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大明朝之扬州1645 > 第四章 湖中岛——背水一战
    深夜。

    黄河侧。

    脱车头镇。

    我率领军队,入驻了这座小镇。

    掌旗官找了个酒楼客栈,作为亲兵队住所。其余队伍的士兵们都在小镇内,每一支队伍都防守街道一处,并在街道附近找一些房屋,入住休息。

    野工军也在外围插上拒马鹿角,预警夜袭。

    附近周围的居民已经跑光了,他们大多数都害怕刀兵,害怕幕府标营也会波及无辜。

    但是,也有一些人留下了下来,都是相熟的邻居同伴。他们组成队伍,想要参加朝廷官军,杀敌报国。

    而他们,正站在我的眼前。

    …

    客栈内。

    许多随从队的人聚集在一起,讨论着明天的战事。

    我拿着面饼拌肉酱,当作晚饭,一边吃着,对乡民们问:“你们以前打过仗吗?”

    对面的二三十名乡民互相望了望,用乡话说了一阵后。才有一个人走出来,用官话讲:“年轻有为的军爷,我们没有老道战技,却有杀敌之心。我们的银子都被夺走,我们的米肉都被劫走,我们的父母都被饿倒,我们的妻女都被掳掠。”

    说完,这名乡民居然跪倒下来。

    “我和同乡们请求加入军中,为国杀寇,得米粮救济父母,打胜仗再见妻女。”

    这第一个乡民跪下后,其余的乡民也都纷纷地跪下,并且磕头。

    砰砰砰——

    我看着这一切,答应了他们。我对乡民们说:“不用再磕头了,站起来吧。”

    “至于队伍,你们可以去...”

    嗯...怎么安排他们好呢?让他们去野工军?好像挺适合的。先让他们熟悉一下操练和军规。

    ...

    这时,有一个人三十余岁的男子出来。

    黄太冲上前,道:“官长,在下想推荐一人,带领游勇。”

    我看着他,轻微地靠过去,问:“随从队里面的?是谁?”

    黄太冲鞠躬作揖,回答:“黄太冲,我自己。”

    听到这推荐,我笑了一下,说:“你推荐你自己?你就是毛遂?”

    我感觉得到,他在自荐的时候,语气有点颤抖。不过很快,他的语气就变了,变得激动起来,继续道:“官长,随从队出征以来,一直都缺乏护卫。在下请求将这群壮士并入随从队,加之连日以来阅览兵书,略有所得。再请官长,让在下操练壮士,率领壮士们行军疆场。”

    这...说的好像有道理。

    我疑惑地望了望监纪官,问:“大公子,你让他自荐的吗?”

    侯方域点头,又拱手肯定地出语:“我也提议如此,任事以来,黄太冲一直颇有才具。可以让他管辖沿途壮士,加以操练。”

    我被说服了,决定答应。

    我站起身,走上前,对着这群二三十名壮士,还有黄太冲和其他人,我说道。

    “好,今日起,黄太冲统领随从队护卫,编制五十人,相机招募,练为精魄,再杀敌报国。”

    “监纪官,所需的任命文书、令牌都加以制作,颁发给他。”

    接下来,我和他们又商讨了关于敌酋的情报。

    根据投靠义士所言,敌酋喜好拷掠富户,兵卒则扫掠百家百户。

    难道,是流寇的部下?但是却遵奉匈奴小皇帝的年号,宣称匈奴摄政王的军令。

    …

    ..

    上午。

    早饭过后,全军拔营,收拾装备行李,离开脱车头镇,列阵郊外。伴随着一片打鼓响起,我统帅全营,前往浮桥之地。

    咚咚——

    咚————

    一刻后。

    等我率领麾下军队抵达河边的时候,敌酋也已经率领军队,前来列阵应战。

    隔着黄河二三里左右,我让旗鼓队打响铜锣,停止行军。

    在敌情不明确的情况下,主将应该在接战前停军,整理阵型,决定战术。隔着这段二三里距离,可以避开敌方箭矢、枪炮。即使是火炮,也无法很好地击中。

    我对旁边的掌旗官喊道:“让传令兵通告全营,各自整理车队,检查兵器。一个时辰之后,大军出战。”

    “还有,让所有百夫长们,都到小丘上来。”

    随后,十余名骑手出发,执掌令旗,行走到各个队伍里面,通传军令。

    并且敲响了铜锣。

    铛铛——

    铛——

    很快地,两千余人的军队停止了前进,校官们各自整队,靠着一座小丘下驻足。

    …

    ..

