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别问我谁是迪斯科[八零] > 第193章
    狄家五兄弟难得有机会一起光顾娱乐场所。
    这几年大家先后成家, 每次聚会都是拖家带口,兄弟间单独相处的机会实在寥寥。
    尽管二哥的提议十分突然,但哥儿几个说干就干, 过了不到半小时便坐进了卡拉ok厅的卡座里。
    大家口中说着要安慰第一次品味失恋苦果的狄老四, 其实主要目的还是找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出来消遣一下。
    二哥和三哥已经提前想好了, 要是晚上遭遇媳妇查岗,就把老四踢出来。
    开导失恋的兄弟, 这理由真是太好用了!
    兄弟几个跃跃欲试, 唯一不足就是好好的男人聚会,却多了一个小尾巴。
    他们把狄嘀嘀这个跟屁虫也带了进来!
    “老五,今天给你扣十分啊!大家都没带孩子,就你拖家带口的!”
    二哥瞅一眼注意力都在舞台上,正随着音乐摇头晃脑的狄嘀嘀, 以防被当事人听到,还要背对着人家说坏话。
    “这丫头虽然是我闺女,可不是我把她带来的啊!”狄思科甩锅甩得干脆,“那不是三哥让她上车的吗?”
    “你闺女一直死死揪着我的大衣, 我想甩也甩不开呀!”
    三哥在北海公园住了六七年, 也是看着双胞胎长大的。
    俩小孩刚学会说话,就张着小手让他抱抱, 孩子两岁之前,他几乎每天都要抱一抱,在他心里,这两只小崽跟自己的娃没两样。
    狄嘀嘀非要跟着大人们,他一时狠不下心拒绝, 只能半推半就地让人上了车。
    “没事,反正彬彬也在呢, 一只羊是赶,两只羊也是放。”三哥搂上侄子的肩膀问,“小子,之前去过迪厅和卡拉ok厅吗?”
    彬彬摇头。
    三哥没想到这小子还挺老实,嘿嘿一笑说:“没事,最近学习挺紧张吧?正好出来放松一下!”
    大哥这个亲爹忙补充说:“你要是想来玩,就跟我或者几个叔叔说,不能自己往卡拉ok跑啊!今天好好玩,明天继续回去念书。”
    “彬彬,上去唱一首!”二哥在一旁起哄。
    “我先看看,你们唱吧!”
    彬彬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表现得有些拘谨,主动倒了杯橙汁,递给了格外兴奋的妹妹。
    他读的是重点高中,父母又管得严,本质上还是一个老实本分的高中生。
    与女同学互生好感,偶尔离家出走到奶奶家来,就是他最大的叛逆了。
    大人们都是从他这个年纪走过来的,能理解小年轻第一次进歌厅的无措,于是就催促唯一的大歌星狄思科上台唱一首。
    狄思科不常来歌厅唱歌,但平时公开演唱的机会并不少。
    腾飞的四十周年庆祝晚会,还有今年的新春晚会,他都上台献唱了。
    这会儿被哥哥们要求唱歌,他也不扭捏,点歌台空下来,就自己上台点了首《朋友别哭》。
    狄思科今天刚到家没多久就跟着一群人出来了,上班穿的西装衬衫还没换下来。
    他本就相貌出众,挽起衬衫袖子站到点歌台上,立马就引来了客人们的掌声。
    狄思科随意挥挥手表示感谢,随着伴奏唱出了歌词。
    唱到副歌时,还走下点歌台,来到客座的第一排,牵起四哥的一只手。
    “朋友别哭~要相信自己的路~红尘中~有太多茫然痴心的追逐~你的苦~我也有感触~”[1]
    四哥黑着脸甩开他的手!
    你第一次谈恋爱就结婚了,有个屁的感触啊!
    在哥哥们的哈哈笑声中,四哥颇觉丢人地将老五推回到舞台上。
    他根本就没失恋好吗!
