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3击鼓传音
长久和方润回到安排好的军帐，已经是夜深人静。
那些将士跟长久聊的意犹未尽，最后在冉帜的目光下，不得不回各自的军帐休息。
“您好好休息。”，冉帜把长久和方润送到军帐门前，开口说道。
进了军帐之后，若不是还要伺候长久洗漱，方润是真的想要倒头就睡的。
方润帮长久宽衣解带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
“在想什么？”，长久挑起方润的下颚，亲了亲方润的唇瓣。
“在想当初的你在战场上什么模样。”，方润看着自己面前的长久，此刻的长久，只有自己拥有，刚才被那些人围着聊天的长久，也只有自己看到，真好。
想想李季和巫马思吉都被长久留在都城当中，只把自己带出来，在刚才升腾出一股从未有过的满足感。
长久听方润说的话，轻轻笑了笑：“我一直长这个样子，莫非还能变脸不成？”
方润笑着摇了摇头：“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长久明白方润的意思，却还是接着方润的话开口问道。
“就是不一样。”，方润知道长久明白自己的意思，长久很聪明，只是要看她愿不愿意思考，愿不愿意费心思。
长久跟方润说话的语气格外温柔，方润和长久说话的语气，不知不觉中带了几分撒娇，最后不知道两个人说着什么话题，躺在了床上。
方润揪着长久的衣衫，发丝凌乱。
长久的手从上到下抚摸着方润细腻的肌肤，就算赶路这么长时间，方润身上的肌肤还是没有任何变化，柔软的像是下一面就会化成一滩水一般。
方润水盈莹的眼眸对上长久的眼睛，长久轻笑，方润躲闪。
……
带着氤氲水雾的眸子，怒视着岁年和岁月。
“你们说过，在成亲之前，不会碰我！”，丘香生气的怒吼，奈何因为情@（空）欲的折磨，他的神情迷醉，在岁年和岁月看来没有任何的威胁。
宛屏站在床侧，不敢抬头，也不敢说话。
“好像是说过，好像也没有说过。”，岁月轻笑，口中说出的话语让丘香抖了抖身子。
虽然距离成亲也没有几天了，可能拖延一天就拖延一天，他真的不想死，他还想要见见长久，他有试着去逃，有试过挣扎，也试过假装顺从，等岁年和岁月放松戒备……
所有他能想到的办法，都试过了。
如果真的没有办法，如果今天真的是绝境，那……
那便死了吧。
心中的念头一瞬，在岁月说完话以后，丘香直接伸手在岁月的脸上狠狠一拍。
岁年和岁月都没有想到丘香会来这么一下，两个人在丘香打了岁月一巴掌以后，愣了愣神。
站在床侧的宛屏也没有想到丘香会做这个动作。
公子是不想忍了吗？
他这一条命赔上倒是没什么，他就是为了保护公子才多活了这么些年，否则早就随着主子去了。
可是他不想看着公子就这么殒命，但是想想公子被岁年和岁月糟蹋，他也不想看到。
他想与不想，改变不了床上三个人的想法。
床上的岁月没有因为丘香的这个动作被激怒，反而笑了笑。
“怎么，终于不忍了，小爪子露出来了？”
岁月说话的时候，抓着丘香的手指，一个一个的亲吻。
丘香抖了抖身子，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奈何力气比不过岁月。
“既然想忍了，今天晚上就让我们看看这小爪子到底有多锋利！”
岁月说完话，丘香的指间一疼，皱了皱眉头，是岁月，她用力咬了自己的指间一下，虽然没有见血，但那种疼痛的感觉却很磨人。
“让他睡吧。”，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岁年，忽然开口说道。
岁月不解的看向岁年。
“成亲的日子没几天了，等成亲以后再看他的小爪子有多锋利。”，岁年说完这句话，翻身下床。
宛屏急忙凑过去给岁年穿鞋。
