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小孩似的。”顾绝兮将火锅图纸叠好，放进衣兜。
多做几个口味的，有人爱吃辣有人不爱吃，菌汤排骨什么都安排上，这就需要大点儿的、分格的锅子，这事儿初雪和霁月轮应当能够配合好，一寒一热的，至少能做得牢固些。
手头上还正好有一块玄铁的料子，虽说耐高温耐腐蚀的，但初雪和霁月毕竟是神器，应当有点门路才是。
她走到一块荒了很久的土地，拿出小铲子铲了起来。
约莫过了半炷香的时间，一块深黑中隐隐透着些许红光的铁块冒出了头。
“绝……陛下怎地在这儿？”君墨尧寻了好些地方，才循着一点点气息找到正像土拨鼠一样拱地的顾绝兮。
本脱口而出的名，却在意识到在外头时生生转成了一声“陛下”。
毕竟是栖迟国主，该有的面子还是要给足的。
“找个做锅子的材料，莫慌。”顾绝兮将小铲子收好，捧起地里的玄铁块，起身时抬脚将周围的土踢回去，又跺了几脚，才觉得安稳。
转身时，君墨尧的唇边的笑意却更深了。
姑娘抿唇使劲，脑门上还有几道泥印子，花猫似的。
“做什么这样瞧我？是这玄铁太丑了吗？”顾绝兮有些蒙，不太明白，这眉眼之间分明是嘲笑。
“陛下可能需要洗个脸。”君墨尧笑道，一手接过玄铁块，尔后微微一笑，“或许，咱先把锅子做出来了再洗也行。”
若是一会儿又沾上了什么，那又得再洗一遍，未免麻烦了些。
顾绝兮看着君墨尧，还有几分烦躁，她摇摇头，“还是去地下室比较稳妥，一会儿又是高温又是冰雪的，稍有麻烦之处。”
“一切全凭陛下安排。”他点点头，跟在顾绝兮身后。
她能心安理得地借助他的力量，是不是稍稍想明白了……君墨尧瞧着，心下稍感安慰。
似乎一切都在慢慢变好，他们也终究会有一天，回到过去的状态。
不过，清和宫的地下室，他还是第一次瞧见，处处是台阶，左弯右弯的，像是生怕别人记住了路，这路老让人发昏。
“这仅是一处，清和宫有好多好多处地下室，回头你若是犯了什么事儿，我大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你害了，再丢到地下室去，填了土，便没有人知晓了。”
顾绝兮用夜明珠照着自己的下巴，还做了个鬼脸。
“嘁，这可不是什么好法子，绝兮不是有很多种能让人瞬间消散的毒药么？怎么不用？”君墨尧问道，注意力却集中在玄铁上，他拿得小心，免得铁块上的泥沾到衣服——这衣服是风蔚阁定制的，可不能轻易损坏了去。
“那种药气味难闻，我不喜欢。”顾绝兮随口一提，还是专心看路，但她倒是没想到君墨尧会有如此回应——一般这种话题，不是应当略微生气的么？
是君墨尧心大，还是他足够包容？
不好，她总是在内心美化这个人，长此以往，可要挡不住了。
“原是如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