    小丘上。

    十多分钟后。

    焉有扬、罗水枪、李信、掌旗官等百夫长们已经抵达,在和我一起望着敌军阵型。

    隔着二三里之内,已经大致看得出敌酋的布置。

    这敌军好像是要...背水一战?

    敌酋树立大纛,亲兵队和帅旗占据着浮桥桥头。

    而在浮桥之前,是整支军队都布置在岸上,背靠着黄河水,在陆地上直直地面对着我们。

    敌兵并没有布置火炮,大概有一千余步兵、一百余骑兵。

    两侧相连人数众多,队形左右较厚,像一个长方形。前后队形较薄,敌酋亲丁队在后压阵。

    我依旧拿着望远镜,在仔细地观测战阵。至于兵队...

    咦?

    他们的装备,大多数都是长枪为主,组成一个个长枪方阵,大概有十一二个长枪方阵。估计每个方阵一百余人,总共长枪兵有一千二百左右。

    他们的战袍,都是乱七八糟的,并没有统一的军装。

    兵器虽然是长枪,但是却看得出并不是特指的精良长枪。只不过是刚刚削出来的木头,看起来有点软,没有经过浸泡涂漆处理,这些临时赶制的长枪,只要打一仗,就要报废一群。

    嗯,对敌军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一群长枪方阵?敌酋还想要学习项羽霸王,把我当作垫脚石,去成就他的胜利吗。

    背靠黄河,可以较好地阻碍侧翼和后背的突击,敌人完全以正面对敌。

    这样子,我还真不好打。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

    敌军的人数,好像比我军还少,敌军只有一千二的样子。

    ...

    身边,百夫长们正在讨论敌军的阵型。同样对背水一战感到有点棘手。

    有一名百夫长发出疑问,说:“奇怪,他们为什么不干脆出战。”

    黄太冲上前,出言:“他们害怕幕府大军。所以背水一战呢。”

    那人还问“:可是如果真的害怕,为什么不撤军呢?”

    有扬先回答,道:“敌酋舍不得宿迁城内的金银财宝,不愿意就此撤离,宁愿背水一战。”

    那人继续问:“如果是背水一战,那为什么不拆掉浮桥?”

    掌旗官也跟着出语:“也许敌酋真的有点害怕,若是兵败,能够在亲兵队的掩护下,趁着浮桥逃离。”

    那货又在说:“可是如果真的害怕,为什么不撤军呢?”

    这次没有人回答了。

    …

    杠精?

    我转过身,找到了抬杠的那名百夫长,然后我一脚踢过去,对他大骂:“你杠汝母呢杠!”

    踢完后,对着众人,我又继续大喊道。

    “百夫长们都听着,每人去队内挑选二级兵或者三级兵,要一个伍,五名士兵。我会集中指挥他们。”

    “除此之外,我军分作左翼,中军,右翼,齐头并进,缓战缓进。不必全力强攻,我们今日先试探一下他们。”

    “焉有扬,率弓箭队,再挑四名百夫长,领五百余人,领一百副盔甲,当左翼,轻微进攻。”

    “罗水枪,率本部火枪队,再选四名百夫长,带五百余人,领一百副盔甲,当右翼,轻微进攻。”

    “我在中部,带领剩余五百余人,亲自领军进攻。”

    至于剩下的野工军,有四百余人,还有随从队的数十人。这些部队的话,则在战场上集结成一起吧。

    “监纪官,去带着随从队和野工军,布置在后面,掩护大军后背,监视周边,警戒战场。”

