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邀请,鞠忠和陈硅自然不敢有拖沓,早早就来到了,薛丁因为制止有功,因此也被我列入了邀请名单,高顺卧床,不方便出席。为了套话陈硅,把秦宜禄也叫了过来。保险起见,成廉、魏越并没有出席。
对于上司的邀请,薛丁有些受宠若惊,秦宜禄似乎已经习惯了。而陈硅和鞠忠明显是经过些场面的人,尚能做到心态平和。
“主公,薛丁明显十分的激动,我万千能和主公一起喝酒,真是那个什么,荣幸。”
“万千,现在我们已归顺曹丞相,我笑着说,‘主公’二字就不要提了,叫我太守即可!”
“是太守,薛丁也许感觉自己的错误,自嘲道,大家见笑了,我是闻酒三分醉,说辞失误,我先自罚三杯。”
“此处没有外人,曹丞相远在千里之外,陈硅说道,喜欢怎么称呼就随意吧,对不对,太守大人。”
“陈大人,这就是你不对了,我说,即使曹丞相远在天边,我们也不可信口雌黄,忤逆之罪,你我可担当不起,对吧,子性。”
“那是,那是,鞠忠应承道,曹丞相虽然有令,但大家也可适宜有所变通。”
“来,子性,我端起酒杯,操练场还靠子性力挽狂澜,如果没有你出手相助,只怕我已经着了那些小人的道了。”
“太守神威,一己之力即可摆平,鞠忠笑笑说,我只是帮太守收拾下残局而已。
干了
“鞠将军,我敬你一杯,秦宜禄不等鞠忠停歇,随即端起酒,如果不是你,只怕我的兄弟凶多吉少。“
“好说,好说,举手之劳,何足挂齿!”鞠忠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万千,如果不是你制止侯成部下,只怕事情也不会进行的那么顺利,我对薛丁说,来,干一个。”
“丁愧不敢当,薛丁说,白门楼守护时,贪杯误事,以致主公受辱,主公能够饶我不死已是幸事,哪里还敢贪功。
没想到还有这段故事,你小子就算立再多功也该杀头,不过已经过去了,就不给你计较了!
“训练场一功,足以抵过,我对薛丁说,不必自责,以后当做好本职工作,切不可再误事了。”
“主公教训的是,薛丁顿了顿说,应该是太守教训的是,丁,自罚三杯!”
“舅父大人,如果不是你及时通报,也不会及时救出那么多兄弟,秦宜禄端起了酒杯,我代弟兄们敬你。”
“康儿,陈硅激动老泪纵横,只要我在,你就不会有事的,我就是拼了老命也会想法救你。”
看不出来,这陈硅对自己的亲人还算不错。只是不知道他对吕布展现出来的是真情还是假意。
“来,大家共同举杯,为了我们达成意愿,鞠忠说,也祝贺太守重新摆脱束缚。”
酒过三巡,鞠忠已经口不择言了,而陈硅则醉的不省人事,直接倒了。秦宜禄始终顾左右而言他。而薛丁更是口无遮拦,信口胡言。果真像成廉他们描述的那样,有了酒完全就变了一个人。
眼看鞠忠要由口齿不清转向神志不清了,我上前问道:操练场上,鞠将军仗义相救,一定和曹丞相关系颇近吧?
“曹,曹丞相,我哪里高攀的上,呃,鞠忠打了个酒嗝,摇头晃脑的说,不过,玄,玄德公……
“哼,玄德公?难不成是你的姐夫,薛丁冷笑一声,顺口插了一句,他的小舅子遍地都是!”
我白了薛丁一眼,正要训斥他打断鞠忠的醉话时,没想到鞠忠却说出了令我震惊的话。
“玄德公确是我姐夫,你信不信,鞠忠眼睛直直的看着,用手指着薛丁说,不过,我,我不是他小舅子,我才不要当他小舅子!”