    准确的说,只能算是追求失败。
    他相中了庄晓梦,但人家庄晓梦没相中他。
    他充其量是单相思,连失恋都算不上。
    想到这里,四哥又觉得自己有点可怜了。
    他在学习这方面属于勤奋型的,所以一直羡慕那种天赋型选手,容易被天赋好的聪明人吸引。
    接触过几次以后,就看中了聪明又耿直的庄晓梦。
    而且经过老五的一番分析后,他也觉得自己是个很适合结婚的男人。
    他工作稳定,厨艺好还顾家,跟庄晓梦其实挺互补的。
    不过,庄晓梦说她虽然三十岁了,但是还想追求纯粹的爱情,她对自己不来电,并不想为了结婚而结婚。
    因此,为了不耽误他寻找真正的幸福,以后就别去给她送饭了。
    四哥被明确拒绝以后,独自沉淀了两个月,也渐渐想开了。
    庄晓梦这样的女同志可能更需要一个能在精神上产生共鸣的人,他是个大俗人,不符合人家的择偶标准,还是退回到朋友的位置吧。
    心里已经有了决定,但难免还会惆怅。
    狄思科唱完一曲,坐回座位就对四哥说:“咱妈可担心你了,让我们四个一起开导开导你。要不是小六还在天上飞,今天肯定也得一起来。”
    大哥,二哥,三哥:“……”
    不愧是能当领导的,这张嘴可真能忽悠。
    郭美凤担心老四不假,可人家只点名让老三去开导人,什么时候让全家齐上阵了?
    狄思科搂着四哥继续说:“人家都说,治疗失恋的最好办法就是开始一段新的恋情。既然你已经恢复了单身贵族身份,那大家就可以给你介绍合适的对象了。”
    四哥:“……”
    他一直单身来着。
    狄家兄弟们正打算每人上台唱一首苦情歌,给老四用上脱敏疗法,却有一个服务员突兀地捧着一束鲜花走过来,递给了刚刚唱过歌的狄思科。
    “先生,这是十号桌的女士送您的。”说着还向后示意了一下十号桌的方向。
    除了狄思科,一桌人包括正在大快朵颐的狄嘀嘀,齐齐向后张望,好奇谁会花钱给老五送花。
    这种娱乐场所的鲜花,一束就要四五百块,算是奢侈品了,除了想泡小蜜的大款,少有人在这里买花送人。
    大哥望向那束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鲜花,已经开始替老五犯愁了,他还没见过给男人送花的呢。
    这花到底要不要收啊?
    老五毕竟是有家室的人,万一被老五媳妇知道了,保准没他好果子吃!
    在场的人,只有大哥父子在真心实意地替狄思科担心,其他人都嘻嘻哈哈地看热闹。
    老五平时的饭局酒局不算少,要是连一束花都处理不好,那他这些年就白混了。
    狄思科翻了翻酒单,点了瓶跟那束花价格差不多的红酒,塞进了狄嘀嘀怀里。
    “大闺女,你帮爸爸跑趟腿,把酒送给十号桌的阿姨。”
    “那我跟阿姨说什么啊?”
    “不用说什么,谢谢她的花就行了。”
    狄嘀嘀得了叮嘱,抱起那瓶红酒就跳下沙发,蹬蹬蹬跑去了后面。
    发现那一桌坐着的全是女的,不由头大地问:“刚才是哪个姐姐送的花啊?”
    几个年轻女孩都嬉笑着指向中间,“这位姐姐送的。”
    “哦,”狄嘀嘀把酒放到桌子上,“姐姐,这是我爸爸给你的,谢谢你送的花。”
    那位送花的姑娘最近常来唱歌,接过红酒瞅一眼就知道大致价格了,她逗弄似的问:“你爸爸结婚了呀?”
    狄嘀嘀理所当然地颔首:“对啊,我爸爸那么大年纪,肯定结婚了,如果不结婚,就不能生我了!”
    “哈哈,你爸爸多大年纪了?”
