算小老头儿的那一招，已经用尽了她的力量。
就在她决定面对死亡时，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沈非手上蓦地一松，她没防备，一下子掉进了能够淹死人的水里。
她的世界天旋地转，无力地跌向水底，在水波荡漾之间，看见沈非比严冬还要冷的眉眼。
在闭上眼睛时候，她心想：如果就这样死了，下一世无论她是顾晴空还是谁，都不要再见到沈非。
然而，愤怒的沈非并不想让她这样轻易地死去。
顾晴空清晰地感觉到，沈非伸出长臂，将她从水里捞了起来，卡着她的衣领，让他们之间的距离无限拉近。
顾晴空弓起身子咳嗽了一通，将呛到的水全都咳出去，在那之后，她依旧尽量弓着身子。
因为她发现，身上的斗篷因为浸水，已经完全贴在了她的身上，如果沈非观察更仔细些，恐怕就会发现掩在斗篷下的是一个女人。
沈非的声音落在耳畔，像是一把刀子刺在顾晴空的身上：“说，为什么杀掉那个老人？”
“因为……顾晴空根本没有来到地宫，他不过是在诓骗你，借以拖延时间。我不杀他，他早晚杀我。”她依旧有一声没一声咳嗽着，声音因此变得嘶哑。
“是吗？”沈非声音中的冰冷，并没有因为她的回答而回暖。
“爱信不信，不信你去问南希。”顾晴空不耐烦地拍了一下沈非的手，并没能就此摆脱抓在自己领口上的那只手。
她依旧在咳嗽，却已不是因为呛水，而是内伤和落水后身上受凉，导致气血不顺。
沈非看着她，手上没有放松，脸上的冰霜已经逐渐融化。
“南希仍处于晕厥状态。”他说。
“她又不会一直不醒。”顾晴空没好气地说。
沈非对她表现出来的态度，有些惊讶。
“姑且信你一次。”
停顿半晌之后，他提着顾晴空的衣领，带着她离开了中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