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隔着太多人,想走也走不过去,傅若颜亦颔首回应他,跟着移开视线低头品尝些点心。(品書網)!
坐下的多是女客,男人们大都去前院道士做法的地方围观了,这也是门问,该怎么给老人家包头巾,垫莲花鞋垫儿,嘱咐些什么,那都是这里的人以后都要亲自办理的,多看些没坏处。
见男客们轰然去前头看热闹,自己儿子这么大个头坐在这分外扎眼,丁氏相劝道:“兴鸿!先别吃了,等会少不了你口吃的。你瞧瞧人家都晓得去看学点东西,你总该同伴同伴人!老坐这像什么话。”
卢兴鸿才不管呢,桌摆着那么多好吃的不吃去看一个死人,有病吧,他拿着瓜果点心拼命往嘴里塞,停不下来,含糊不清的咧咧道:“学什么啊,我家又没死人。”
“你……现在是没死人,但我和你爹总有去的一天吧。”说到这丁氏心有些没底了,也不知道轮到自己时儿子会是个什么样,他真的什么都懂吗?不过想来兴鸿还是个孩子,等娶了媳妇生了娃总会慢慢懂的。
卢兴鸿顾着吃,满不在乎,“到时候再说吧。”
“吃,知道吃!平时的丧礼你不参加帮忙,好不容易逮着机会也不出面,看你爹娘以后出了事谁来帮你!”丁氏叹口气,但行动已经给卢兴鸿递了一盘糕点过去。
傅若颜在旁听着觉得丁氏对于人情世故方面还是很通达的,说得对,看看没坏处,坐在这听他们打嘴巴仗强。她拿起两块糕点攥手心里往人多的地方走了去。
堂屋里停放着棺材,尸首整个蒙一块白布,因为周围人多阳气旺,互相挤攘着倒不觉得多瘆人。
现在到了最后见面,亲人话别的时刻,只见道士围着棺木念念有词的转了三圈,拂尘一挥,收归元气半手作揖,“可以了,揭开会最后一次阴阳面罢!”
一个大声啼哭的妇人扑了去,掀开白布一角,“爹啊,您怎么去得这么早,咱家生意刚步正轨,您好多福还没享呐……”
她掩面哭着,突然发现周遭静悄悄的,待她抬眼一瞧吓一跳的退开了。
老人家的尸首竟然浑身发蓝发紫,下颔微微紧绷的抬,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那双眼球也鼓得厉害,像要爆出来似的。死尸只会僵硬,这么通体发紫肯定死得蹊跷!
又是那妇人第一个反应过来,对震惊的当家人赵思源道:“思源,快请大夫来瞧瞧啊,老太爷肯定死得不寻常!”
“是,来人,快叫大夫来看看!”赵思源捏了捏暴跳的额筋。
然大夫跟随时候命从人群里蹦出来似的,赵思源刚下命令他从人群里钻了出来,倒像是…早等好了的,傅若颜旁观者清,心暗暗疑惑。只不过现在多数人都将目光放在尸体,哪会注意到这么个小细节。
大夫走前检查了尸首头部身体各处,表情越来越惊疑。他用一指长的银针没入老太爷的手臂一下,抽出来时,竟带出来一管黑色的血。
大夫表情惊疑肯定,“是毒死的!”
赵夫人一下子警醒的站起来,“是谁要毒死老太爷,是谁这么大胆!快派人去各人房里搜,大到我和老爷,小到一个丫鬟小厮也不能放过,我不信害了人连点蛛丝马迹都没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