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我是女主的极品小姑子[快穿] > 第98章 我是病弱女主的
    ◎极品小姑子◎
    入夜歇息不久, 徐素兰睁眼坐起身,她看了一眼躺在塌上守夜的荷香,从小空间拿出迷香在荷香鼻间晃了晃,荷香的呼吸便更加沉了。
    徐素兰推窗而出, 纵身一跃便到了屋顶, 她如猫一般轻跳在各处, 来到她隔壁那个小院落下。
    里面有预给客人换洗的衣物,徐素兰找了一件男装换上,又给自己束了发,用暗一点的粉将脸和脖子装扮了一番,很快一个翩翩小公子便从徐家后巷大摇大摆地出去了。
    这里没有宵禁,徐家也不是什么大门大户, 丫鬟婆子是不少,健壮的小厮也会轮班守夜, 但益都治安还不错,所以不只徐家, 别家也没管太严。
    逍遥坊此时正是热闹的时候, 徐素兰摇了摇折扇,很装比的进去了。
    知道王氏的儿子是这里的常客,徐素兰拦住一个伙计, 给对方几个铜板一打听,伙计便笑盈盈地引着她往对方所在的赌桌走去。
    王氏的儿子叫陈大宝, 长得确实磕碜,此时正在赌桌那激动得一张肥脸通红,似乎赢了一把大的。
    输了的有起身离开去另一桌碰碰手气, 徐素兰便补了对方的空挡, 一脸好奇地看着桌子上的东西, “你们这是怎么玩儿的?”
    “哟,哪里来的小公子?第一次来?”
    一人见她眼生,便问道。
    “嘘,就出来玩玩罢了,加我一个,”徐素兰一副偷跑出来的模样,同桌的人纷纷一笑,也没再问。
    陈大宝刚赢了一笔大的,闻言立马道,“来来来!爷今儿手气可不错,咱们继续!”
    徐素兰注意到他右手多了一根指头,这就是梅香说的有残疾吧?
    一个时辰后,陈大宝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给了徐素兰。
    徐素兰正想离开,陈大宝咬牙拦住她,“再来!”
    “你还有什么可赌的?”
    徐素兰问。
    “我,我还有房契!”
    陈大宝想翻本。
    没多久,徐素兰对他伸出手,在旁人的起哄中,陈大宝丧着一张脸脱了鞋子,从里面拿出一张有味道的房契。
    徐素兰有些嫌弃,不想接。
    这时一个机灵的伙计接了过来,用他自己的手帕包好,笑眯眯地给徐素兰,徐素兰赞赏地看了他一眼。
    “还赌吗?”
    “赌!”
    陈大宝越发不甘心,“我把我自己卖给你!”
    于是没多久,徐素兰就请了几位见证人,给他写了卖身契,让陈大宝签字画押,另请那位机灵的伙计把这个卖身契拿到办奴契的地方盖个章,这样陈大宝就不再是良民,而是奴了。
    因赌坊常发生这样的事儿,伙计很快就把盖了章的卖身契拿了回来交给徐素兰。
    徐素兰给了他五十个铜板,喜得那伙计眉开眼笑的。
    别的伙计见徐素兰这么大方,心里又是羡慕又是后悔,早知道他们也往前凑了。
    徐素兰见了赌坊的管事,指了指陈大宝,“小爷出来只是找乐子,不想今晚赢了这么多,人我也不好带回去,免得生别的事端,不知你们这可缺苦力?工钱什么的也不打紧,给他一口吃的,饿不死就是了,等那天小爷那边缺人了,再把他带回去。”
    不要工钱的劳动力谁不爱?管事笑眯眯的表示他们赌坊虽然不缺苦力,但他们东家在城郊外有采石场,正需要人嘞。
    “这房子我拿来也没甚用,低一成价给你如何?”
    管事双眼一亮,他有一相好的最近正闹着要个好去处,这不是来了吗?
    “若有人赎他,你只需告诉来人,翻三倍银钱就可把人带走。”
    “不知小公子给他定价几两?”
    管事问。
    “他长得这般壮实,怎么也值五十两,来人只需一百五十两就可把人带走。”
    管事闻言咋舌,五十两都能买十个真正健壮的成年劳动力了,看来小公子是不愿意放人,所以才出了这个价。
    不管怎么样,二人进行了友好的交流,徐素兰把陈大宝的衣服都送给那个小伙计了,揣着一袋银子,以及陈大宝的卖身契笑眯眯的离开了。
    王氏虽为岳丛珊的奶娘,但每个月月钱也才二两,一年全不用攒着也才二十四两,更别提她有这么一个败家儿子,根本攒不下来。
    就是陈大宝住的那个小宅子,也是岳丛珊难得大方赏给王氏的。
    “荷香,你怎么睡得这么沉!姑娘都起了,你还躺着!”
    把荷香揪出去的荷香娘一边拧她耳朵一边骂道。
    现在屋子里伺候徐素兰梳洗的是梅香。
    荷香缩着脖子求饶,“再也不会了。”
    “快去端早食过来!”
    她娘又瞪了她一眼。
    快到晌午的时候,被王氏买来伺候陈大宝生活起居的婆子,着急忙慌地来到徐家寻王氏。
    “出大事了!公子把房契赌没了不说!还把自己给赌没了!今儿赌坊的人来家里清理东西,奴一问才知道公子被送到城郊采石场干苦力去了!若想把人赎出来,得给一百五十两银子啊!”
    “什么?!”