“怎么了？”，岁月不明白岁年怎么忽然就离开了。
岁月看了一眼丘香，他咬着下嘴唇，眼睛当中都是倔强，在她看向他的时候，低下头去，藏起目光。
岁月松开握着丘香的手，翻身下床，任宛屏给自己穿鞋，然后出了屋子。
“到底怎么了？”，岁月开口问道。
岁年盯着天空中的月亮：“别急，之前不是说好八月八成亲，我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几天都等不下去了？”
“不是，等成亲有什么意义，他绣的那嫁衣都已经绣完了。”，岁月不明白。
岁年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被关上的房门，刚才岁月没有看到丘香那视死如归的目光，所以不会明白，今天晚上他和岁月做点什么事情，丘香说不准会真的寻死。
这段时间没有再安排人给丘香的饮食当中加那种让他无力的药粉，就是担心他成亲的时候还需要任扶着，担心他身体会越来越差。
原本还以为他学乖了，没想到乖巧的模样都是装出来的。
果然是一刻钟都不能放轻松。
当初他可是敢忍着在她和岁月身下成长，然后计划杀掉她和岁月的。
呵，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怎么能轻易相信他是真的磨平了爪子。
等等，再等等，等成亲以后，再给他用药，再让他过几天有力气的生活。
屋内，等岁年呵岁月离开以后，床上的丘香脱力的倒在床上。当初住在这个宫殿，看到这间屋子的床的时候，就知道岁年和岁月没安好心，偌大的床同时容纳六七个人躺下都不是问题。
“公子。”，宛屏上床，把丘香揽在怀里。
“她怎么还不来，她再来救我一次。”
“再来救我一次。”
“我不想死，我还想给她生孩子……”
丘香把头埋在宛屏的怀中，宛屏感觉到自己的衣衫被丘香的眼泪浸湿。
宛屏抬手再丘香的后背上轻轻的拍打着：“会来的，长久小姐会来的……”
“说不准，长久小姐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公子，再等等，再等等……”
丘香在宛屏自欺欺人的话语当中沉沉睡去。
他做了一个梦，梦见长久捧着一大捧的红色月季花，坐在马背上向自己疾驰过来。
长久，这一次也要来找我。
好吗。
……
长久是被军营当中击鼓的声音吵醒的。
“怎么了？”，因为赶路，实在劳累，现在还在长久怀里的方润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没事，我出去看看，你再睡一会。”
昨天晚上折腾方润做了两次，最后受不住了求饶许久才放过他。因为军帐当中的床是现搭的，不是很牢固，昨天晚上做的时候，方润不敢发出声音，求着让长久动作小一点再小一点，害怕让附近军帐的人听到动静。
长久翻身下床，给方润盖好被子。
七两早已经在长久的军帐前守着，看到长久出来，唤了一声：“主子。”
“怎么了？”，长久身上披了一件外衫，皱着眉头。
这几年都在都城当中过的夏天，都有些忘记战场夏季的炎热。在都城的时候，一到夏天，屋子当中就会摆放冰块，厨房也会做降暑的甜点和凉粥，祖母还会让人准备冰凉的荔枝……
现在在边境这边，空气当中的炎热是多少冰块都没办法缓解的，没人有心思去准备降暑的甜点和凉粥，更不会有祖母再准备荔枝……
祖母在皇恩寺应该不热吧，皇恩寺有那么多人念经，还有成片成片的树林。
“和雪部落的人突袭，南历将军刚刚带着人出城。”，七两开口跟长久解释道。
“突袭？有多少人？”，看南历昨天的脸色，今天带着将士上战场不是胡闹吗。
军营当中又不是没有不能带兵打仗的人。
七两跟长久说了一个数字：“也不能确定，也是刚才听她们随口说的。”
早晨醒来以后，换了四围的人守在主子军帐外面，七两也没有时间去看城外什么情况。