    布置军队结束。

    焉有扬、罗水枪、侯方域等众人各自应诺后,离开小丘,去往拉拢队伍了。

    一刻后。

    我整理了一下各队抽调的一批二三级精兵,有数十人。再加上一些亲兵,凑足了一共一百人。让李无名带队,接下来给他们穿戴五十副绵甲、五十副半身绵甲,作为后敌队,用来突破敌阵,斩杀敌酋。

    小丘下。

    监纪官带着兵卒,从辎重车上卸载盔甲,并且分发给各支队伍。

    一共四百副盔甲,等到左翼、右翼都发完了,还剩下二百余副。我又说:“掌旗官,后敌队需要一百副盔甲。除此之外,去把剩余的一百副,安排给中军的其他五支百人队。”

    …

    ..

    黄河边。

    交兵战场。

    在我方的中军阵内,我拿起号角,深吸一口气,再狠狠地吹响起来。

    呜—呜——

    呜——————

    游兵营下辖的二十支队伍,分成左翼、中军、右翼,一共三方齐头并进。还有一支部队,在后背作掩护。

    士兵们推进楯车,在各队旗帜的带领下,缓慢地走向河边,靠近敌军。

    敌方阵型内,似乎引起了一阵骚动,不过敌酋带着亲丁骑兵,拿着鬼头大刀,在阵内逛了一圈,才稍微平息下来。

    …

    ..

    到了一里之内,再次整理队伍,观察战场。再往前一二百步,就是箭矢火枪的射程之内了,而且也是骑兵冲锋的距离。

    我望着敌军,他们集中在浮桥桥头,这使得战场狭窄,宽度有限。尤其是在左右两翼,我兵无法一次投入全部队伍。

    如果强行拥挤在一起,反而无法组成队形,变成混乱散兵,白白地被击溃。而敌军可以组成队形,随意击杀乱兵。

    我策马到旗鼓队,对掌旗官大喊:“派发令牌,让传令兵去告诉两翼各名百夫长,相机试探敌军。”

    “战场狭窄,每一批的进攻部队,可以有二三支百人队上前。打完一阵子后,就敲响铜锣撤下,换另外的队伍。”

    掌旗官回喊道:“遵令。”说完就退下了。

    没多久,就有数名骑兵离开中军阵型,往侧翼而去。

    ...

    大军左翼。

    有扬率领五个百人队,抵近到一百步内,开始接敌。

    弓箭队先上前,有一群弓手拿着几十把弓箭射击桥头敌军,杀伤了一些敌兵。而敌兵反应过来,也拿着一些弓箭反击,不过有楯车掩护我兵,敌方成效不大。

    左翼依然在对峙着,敌军没有出动。

    ...

    大军右翼。

    罗水枪带领五支百人队,抵近到一百步以内。然后,把楯车都摆开来,派兵用一百余把鸟铳上车,去轮流射击敌人。

    两三轮火枪射击下来,敌方被杀伤十余人,有一个长枪方阵明显被削薄。敌酋反应了过来,很快地,敌军也有数十人拿着鸟铳,到阵前去和罗水枪的战阵对射。

    我方的火枪手在车上瞄准射击,放完枪就躲在盾牌后,继续填装。有楯车掩护,士兵不容易被瞄准,而且缓冲子弹。

    与之相反,敌兵火枪手没有掩护,被一个个射中倒下。

    一刻后,罗水枪指挥麾下的一百多名火枪手,已经先后射出二三十轮。敌方的数十名火枪手阵亡了大半,几乎全灭,早已经退回阵内了。

    与此同时,敌方的步兵也倒下了接近上百人,侧翼的三个长枪方阵被削弱,其中有一个被削掉一半,整个侧翼开始骚动起来。

    而我军火枪队伤亡,大约十余人而已。

    我一直在观战。

    罗水枪干得不错,把敌兵火枪手们试出来了。看来敌军不但没有火炮,而且火枪也就数十把的样子。

    而且,我也发现这些枪炮射击,对于杀伤敌军的密集阵型,尤其有用。

    敌酋并没有坐以待毙,而是重新调动兵卒,让四个长枪方阵出击,大概三百余人,去和我方右翼五百余人肉搏战。

    几分钟后,双方肉搏接战。

    敌方长枪兵在楯车阵前僵持着,有些敌兵爬上楯车,跳入我军阵内,然后被我方士兵围攻杀死。罗水枪带着卫队,四面激励士气,围杀敌兵。

    …

    大军中央。

    我见此状,对掌旗官道:“是时候了,吹响号角,支援右翼,进攻敌兵。”