    “我也不知道,反正很大了。”
    “小朋友,那你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狄嘀嘀不想跟陌生人说话,直白地拒绝:“那我不能告诉你,送完酒我就得回去了。”
    不等人家再问什么,她又一溜烟儿地跑了。
    回去以后该吃吃该喝喝,后来还跑上台接连唱了几首儿歌。
    当天大人小孩都玩得挺尽兴,狄思科以为这丫头应该挺满意的。
    结果,于童和狄嘀嗒从老家回来的第一天,这小叛徒就给他告了一状。
    “妈妈,我爸爸去卡拉ok厅唱歌,有个阿姨给他送花啦!”狄嘀嘀又邀功道,“我替爸爸送了一瓶酒给那个阿姨。”
    狄思科:“……”
    说你是告状精,可真没冤枉了你。
    他简单介绍了事情经过,并强调去卡拉ok厅是为了安慰失恋的四哥,就问起了媳妇回老家的情况。
    “还行,算是都处理完了,”于童换了衣裳躺到床上叹口气说,“爷爷年纪大了,这一趟累得不轻,估计得休养好长时间才能缓过来。”
    她没把闺女的告状放在心上,他们夫妻俩在外边面对的诱惑其实是一样的。
    如果整天疑神疑鬼,相互猜疑,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所以,尽管外在风险很高,但他俩内部是团结并彼此信任的。
    *
    于童出门半个月,狄思科独自在家带狄嘀嘀的时候,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如今媳妇带着儿子回家了,他总算是有了主心骨。
    跟媳妇亲香了小半宿,狄思科翌日去上班的时候,又精神抖擞了。
    眼瞅着快到于总生日,狄思科上班的路上都在琢磨今年要如何庆祝。
    走进办公楼的时候,却发现工会主席带着好几个人等在他的办公室门口。
    “栾主席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
    栾海霞客气道:“我也是刚到没多久,有个事想跟狄总汇报一下。”
    “先进来说吧。”
    栾海霞让另外几人暂时在走廊里等一会儿,她自己跟着狄思科进了办公室。
    狄思科瞅她一眼问:“出什么事了?”
    “那几位是我刚从职工医院门口带过来的。”栾海霞压低声音说,“大清早就在医院门口扯横幅了,据说前几天在咱厂区门口也扯过,被保安劝走了。”
    狄思科下意识问:“职工医院闹出医疗事故了?”
    栾海霞琢磨半天才说:“我也说不好那算不算医疗事故。外面那个矮个儿女同志的女儿,在咱们职工医院打完针以后,双耳全聋了。”
    “什么?”狄思科以为自己听错了,再次确认,“是耳朵听不见声音了吗?”
    栾海霞点点头。
    “耳朵都给人家治聋了,还不算医疗事故?”狄思科完全把自己带入到了孩子家长身上。
    要是哪个蒙古大夫把自家孩子治聋了,在医院门口扯横幅都算温和的。
    “她这个事还挺复杂,一开始,‘医疗事故鉴定委员会’给的鉴定结论是医疗事故,让职工医院赔偿患者五千块钱。但职工医院那边对这个鉴定不服,一直拖着没给患者赔付。患者一气之下,就把咱们职工医院告上了法庭。”
    栾海霞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说:“她这一告,不但没能把赔偿款要回来,等法院调查过案情以后,反而还把卫生行政部门的处理决定撤销了,医院不用赔那五千块钱。”
    狄思科:“……”
    这啥情况?
    法院都已经判了,那肯定得依法办事啊。
    “那位同志是咱们腾飞的职工,还是附近的居民?孩子多大了?是去医院专门治疗耳朵才导致耳聋的,还是其他缘故引起的?”
    腾飞的职工医院规模不算小,不但有门诊还有住院部,除了给本单位职工服务,现在也面向社会了,附近的一部分居民会就近来职工医院就诊。
    “蒋玉梅是咱们公司包装科的职工,她女儿是前年在职工医院看病的,”栾海霞找补一句,“您当时还没来咱们腾飞呢。”
    狄思科没什么情绪地嗯了一声。
    他当时虽然不在公司,但马援朝和其他几位副总是在的,现在纠结责任问题没有必要,矛盾还是要由他解决。
    “前年那孩子才14岁,发现耳聋以后,家长就赶紧带着孩子去更大的医院看病,除了北京的大医院,外地的知名医院也都跑遍了。”
    狄思科皱眉问:“治不好吗?”
    栾海霞遗憾地点点头。
    那姑娘长得挺好的,水水灵灵的一个小姑娘,因为在职工医院打了两针,就突然耳聋了。
    别说家长无法接受,连她这样的旁观者都跟着难受。
    要不是事情被其他职工捅到了她这里,而且这家人在医院门口扯的横幅上有腾飞的字样,影响腾飞公司的对外形象,她其实也不想管这样的事。
    狄思科问:“既然法院都已经判了,那这位蒋玉梅和她的家人又跑来公司和医院扯横幅,有什么诉求?”
