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去三年了?
瑽瑢无声的比了个“哦”的嘴型,原来这一块不是普通的石碑,而是墓碑。
不过,妄禅嘴里的这个“他”,又是谁呢?
瑽瑢的好奇心已经完全被勾起来了,她又把脸往前送了送,听见辛袂淡淡的应道:“嗯。”
嗯?
这就完了?
不再说点别的什么触景生情的话好给她这个旁观者一点解释吗?
不能着急,她默默安慰自己,稳定心神。
心急探不到新鲜的消息。
又是良久的沉默,瑽瑢蹲的腿都麻了,才看到他们两个人有了一点动静。
辛袂抚了抚衣袍,对妄禅说:“看的差不多了,走吧。”
诶?
瑽瑢有点难受。
她千里迢迢做贼似的跑过来,就为了看他们一言不发的对着一块墓碑发呆?
更何况她还不知道这块墓碑是谁的呢!
她正悻悻然的想着今天怕是白跑一趟的时候,就听见妄禅开口了。
“枢密使就再给我一点时间吧。”他说:“我还想再陪妄禅师兄一段时间。”
看样子墓碑的主人是他师兄,还叫妄禅。
瑽瑢懂了,转念一想,却发现妄禅这个名字好像有点耳熟。
等一下?!
墓碑下面躺的是妄禅?
那面前这个是谁?
她感觉脑壳差点被这突如其来的信息炸飞了。
别紧张别紧张,有可能只是同音罢了。
瑽瑢一边安抚自己,让自己冷静下来,千万别一个冲动暴露了踪迹,一边把耳朵竖的更高了。
她听见辛袂回答道:“你既已经替他活着了,就不该继续这样怀念他,会让人看出破绽的。”
瑽瑢紧紧咬住嘴唇。
妄禅摇了摇头:“我知道,可……”
“没有什么可是的。”辛袂不由分说的打断了他:“现在你就是妄禅,至于他,不过是山野间一座无名孤坟罢了。”
“他可是我师兄!”妄禅还欲辩解。
“所以你更不能辜负他的遗志,你要活下去,哪怕不是以你自己的身份。”
从瑽瑢这个角度看过去,可以看到妄禅放在墓碑上的手缓缓收回来,转过身,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他没有说话,辛袂也没有说,他们之间又陷入之前那种互不相干的沉默。
瑽瑢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辛袂把该说的话都说了,妄禅应该不会继续坚持,他们是时候离开了。
如果自己先走的话,可能会被辛袂追上,反倒尴尬了,不如等他先走,到时候万一他找不着自己,大不了用刚刚编好的理由糊弄一下。
那个理由是什么来着?
哦,是瑽瑢又被魇住了,出来找他,结果迷路了。
她专心致志的蹲在原地等他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