    很快地,我走到其余四名百夫长处,告诉他们带队缓慢压进,并且支援右翼。我们要击溃敌军的出击部队。

    对着士兵们,我在重复着一句话,大喊:“我已经发誓,有功者必赏赐!溃退者必军法斩杀!”

    伴随着旗鼓队的一股号角在发起军令,五个百人队的士兵们,推动楯车,向敌军压紧。

    呜—呜——

    呜——————

    我踢着听雨,跑到后敌队之处,对着精兵们大喊:“以军誓为规则,所有人奋勇杀敌,胜利后必定论功行赏。”

    “无名,带着这一百精兵去大军右翼,从敌阵空隙处进击,也许我们现在!就能结束战斗!”

    眼前,李无名带着一百名精兵,穿着绵甲,呜哇鬼叫了一阵子后,就拿起刀枪,跟着中军队伍,一起去杀敌。

    ...

    大军左翼。

    同样地,焉有扬也吹响号角,带领五支百人队,推动楯车,在左翼发动进攻。

    不过只是轻微接触了敌方阵线,双方隔着楯车,敌军长枪兵们无法通过。有一些敌兵从空隙处通过,稍微肉搏一下就退回阵内。

    不过,虽然格斗得不激烈,有扬却一直没有退后,和敌方三百多人对峙着。

    …

    大军右翼。

    敌方长枪兵推开了楯车,有数十名敌兵冲进了楯车阵内。敌兵在近身肉搏后,就舍弃了长枪,转而拔出刀剑格斗。

    右翼的我兵也举起刀枪盾牌,双方交缠格斗在一起,罗水枪带着所辖士兵,在前维持着阵线。

    几分钟后,无名的后敌队抵达了右翼。这群精兵们挥舞盾牌,团结地组成盾墙,把敌方脆弱的长枪斩碎了,把长枪方阵打得裂开。

    进而,无名带队冲锋,冲进了敌方的一个长枪方阵里面。这个长枪方阵在之前已被火枪射击,薄掉了一半的队形。不过半刻左右,无名带着后敌队就几乎打散了这个长枪方阵。

    …

    中军。

    五支百人队的士兵,保持战线,走到敌军阵前,也隔着楯车对峙着。

    我带着身边的十多名骑兵,跟着中军前进,随时发布新的军令。

    不过我发现,右翼开始击溃敌军了。见此战机,我带着十多名骑兵们,冲进散乱的敌阵里面,跟着后敌队,杀伤更多的敌兵。

    骑兵队在无名的训练下,策马技术娴熟,杀戮散乱的敌兵很轻松,每名骑兵都杀死了一二名敌兵。

    …

    敌军大阵。

    随着中军和后敌队的逼压,敌酋似乎终于发现事情不妙了。

    敌酋带着一百多骑兵,还有许多步兵,前来接应出击部队,带着数百敌兵退回浮桥桥头,留下满地的数十具敌兵尸体。

    敌军汇合在一起后,又继续摆出一个个长枪方阵,对抗我军的攻打。也不再主动推开楯车,而是紧紧地并拢在一起,维持战线。

    ...

    我军。

    左翼、中军、右翼的士兵们轮流上前,推动楯车接地。

    偶尔地,有些士兵看到战机,就从楯车的空隙冲进敌兵阵内,格斗一阵。等敌兵反应过来,就退回楯车后。

    后敌队则暂时休息,等待战机。

    一直打了二三个小时,我军也没有什么效果,于是我只好下令收兵,休息吃饭。

    …

    ..