    “他们想让公司开除医院院长和那名接诊医生,并且要向医生家属索赔。”
    “……”狄思科有点糊涂了,“她想索赔就直接找医生,跟医生家属索赔是什么意思?”
    栾海霞:“当时是医生家属给孩子开药打针的。”
    狄思科:“……”
    什么玩意啊!
    一个敢开药,一个敢让孩子用药,双方的胆量都不小。
    他给职工医院的院长岑爱民打个电话,又让周健将把等在走廊里的几位家属喊进来,听听家属怎么说。
    蒋玉梅是带着父母、孩子和婆婆一起来的。
    见到狄思科就直言道:“狄总,我不是来公司讹钱的,我知道这事跟公司没关系,但我恳请公司开除职工医院的院长岑爱民,以及儿科医生王志。”
    狄思科让人给客人上了茶,尽量温和地请家属介绍一下事情经过。
    蒋玉梅也尽力控制着情绪,讲了当时的情况。
    她女儿在前年得了腮腺炎,去职工医院儿科门诊看病时,值班医生王志不在,是由给他送饭的妻子,帮忙开了五支庆大霉素的处方。
    并且当天就在医院注射了两支。
    当天没什么不适症状,但第二天孩子的两只耳朵就全聋了。
    家长发现不对以后,立即带孩子去市里的三甲医院看病,医院给出了药物中毒性耳聋的诊断。
    狄思科问:“你当时知道给孩子开药的那个人,不是医生吗?”
    “我知道她不是职工医院的大夫,但她在家属院那一片还挺出名的,她自己经营一家药店,大家去买药的时候,她也能给顾客开药,有时候还能针灸、刮痧、做电疗。”蒋玉梅后悔道,“当时孩子腮腺炎挺严重的,我想着她好歹也是个大夫,所以,她说可以帮忙开药的时候,我也就没阻止。”
    她家孩子是药物中毒性耳聋,本来医疗事故鉴定委员会已经判定为医疗事故了。
    但是,医疗事故的行为人必须有卫生行政机关批准的资格证。
    法院调查案情的时候发现,给孩子开药的那名医生家属并没有从业资格证书,所以就推翻了之前那个医疗事故的判断,改判成了医疗意外。
    她好好的女儿,就因为那个没有资格证的庸医,白白的聋了!
    “狄总,我不求别的,只想让王志那个庸医下岗!他爱人随手就能用他的印章给病人开药打针,这么干肯定不是一次两次了!她连个从业资格证都没有,都是王志的纵容,才让她敢大胆给病人开处方!我家淼淼已经被他们两口子害成这样了,不能让其他人也重蹈我们家的覆辙!”
    “还有职工医院的院长岑爱民!”
    提起岑爱民,蒋玉梅就恨得牙痒痒,医疗事故委的判决结果已经下来了,他却一直不肯赔付那五千块钱!
    “职工医院的管理松散,存在严重疏漏,收取医药代表的回扣,非本院人员可以自由进出诊室,要不是他们相互袒护,一味纵容,也不会把我家淼淼害成这样!”
