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安暖轻叹，看着他自责焦心的摸样，沉默到电梯门开，才问出心中所想，“你有没有失忆过？”
季如初顿了一下，低头看她，“没有。”
“高中念的那所学校？“
“苏城一中。”
苏城一中是市重点中学，她当年也是毕业于这所高中。
余安暖内心，再度发慌，好一会才缓过一点，“你现在是28岁吧？”
“下周生日，也可以说是29。”季如初抱着她稳步前行，随口问，“怎么会突然对我过去的事感兴趣？”
余安暖不答反问，“那你是15岁开始读的高中吗？”
“嗯。”季如初点头。
余安暖的心更往下沉，犹豫纠结了好一会，“是读的重点班吗？”
多年前的苏城一中与现在不同，那时候的班级，是按成绩划分的。
而她从老家镇上的普通初中，考进苏城一中的高中部，并被分到重点班级。
梦里的那个季如初，则与自己是同班同学。
“不是。”现实里的季如初否认了，“我那时候的学习成绩很一般，从没体验过做重点班级学生的待遇。”
还好，没有完全与梦中吻合。
余安暖微松口气，语气也比方才轻快一些，“好巧啊，我跟你同岁，是十四岁半进的苏城一中的高中部重点班级。”
他出生于四月底，她生于十一月，她的十四岁半，正是他的十五岁，算起来当是与他同一年升的高中。
“.....”季如初再度停步，低头看她，仔仔细细地看了好一会，确定没有印象，才满是遗憾地说：“我若是当年就认识你该多好啊，我当初怎么就没发现你呢？”
如果十四五岁时，就与她相识，与她一起，她也就不会有那些乱七八糟的过去，身心都只属于他一人。
他说话前，说话后，余安暖都有紧盯着，没发现他有一丝说谎的迹象。
再结合她自己的真实记忆，也的确是没有跟他这号人物接触的印象。
所以，那逼真到，让她感同身受的梦中故事，真的都只是梦吗？
可为什么会那么清楚？又为什么会是他？
难道真是因为，自己对他动了真情，潜意识地把他带入梦里，把梦里那人的摸样，名字，都代换成他的？
余安暖心乱不已，紧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抬手，圈住他脖颈，更靠近他，“你再仔细看看我，确定当年没认识过我吗？”
至停下来，就一直保持着，低头看她的季如初，觉得她醒来关注，执著的点，很是奇怪。
这次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抱她走向不远处的椅子，放她坐下，蹲在她面前，双手握着她肩膀，很是认真，严肃地盯着她，“宝宝，你是怎么了？在怀疑什么？试探什么？告诉我好吗？”
无论是她从梦中醒来，抱着他，对另一个男人表白的事，还是他发脾气扔下她独自跑出去，让她陷入昏迷的事，她醒来想起的反应，都不该是现在这样。
相比起来，他宁愿她对他发脾气，也不愿她像现在这么诡异，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