    中午。

    太阳高照。

    幕府标营全部撤退,回到小丘下休整。士兵们拿起面饼和肉酱,还有水囊吃着午饭。战马也吃着豆饼,补充清水。

    许多伤兵们坐着休息,包扎伤口。死者则有随从队验明身份,记录入册。

    休整时,各队汇报伤亡,加起来大约伤亡三四十名士兵,罗水枪所辖的右翼部队伤亡最大,有二十人。后敌队有数人受伤,无人阵亡。

    我感慨道,打得不大激烈。

    不过也好,打多点,打久点,给标营士兵们长长经验。以后,才能打赢更强大的敌人。

    …

    ..

    下午。

    又是分成左翼、右翼、中军在进攻,敌军依然处于颓势。

    在我军左右两翼的射击兵器之下,敌军被打得损失颇多,又伤亡数十名的的兵卒。

    敌酋好像指挥了一阵后,居然带着带着八百人,分成十个长枪方阵,出阵。

    这要朝着我方中军进攻,发起决斗!

    这个敌酋有点意思,不能轻视。

    …

    中军。

    我策动听雨,找到掌旗官,抓起他的肩膀,大喊:“立刻派遣数名传令兵,给他们令牌,去通知大军两翼,相机合拢,一起夹击敌酋的主力敌军。”

    很快地,有几名传令兵,策马前往两翼。

    同时我带着二十人的骑兵卫队,游走在楯车阵型后面,对着五支百人队的士兵们,大喊着。

    “记住北伐军人连坐法,但有逃亡士兵,我必定杀之以严军法。”

    “守住楯车,击杀扒车跳进来的敌兵。”

    “只要坚守住这一次,我们今天就可以结束战斗。依照誓言,所有人在大胜后论功行赏。”

    …

    战场上。

    敌酋带着十个长枪方阵,就是直接冲锋我的中军,没有什么多余的战术。冲到楯车,然后敌兵用长枪推开车辆,或者爬上车辆,跳进我军里面,用刀剑格斗。

    一开始,敌军还在用长枪推动楯车,只有有二十余敌兵,尝试从几辆车后跳进来。悉数被我带着骑兵卫队,还有和其余战兵齐力击杀或俘虏。

    十多分钟后,有几辆楯车被推开,两三个长枪方阵冲了进来,举着刀枪,嘴里狂呼大喊着什么,冲杀进我军阵内。其余的敌兵也通过这些缺口,

    后敌队也加入了战斗,由李无名率领,在各处缺口于敌军拼杀,还斩杀了敌方几名什长。

    敌军主力冲击着楯车战线,大约八百余人,在和我方中军,大约五百余人绞杀混战起来。盾牌抵御敌兵,排列成墙,刀枪互相交锋,铿锵作响

    中军僵持着。

    …

    一刻之内,有扬、水枪率领着左右两翼大约各翼有三百人,一共六百人,一起上前夹击这支敌酋主力。

    这支出击的敌军陷入困境,先锋被标营楯车所拖延滞留,两侧被标营步兵所包围夹击,濒临崩溃。

    敌酋似乎要赌一把,带着亲丁骑兵从一处缺口冲了进来。楯车后的士兵们难以抵抗,一时间被骑兵所冲开,掌旗官拿着腰刀,到处号召士兵维护阵型。

    我见此,集结身边的十余名骑兵,前往缺口,阻滞这次突击。并让一名亲兵去找到无名,赶快让后敌队前来支援。觉得不妥,又让一名骑兵去通知侯方域、黄太冲等人,带着野工军靠近中军,准备格斗。