“带我过去。”，听完七两说的数字，长久面色凝重了几分。
原本以为是突袭，和雪部落不是来太多的人，没想到会来三万人，这可不是什么突袭，是有备而来。
按南历之前的身体状况，别说三万人，就是十万人都能应当对的了。
可现在的身体状况，怎么在阵前指挥，怎么调度兵马，怎么转换阵型，怎么击鼓传音……
七两看了一眼主子身上披着的衣衫，想要开口劝主子回去换一件衣服的话在主子往城楼赶去的脚步中咽下。
心中自我安慰，无妨，无妨，这里是边境，这里是军营，主子不用在乎形象，不用洗漱，不用更衣，保命要紧。
长久一路上往城楼走，脚步匆匆，军营当中认识长久的人会打个招呼，但打招呼的语气已然不若昨天那般清闲。
最开始打招呼的人，长久还会微微点头，算是听见，后来打招呼的人，长久已经没有心思作回应。
越靠近城楼，外面厮杀的声音越清晰。
长久上城楼的时候，有一瞬间的晃神，站在城楼上面看外面沙场的景象，自己已经有多久没看过了。
上了城楼以后，外面的硝烟有些熏眼睛，有些呛鼻。七两递给长久一块手帕，长久摆手拒绝，这样的味道，习惯了就好。
自己这几年可真的是在都城养娇了。
长久看着战场上面的局势，南历不占上乘，但和雪部落也没有占到任何便宜。
也许是上一场败仗让军营当中人心涣散，所以南历着急用这一场胜利来振奋军心。在来到军营之前，见到南历之前，长久就已经听七两说了，因为上一场的败仗，因为南历的重伤，还有和雪部落不断的骚@（空）扰，城中的军士情绪低沉。
毕竟南历重伤的前一阵子，根本没有办法下床，有的时候一睡就是两三天，根本没有办法处理军营当中的事务。
“长久将军？”，站在城楼上面，手中拿着鼓槌的昼南看到身上只批了一件外衣的长久时，有些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
昨天她偷偷跑出去洗澡了，回来的时候听说长久将军来的消息，当时没太在意，现在看到站在几步远的长久，后悔昨天跑出去洗澡了，自己这是错过了什么。
“把鼓槌给我。”，长久在听到昼南说话的声音以后，看了她一眼，没有任何的停顿，然后转头看向战场，几秒之后才开口搭理昼南。
昼南握紧手中的鼓槌，南历将军留她在城楼上面击鼓传音，她要是把鼓槌交给长久……
虽然长久将军之前的战绩如雷贯耳，但是长久将军已经很久没有上过战场，这鼓槌怎么击鼓传音，她还记得吗？
若是昼南昨天没有偷偷溜出去洗澡，看到长久还能叫上几年前士兵的名字，现在绝对没有丝毫的质疑，双手奉上鼓槌。
“把鼓槌给我！”，长久开口又说了一边，说话的时候，眼睛还紧紧盯着战场上面的具是。
有的时候，战场上面一个小小的时机，就能扭转战场的整个局势。
就在昼南犹豫着要不要把手中鼓槌给长久的时候，七两已经走到她面前，伸手拿走她手中的鼓槌，交给长久。
长久看了一眼城楼上的景象，看到战鼓所在的位置，抬腿迈步径直走了过去。
昼南跟在长久身后，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从长久将军出现的时候，她就已经出现了严重的失误，她分心了，没有专心注意战场上面的局势。
长久走到战鼓前面，直接拿起鼓槌在上面有节奏，或长或短的敲了几下。
昼南惊讶的看着长久，这时她从来没有听过的，不会时长久将军记错了把。
战场上面正在马背上奋力厮杀的南历听到击鼓的声音，手中的速度没有分毫的削减，嘴角勾起浅淡的弧度。
这是长久在击鼓。
“变阵！”
南历开口大喊一声，在她周围的将士听着击鼓的声音，迅速变阵。
长久手中拿着鼓槌，一下一下的敲打着，若不是看到战场上面将士正有条不紊的变换阵型，昼南真的要伸手把鼓槌抢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