    岑爱民敲门进来时,恰巧听到这一句,他连忙解释说:“蒋玉梅同志,法院的判决已经下来了,我希望咱们可以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不要总是带有偏见。王志的爱人没有资格证就敢给患者开药,确实不对,但她给孩子开的处方其实并没有问题。”
    “14岁的孩子,分两次打针,一共用了八万单位的庆大霉素,属于正常用量。庆大霉素对您家孩子有副作用导致耳聋,即使去其他医院治疗,也是一样的结果。我早就跟您说了,这是因为您家孩子体质特殊,不能算是医疗事故,顶多是医疗意外。”
    “呵呵,你们都是一丘之貉,当然向着你们的医生说话。”
    “您要是这么说就是不讲理了,医疗事故委员会的也是跟我们一个系统的,不是照样判我们罚款吗!等到您去法院上诉,才还了我们医院一个清白。”
    岑爱民对这件事也很头疼,如果是正经医生开方,事情不会这么复杂。
    关键是当时开处方的人是王志的爱人,即使开的药没错,也被人抓住了把柄。
    蒋玉梅一家人发现孩子的耳朵彻底没有治好的希望以后,就将矛头对准了医院。
    这段时间天天来医院闹事。
    双方在狄思科的办公室里你来我往,吵了一个多钟头。
    狄思科被吵得头疼,他也不可能一直听双方扯皮。
    对他来说,这件事情很好处理,那个儿科医生王志,无论是否开错了药,任由无关人员使用他的印章开处方,就已经违规了。
    应该如何处罚,按照公司和医院规章办理即可。
    至于蒋玉梅提出的索赔,那是他们跟医生家属的私事,公司无权插手。
    蒋玉梅一家的遭遇确实让人唏嘘,后续可以由工会出面,对孩子做一些经济上的援助和关怀。
    但是,站在狄思科的立场上,他现在最关心的其实是职工医院的去留问题。
    腾飞公司的职工医院是非营利性的,医务人员的工资奖金,医疗设备的引进,高级医护人员的招聘培训费用,全都需要公司负担。
    公司去年一年向职工医院补贴了四百多万。
    岑爱民一直想向首钢医院看齐,把腾飞的职工医院发展成本区的三甲医院。
    他已经不止一次提交申请,希望增加床位,引进更先进的医疗设备了。
    金额动辄几百上千万。
    那些申请都被狄思科以需要职代会通过为由,暂时压下了。
    尤其是前几个月,上级想让腾飞挂牌上市,那他就更不能批了。
    一旦腾飞要上市,就需要将这些服务性部门与公司剥离,让公司轻装上阵。
    可是,即便腾飞决定暂时不挂牌上市了,狄思科其实也想解决一下这家医院的问题。
    职工医院对职工们来说,有些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说它医疗水平不行吧,它还有点,人家现在能做手术。
    但是,真的让职工选择职工医院吧,大家又普遍不信任它。
    特别是闹出了将人治成双耳全聋的医疗意外以后,大家对职工医院的信任度又再次降低了。
    狄思科想找机会跟马援朝商量一下,最好能开一个职代会,看看职工们对这家医院的看法。
    如果能找到资方接手这家医院,也能为企业发展减减负。
    *
    “你们单位那个耳聋的小姑娘怎么样了?”于童前些天听他提过这件事,心里还惦记呢。
    狄思科摇摇头说:“工会又出面帮忙联系了几个三甲医院的专家,不过结果都不怎么理想,可能要终生残疾了。”
    于童当了母亲,最听不得这样的事情,忍不住惋惜地直叹气。
    “行了,你今天是寿星,想点开心的事情吧!”狄思科搂上媳妇的肩膀拍了拍。
    今天于童过生日,夫妻俩一起来幼儿园接孩子放学,然后一家人一起下馆子搓一顿,再去体验一下夜场游乐园。
    “明明是我过生日,为什么要选择狄嘀嘀和狄嘀嗒喜欢的游乐园?”于童鸡蛋里挑骨头。
    “嗐,你去了就知道了。”狄思科卖关子。
    夫妻俩在幼儿园门口等了没多久,小朋友们就像小鸭子似的,被老师们一串串地带了出来。
    狄嘀嘀和狄嘀嗒看到爸爸妈妈竟然一起来幼儿园接他们放学,立马欢呼着飞奔过去。
    “跑那么快干嘛?”狄思科在女儿的小黄毛上抹了一把,“见到我俩就这么高兴啊?”
    “对啊,我妈妈今天过生日,嘿嘿嘿~”
    话落,狄嘀嘀就拉着弟弟的手站到妈妈跟前,不顾围在他们身边的小朋友和家长们,当场就给妈妈演唱了一首生日歌。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一边唱还一边啪啪拍手打着节奏,气氛烘托得十分到位。
    于童:“……”
    为什么要站在幼儿园门口给她唱歌?
    其实回家再唱也行的!
    狄思科哈哈笑了两声,也加入进去凑热闹,跟着闺女儿子一起唱。
    感受到周围探照灯似的探究视线,于童深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控制住自己,没有伸手去捂住这爷仨的嘴。
    “哎呀,赶紧走吧!”于童拉了一下二狗子的手臂。
    别跟孩子一起胡闹了!
    狄思科不为所动,坚持唱完整首生日歌才笑道:“媳妇,生日快乐啊!咱家的至高礼遇就是在马路牙子上把脸丢尽,你习惯就好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