    缺口处,我带队杀伤了两名敌方骑兵,勉力阻滞了敌方的骑兵冲锋。

    等到身后的掌旗官终于集结好士兵,再次组成队形。我才离开这处缺口,让掌旗官带队,继续拼杀敌酋亲丁骑兵。

    很迅速地,无名带队支援缺口,狂呼酣战,往前冲杀。后敌队杀伤了十余名敌酋的卫队骑兵,因为敌酋太靠近楯车,甚至一度冲杀到敌酋的大纛之前。

    …

    敌军大阵。

    突袭失败后,随着两侧的夹击,中军的反杀,敌军的十个长枪方阵出现溃散,颓势已现。

    敌酋带着数十名亲丁骑兵,掩护全军大部,且战且退,又回到了浮桥处。

    而地上,则留下了敌酋损失的大约一百余条尸体。而撤走的长枪方阵,也只剩下七八个。

    趁着刚刚获胜,我军士气高涨再次按照上午的打法,推动楯车,轮流接战。

    尽管如此,可标营在河边打到下午,还是没有击溃敌军的阵型。敌军的一群长枪方阵依旧林立着,人数仍然众多。

    敌酋的大纛树立,高高地挂在浮桥之上。

    我望着天色,已经偏向日暮黄昏。

    我把战盔摘下,稍微呼吸一口凉气,对身边的旗鼓手下令,说:“敲响铜锣,召回两翼,我们撤军。”

    再过一两个小时,很快就要入夜了,而夜晚并不适合大军继续作战。我只好带队撤离战场,率军回到镇子继续休息。

    随后,一阵铜锣敲打响起。

    铛——

    铛铛——

    铛铛铛——

    …

    ..

    晚上。

    脱车头镇。

    所有的队伍都按照安排,入驻各处街道,吃过晚饭后,就在镇内房屋睡眠。更替值守,修养精神。

    一天下来后,全营伤亡过百。受伤七十余,已经被送去医士队,由陈天拔救治。阵亡者四十余,都已经记录入册。阵亡的校官三名,都已经由副手顶替。

    后敌队损失颇大,阵亡兵卒五名,伤五名。我再抽调一些精兵,把后敌队补充到一百人。

    打了一天后,为避免夜袭,我又增兵监视夜袭。除了野工军四百余人,还抽调两支百人队,轮流进行巡夜。

    …

    ..

    黄河边

    战场小丘上。

    我骑着听雨,拿着望远镜观望浮桥。

    敌军依旧在防守着这里,分立在两岸,都有数百人扎营防守。哨兵游荡四周,灯火在四面闪现着。

    我看得越久,眉头皱得越紧。只是想着,如果有火炮的话,早就已经炸毁他们了...

    我的旁边,只有掌旗官,监纪官,和寥寥一群亲兵。

    侯方域上前,说:“我们的损失太大了,今天才打了一仗,就伤亡一百余人,我们还要继续吗?全营才二千余人,这样的伤亡,我们还能打几次啊。”

    掌旗官上前,出语:“敌酋的背水一战,确实有点厉害。不过我们今天杀敌更多,敌军的损失已经有数百。”

    我放下望远镜,内心感觉有点躁乱。只是我摇了摇头,对他们说道。

    “不,敌军的胆气已泄。你们没发现吗,今天一整天打下来,他们的阵型愈战愈散。”

    “宿迁肯定还没有沦陷,如果宿迁沦陷,敌酋就应该入城防守,而不是还在这里,玩什么背水一战的把戏。”

    “毕竟游兵营新立,新旅新军,又是麾下第一战,不必丧气。等到了明天,我们全力进攻,就可以一举荡平眼前的敌军。”

    掌旗官上前,建议道:“官长,卑职统领的野工军,皆懂得旗鼓号令,也佩带兵器。可以调遣一些野工军士兵,补充进伤亡缺额。”

    我望着茫茫的夜色,让心情平静下来,又问:“掌旗官,带来的这四百个人,你操练得好吗?”

    掌旗官继续出言:“除了没上战场,军饷拿的少,他们该会的都会。我可以挑选合适者一百余名,补充入各队。”

    我点头答应了,说:“去吧,挑好一点的新兵。我们是时候该回去镇子了。”

    说完后,我带领一群亲兵随从,策马离开这战场旁的小丘。

    明天,是要一场决战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