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周围人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那些原本停留在画卷上的鬼怪一个接着一个从白色的宣纸上游离出来，最后变成了实体，细致到脚趾和发丝，都是真实的。
他们很残暴，不分敌我，吃掉摧毁一切的东西，南离镜跟身后的天兵说着什么，大部分原路返回到了天宫，只留下一小部分作为旁观者控制局势的变化。
“主上，阿修罗门打开了，我们快离开！”
其中一个护法声音明显透漏着焦急，我知道，他们忌惮北冥夜此时此刻的力量。
“阿楚，我们走，你跟我一起走！”
玄月的手紧紧的攥着我的手腕，但是很快我的手腕连同半个手臂也消失掉，他的眼眶泛红，一层水雾在眼里涌动着。
“别急，游戏还没结束呢。”
北冥夜口吻有些轻佻，左手幻化出一个淡黄色的灯笼，右手掌心悬浮着一朵盛开的红莲，莲心摇曳着火光，周围萦绕着点点星光，两者结合一体，北冥夜手里提着灯笼，原本四下吞噬的百鬼快速聚拢过来。
“杀了他们。”
“是，主人。”
百鬼异口同声，一同朝着玄月和几名护法袭击过去，我只有半个手臂能动，已经不能结印，也不能使出任何法术，我看着玄月化作一条悍蟒，身体却被几只硕大的鬼怪紧紧咬住，白色的鳞片掉下来很多，他已经遍体鳞伤。
“不要，你放了他，我可以给你个交代。”
这不是一场平等的交易，因为我清楚的知道，我什么也给不了北冥夜，他的反应也在我预料之中，他伸手捏着我的下巴，迫使我抬起头看着他，随即荒凉的一笑，十分残忍。
“凭你？”
他没停手，也不可能停手，南离镜始终没有离开，我甚至一度怀疑，他怕北冥夜直接一起毁灭了天界。
“没错，就凭我。”
这话不是我本意要说出来的，是这个古代的我说出来的，她说之前还冷哼了一声，我深深的觉得她是真的不怕死，而且这个节骨眼还选择刺激封魔化的北冥夜。
北冥夜一瞬不瞬的看着我，试图在看清楚我内心的本意一样，本来他们这些神魔就会读心
术，我不清楚他看没看清楚，因为这个时候我额头感觉到了一股灼烧的感觉，我都忘了我额头上那朵跟北冥夜手上的红莲一模一样，这应该不是巧合。
视线里出现了很多彼岸，聚拢在我消失的肢体上，重新变成了手脚，我仰头呐喊了一声，脖颈连同太阳穴都是青筋暴起，轰隆轰隆的声音从无尽深渊传来，掩盖过了那些清脆的铃铛声，我的头突然转向那扇开启的阿修罗门，跟贾瞎子在地宫里开启的那扇门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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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