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晴空在短暂的喜悦之后很崩溃地发现，沈非刚才的话是认真的。
沈非不断攻击小老头儿，却不杀他，真切地做到了只折磨，不杀人。
小老头儿在沈非的攻击下，被高速飞起的水花划伤，身上很快就挂满了伤口，水花和鲜血混合着挂在他的身上，狼狈不堪。
小老头儿极力争夺对这些水的控制权，伸出手去抵挡不断划在自己身上的这些刀片一样的水，他疯狂嘶吼，眼睛从眼眶中凸出来，胡子湿哒哒的糊在脸上。
“啊——”他生生忍受着千刀万剐的痛苦，恶狠狠瞪向沈非。
沈非不为所动，张开左手，弹钢琴一样轻轻悦动，弹出来的却是能让人皮开肉绽生不如死的乐章。
“顾晴空！”小老头儿高叫一声。
那些围着他旋转的水柱在瞬间凝滞，从极致的狂欢变成极致的沉默。
“你说什么？”沈非一字一顿地问。
小老头儿在水柱停滞的刹那，重重地从早已不堪重负，顺着水流散落到中殿各个角落的白骨上坠入水中，被沈非以灵力托起，停在水面上。
“别让我一遍一遍地问你。”沈非的声音中酝酿起暴风雪的前兆。
被问及的小老头儿打了个哆嗦，狂咳了一阵之后，嗓子和风箱一样吱唷作响。
“顾晴空，是吗？”在沈非已经失去耐心，抬起手准备杀死他的时刻，他终于开口。
沈非没有发现，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羽神，早已将手指甲掐到了掌心之中。
这个小老头儿，必须要死！
小老头儿得意地，瞥了她一眼，对沈非说：“顾晴空，你不想知道她在哪里吗？”
别听他的！
顾晴空在心中祈祷，可是，她还是听到沈非在问：“她在哪里，快说。”
那一刻，顾晴空闭上眼睛，她承认自己心动了。
可是，一睁开眼，她看见沈非冷漠的神情，淡定自若的姿态，那颗躁动的心又安静下来。
沈非身形一闪，停在小老头儿面前，战战兢兢的小老头儿没有躲避的机会，甚至脖子都来不及缩一下，人就被提到了沈非的手中。
“如果你杀了我，你就再也别想知道她的秘密了！”小老头儿吓得声音不断颤抖，到最后甚至破了音。
沈非提着小老头儿的衣领，好像要不了多久就能通过这种方式，把小老头儿的佝偻病给治好。
“你敢用她来威胁我，胆子不小。”沈非另一只手一抬，小老头儿的手臂发出一声清脆的“喀嚓”。
他惨叫起来，谁听了都知道他正遭受非人的折磨。
“你再动我一下，她——”小老头儿的话没说完，就又抑制不住地发出惨叫。
“要不要把她的消息告诉我，是你的事，要怎么杀你，是我的事。”沈非说着，伸出手捏断了他的另一条手臂。冰冷的语气，和手骨断裂的清脆声音，同时让中殿里的其余两个人的心坠入冰窟。
顾晴空的身子在大号的斗篷里颤抖了一下，苦笑浮上面颊，落在心头。
小老头儿傲气不再，求生的意志促使他哭丧着脸，苦苦哀求：“我把有关她的事情秘密告诉你，你放了我，好不好？”
站在不远处的顾晴空，却已下定了决心，送他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