随即摇晃了几下,倒在了地上。
“鞠将军,我,我自罚一杯!”薛丁歪歪斜斜的站起身端着酒杯,扑通一声也倒在了地上,竟然又爬了起来。
‘玄德公是我姐夫’鞠忠的这句话,像一剂强心针使我顿时清醒了许多。
刘备在徐州时,史料记载有两位夫人:一是糜夫人,徐州人氏,有一兄一弟,哥哥是糜竺,是一个文人,弟弟糜芳,是一个武将。还有一位是甘夫人,对她的记载似乎不多,好像没有什么亲属。
要是鞠忠说的是实话,那只能是这两个女人的外亲。奇怪的是,他竟然能混到曹操军中做的一个将领,而且从这支部队的干练程度看,绝对不是新军,却被曹操冠以新军的称号,不得不说这个烟雾弹放的有些大。
猛然想到我有点太分彼此,这个时代忠奸混淆,亦敌亦友,实在难以分出敌我。刘备和曹操关系名为上下,实为同盟,刘备在曹操军中安插个人,讨口饭吃,那可是一句话的事情。想到这,我对这个人的身份已经没兴趣了。我关注的是他所做的事情,到底是曹操的托付,还是大耳的计策?
秦宜禄不愧是高顺手下,竟然也是不善饮酒,陈硅醉倒不久,他也趴在了几上,还不时沉吟几句。
难不成只那几杯酒已经喝多了,再说酒话?我不解的看了看薛丁:这个,元康到底怎么了,已经喝多了?
“必须是,薛丁举起杯子,一饮而尽,身子摇晃着说,他们那伙人就没有能喝酒的,打仗是不错,喝酒不是个!”
“内人”,秦宜禄低沉的蹦出两个字,浑身颤抖着,似乎刻意在压抑内心的情感,不一会竟然打起了呼噜,趴在几上睡着了。
‘内人’?那不就是妻子吗?差点忘了,历史上秦宜禄的老婆据说也是美如天仙,曹军攻下下邳后,关羽几次三番的求赐。曹操感觉有蹊跷,自己亲自去看,然后,自己带走了。并抚养了秦宜禄的儿子秦朗长大成人。秦宜禄的老婆难道比貂蝉还要漂亮?
想到了貂蝉,不觉有些惆怅,三国第一美女,我的挂名老婆,来到这个时代有段日子了,竟然放弃了见她一面的机会,她会思念我吗?
胡思乱想中,明白了一个刚才怎么也没搞明白的事情。这个鞠忠,曹操并不是不了解他,甚至很了解他的底细,而故意用他。刘备应该也是极力推荐他留在下邳,两个人各怀鬼胎,但无疑都是针对我的。
先分析下曹操,我与大耳成为死仇,既然活着,即使我不去找大耳算账,大耳也不会对我掉以轻心的。试问下,一个要将你置于死地的人,你还会和他穿同一条裤子吗?所以,曹操明知鞠忠是刘备的人,还是让他领军住在下邳,这样一来,除了候成等人会明着牵制我,无形中多了鞠忠这枚暗藏的钉子。
再来分析下刘备,他将鞠忠安插在曹操军中,而且是曹操最依赖的夏侯渊手下,肯定有其不可告人的目的。同样是希望把他安排驻扎在下邳,但和曹操的想法截然不同。鞠忠出手相助,明里是保护太守公事公办,暗里难道不是在帮刘备铲除曹操羽翼吗,这一手,可谓是一箭双雕,既能铲除曹操羽翼,又能博得我的信任。而且会让曹操有口难言。
如果曹操对我发难,他更有机会从中取利,有了鞠忠这枚棋子,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握中,不仅可以联我抗曹,还可以趁我不备,落井下石。
鞠忠,显然是一枚很重要的棋子,既然如此,我要么好好利用他,要么就得除掉他。至于陈硅,真是不好琢磨,如果能收归我用,也算是一个谋士,至少比高顺他们要强些。但从历史上看,他绝对不是和我一路人。现在只能是摸着石头过河,只要他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情,就先用着,毕竟城内的财政事务还要靠他来帮忙。
扑通,一个声音打破了我的沉思,原来薛丁再也撑不住了,也倒在了地上。
看着醉倒的众人,我忙吩咐吕十三派人将他们送回家里。
一直在内室偷听的魏越,成廉悄悄的走了出来,也顾不上是残羹冷炙,先风卷残云一番。
