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夜市
得知雪女已经被收服，被吓尿男子也慢慢地找回理智。
他应该也是意识到自己吓尿的行为实在太过于丢人了，所以在二人面前有些不自在地拉了拉长衫，想去挡住两腿间被浸湿的裤子。
之后才咽着口水回答：“我，我也不太清楚，方，方才我就是想把红绸带给她系上而已，她不让我系，就，就……”
他说得吞吞吐吐的，话也说不全，不过姜楠已经差不多能猜到他想表达的意思：“你是说，你看上了那雪怪，而她没有看上你？”
“她她她……”男子噎了噎，一脸懊恼的神色，“她方才可不是什么雪怪，是个顶漂亮的女子。”
姜楠也知道雪女长得漂亮，否则当年在区魔岭也不至于那么多妖喜欢她。
只是拒绝告白也很正常，不至于现出真身。
“你是不是还跟她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她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我……我……”尿裤子男子眼神躲躲闪闪的，明显心虚，但就是咬着牙关死不承认：“没有，我没对她做什么。”
姜楠信他才怪：“雪妖道行不浅，你若没对她做什么，她怎么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现出原形自找麻烦？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宣羽也察觉到男子可能在隐瞒些什么，长剑忽地抽出横到对方面前：“老实交待。”
尿裤子男子胆子小，明显也是吃硬不吃软之辈，刚刚还一口咬定没做什么，这会儿被人拿剑抵着脖子，立马吓到一屁股坐到了地板上：“好好，我说，你别杀我。”
“是，是这个。”
说着，他从腰间掏出一块红色的石头递到二人面前，“这个是我之前在小摊上买的，卖石头的那个人说这种石头有摄魂的功能，若是看上哪个女子，只要把这个石头送给对方，她就会喜欢上我。
刚刚，我借口想把红绸带要给那个人系上，就趁机把石头往她手里塞了过去，没想到被她发现后，她愤怒地把石头给我丢了回来。再然后……她就化出妖怪的原形了。”
姜楠下意识伸手要去把石头拿过来看看，只是没想到手刚抬起就被宣羽抓住：“小心。”
难得他会担心自己，姜楠有那么一瞬间居然感动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脸皮厚厚的样子，顺势摸了摸他的手背，然后戏谑地笑了笑：“没事，我又不是妖怪，不会化出原形的。”
手臂上传来柔软的触感，宣羽陡然一惊。
但等不及他做出反应，姜楠已经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好似没有注意到自己刚刚调戏了别人一样，随即扭头去把男子手中的石头拿过来。
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竟是一块被炼化了一半的火晶石。
区魔岭虽然永不见天日，但因为天然的地理环境特殊，盛产各种晶石。那些晶石大多是锻造法器的原材料，也因此时常会有些魔族人偷偷盗取晶石去外界贩卖。
先前雪女盗走的紫晶石便是其一，用它来打造乐器的经久不腐，且音美质纯，是极佳的材料之一。
而眼前的这种火晶石虽然也是魔界产物，产量却极其稀少，用它来锻造的法器法宝更是极其的珍贵，时常有市无价。
炼化成功的火晶石还具有融冰驱寒的功效，是治疗寒疾极佳的良药，可再好的东西也有例外。
普通妖魔也就罢了，可偏偏雪女真身乃是一片雪，碰上火晶石，冰火交融，后果可想而知。
好在眼前的这块火晶石只是炼化了一半，否则早在雪女触碰到她的那一刻，早已灰飞烟灭。
但即便只是炼化了一半，对雪女而言也是万劫不复的伤害。
难怪之前她会说，即便宣羽不杀她，她也活不久了。
原来她知道自己碰到了火晶石。
该死的。
宣羽盯着姜楠，见她拿着石头研究了半天，面上的神色慢慢变得凝重，忽然有些好奇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怎么啦？你认识这种石头？”
“嗯。”姜楠站起来，手心摊到他面前：“这是火晶石，来自魔界，就是不知道怎么会流落到这凡间来。”
这几天接触下来，宣羽已经习惯了她的博学多才，潜意识里认为她之所以认识那块石头应该又是从藏书阁的某本典籍里了解的，于是也没有去怀疑什么，顺势用另一只空闲的手接过去看了一眼。
纵然他见多识广，但眼前的火晶石他却是第一次见：“这种石头很特殊吗？”
“算是比较特殊吧，是炼器的一种原材料，比较稀少。”姜楠吸了口气，“这块是炼化过的，不过又没有完全炼化成功，普通人接触到它不会怎样，但雪女体质特殊，碰到它轻则筋脉断裂，重则内丹破损，真气外泄。”
宣羽听懂了，雪女是雪妖，之前碰了这块石头，伤了内丹，所以才会控制不住自己化出原形。
想到雪女的无辜遭遇，姜楠越想越觉得替她咽不下这口气，拿着火晶石朝尿裤子男子前面一摆：“这东西你到底哪买的？”
“鬼，鬼谷的夜市买的。”
刀子架在脖子上，男子不敢再东拉西扯，“具体那个摊位我不记得了，反正那边卖石头的摊子就几个，你们若是感兴趣，自己过去找找应该能找到。”
鬼谷？
姜楠蹙了蹙眉，怎么又是这个地方？
目光下意识抬起挪到上方的宣羽脸上：“大师兄，鬼谷到底在什么地方？”
百年前她还活着的时候，并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
“准确来讲，鬼谷是一条峡谷，听说一百多年前天界和魔界曾发生过一场战争，战争结束后留下的战场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导致几十年间杂草不生。直到十几年前，陆续才又有人烟活动于那里，慢慢地，就形成了现在的鬼谷。”宣羽若有所思地说着，“据说鬼谷的夜市都是在做些见不得白光的交易。”
“噢。”难怪姜楠之前没听说过。
这么说来，鬼谷所处的地方正好在人界与魔界的交接之处。
天翼能逃出魔界，想必其它的魔族人也不会固步自封。火晶石又出自区魔岭，若是有魔族人监守自盗拿去鬼谷贩卖似乎也便说得过去了。
看来，这趟鬼谷之行是迫在眉睫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