“大哥,魏越说,这个糜忠的话,只可相信一半,我感觉他有可能没有说实话。”
“这个我自有分寸,我拍了拍魏越说,小越,这次只怕你看走眼了,我认为他说的全部是真话。”
“就说元康吧,自从彭城跟随我们,始终没透露出他和陈硅的关系,像他这么忠心的人都会藏些小秘密,何况这个鞠忠,他应该也能猜出这场酒我们所要的目的吧。”
“小成说的很有道理,我说,这个鞠忠如果心存不轨总会露出马脚的。”
“嘿嘿,那是,成廉说,不过我感觉陈硅好像特别在意他那么个外甥,我认为以后不光要注意陈硅,秦宜禄也要相对注意。”
“我也看出来了,魏越说,这个老家伙没见他哭过,这次竟然因为外甥得救了,哭的一塌糊涂。”
“嗯,我说,这不是人之常情嘛,舅甥之情也是亲情呀,你们不要乱猜测了,吃完就去歇着吧。”
一场庆功宴,达成了一半的目的,也算是比较值了,看着喝的一塌糊涂的鞠忠,这小子也算是个人才,想起他的出手,想起他那支部队严明的纪律,我有些惋惜。
可惜你不是我的人,不能怪我。但我的理智告诉我,不能现在动手,因为他手下的新兵,还不在我的掌握中,万一兵变,对我也是极大的不利,再说刚除去侯成他们,如果现在贸然对鞠忠动手,那等于直接向曹操宣战了,再加上刚收降薛丁那帮人,是否忠心还不能确定,以我现在的实力还得再忍忍。
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洗漱用餐完毕,等我出了房间,陈硅竟然已经在门外等我了,我心里一惊,难不成这老小子昨天是装醉?!
陈硅见我出来恭敬的说道:太守很久没过问城里百姓的事情了,下邳城振兴还靠太守发号施令。
“这个,我笑笑说:我一介莽夫,哪懂得哪些,下邳财政事务,由陈大人代为处理就行了。”
“太守大人,请不要推脱,陈硅一脸的严肃,诸将都在府衙听令了。”
“好吧,陈大人带路。”
我看推不掉了,再说也该去了解一下了,毕竟下邳发展好了,对我以后的自立也是一种资本。
随着陈硅,到了州府衙门,我开始分配任务:陈硅掌管城内财政,兼管军队钱粮;鞠忠,高顺分管军务,因为高顺有伤在身,由秦宜禄代为掌管陷阵营负责城内防务,巡城守城的任务交给了鞠忠,修筑重建的任务交给了薛丁。
鞠忠对于分配似乎没有意见,但我却从他的眼中看出了一丝不满。毕竟军权可以说是他一手帮我夺回来的,我也答应将军权交个他,但现在却又安插了两个人把他的权力分出来,自然不会高兴。内心的想法轻易就从脸上表露出来,由此可见这个鞠忠并不是个很聪明的人。
“太守,秦宜禄有些拗口的喊道,巡城守城可是军务的重中之重,全部交给新军,只怕不妥吧。”
“元康多虑了,我说,如果没有子性的帮助,只怕我还没法真正坐稳太守之职,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子性是最合适的人选,这事谁都不要再提。”
听到秦宜禄的话,鞠忠似乎要爆发了,但随即听了我的一席话转怒为喜。
如果他要和刘备联系,必须在城防方面打开个缺口,现在我直接把巡城事务交给他,可以说正中他的下怀。估计一方面也可以弥补他的一些不满,降低他的警惕。
薛丁接到修筑重建的任务自然是很开心,自古以来建设工程方面都是个肥缺。如果薛丁真是忠心于我,那么可以让他尝尝甜头,如果真有异心,只要找个私扣钱财的帽子就可以把他除掉。
下邳一战已经过去几天了,曹军没有清扫战场,而且也没有这个习惯,侯成他们掌握着军权只想着维护稳固他们的权力,全力抓捕我的人来遏制我,自然也没有去认真对待。这几天城内始终腥臭不断,如果再不及时清理,就怕会发生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