    正在喝药的王氏直接摔碗,她只觉得眼前一片黑,下一刻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屁股越发红肿,但却一点感觉都没有的岳丛珊听珍儿说起王氏母子的事,一时间也气恨不已。
    “他但凡有点本事,也不至于把自己都堵没了!”
    “夫人,不是奴多嘴,”珍儿一边轻抚着她的后背,一边低声道,“这就是个无底洞,不管怎么填,都能被他败了,这次是一百五十两,下一次指不定是一千五百两。”
    “这次何止是一百五十两!就那个院子,虽是当年舅舅随手塞给我的,可也能卖出二百两的价!”
    岳丛珊咬了咬牙,“这次不管奶.娘说什么,我也不会出银子把那个祸害给弄回来!”
    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王氏的哭声,“夫人,夫人您救救您的奶.兄弟啊,他一定是被人诓骗了!夫人!”
    岳丛珊看了眼珍儿。
    珍儿赶紧推门出去扶起跪在地方的王氏,“王妈妈,夫人刚喝了药才歇下,有什么事儿等夫人醒了再说吧。”
    王氏眼泪鼻涕一起流,她怎么可能信夫人歇息的话,这是不想管才是真!
    她非是不走,就在门口哭喊,闹得岳丛珊头疼不已,夏暖院这边都听见王氏的动静了。
    因为夏暖院门口还跪着一个抹眼泪的婆子,梅香很快就打听出那边出了什么事。
    “……现王妈妈正跪在夫人放门口,求她救人呢。”
    荷香闻言撇嘴,“这么一个赌棍儿子,救了一次,也能再输第二次。”
    徐素兰正在练大字,闻言笑了笑,“自作孽,不可活,不知道嫂子救不救人?”
    荷香与梅香对视一眼,她们觉得不会。
    一百五十两呢!
    而且把人救回来,估摸着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而且只是奶.兄弟,又不是亲兄弟。
    岳丛珊的确不愿意,她又不是傻子,当初为了给爹治病,家里的银钱就掏空了一大半,后来娘又病了一些日子,等她在季家安顿下来的时候,只有二百三十六两的私房钱。
    每月得季家给月银二两,那是每月都不够用,还往里面搭钱,等出嫁的时候,季家给了她二百两的陪嫁银,一个郊外的庄子,还有就是这个被陈大宝输掉的小院。
    到了徐家后,她因为不想和徐梵有身体接触,硬是不沾手对方的银钱,春和院的下人全从她私房支月钱,本来自己私房就吃紧得很,哪里有余钱帮陈大宝。
    岳丛珊甚至后悔当初就不该把房契一起给了王氏。
    不然就算是租出去,每个月也能得点银钱。
    “奶.娘,不是我不帮奶.兄,只是帮了一次,难免他就想着再输一次也没什么,还不如趁此机会让他受受罪,等主君回来,我再跟他说说,把奶.兄弄回来,你说可好?”
    王氏闻言又气又恨,不是你儿子,你当然舍得他受苦了!她就这么一个儿子,还是良民,如今却成了奴契,王氏怎能不担忧?
    偏偏她知道夫人已经定了心,不管她说什么也没甚用处,只能捏着鼻子说夫人仁慈,“只望他能记住这顿教训,再也不去赌了。”
    岳丛珊微微侧身,这两天她一直趴着,实在难受,“就是这个道理,珍儿,扶我去宽衣。”
    珍儿一边上前扶岳丛珊,一边笑着跟王氏道:“王妈妈,你现在伤也没好,不如回房好好休养着?”
    “是这个道理,”王氏憋着气回去了。
    而岳丛珊又让人去请刘大夫过来,只因她解决不了生理问题,屁股用不了力,憋得难受极了。
    刘大夫也没办法啊,又不能让他看屁股到底怎么回事,在岳丛珊哎哟哎哟的痛吟声中,咬牙开了比较温和的泻药方子。
    等岳丛珊喝了药,坐在恭桶上一边肚子绞痛,一边噗呲噗呲的窜稀时,徐素兰拿着话本笑得肚子疼。
    误以为她是被话本内容逗乐的荷香很是好奇,“这话本这么好笑吗?”
    梅香也一脸茫然,“不知道呀。”
    王氏直接把来告诉她这个消息的婆子转手卖了三两,反正她待着也只能吃闲饭,还不如卖掉攒点钱,好早点救儿子出苦海。
    得知岳丛珊不舒服又请了刘大夫,王氏在心里咒骂岳丛珊怎么不病死算了等等。
    因为这件事,原本只是有点小龌龊的二人,彻底落下隔阂。
    文锦娘收到徐素兰的小信时,刚开始还疑惑写什么信呢,看完后文锦娘哈哈大笑,让人在晌午加了两道菜,吃完后去季夫人那,把这个事儿当乐子说给她听。
    季夫人果然开怀大笑,“这二人终究起了龌龊,到底是她没处理好关系,奶.娘再亲,那也是下人,她说给房契就给了,养大了下人的心,再想收回,人家就起了怨,怪也怪她自己。”
    季大姑娘闻言心里也舒服,“娘,我的事儿还没跟她算账呢!”
    文锦娘闻言拉住她的手,“别担心,我和娘心里有数呢。”
    季夫人点头,当文锦娘从徐家回来,跟她说岳丛珊打算等她和老爷死了后进季家门时,可把她恶心坏了。
    又得知她一直和季望春保持私下联系,更觉得不能让她得逞,这不,季老爷这次要去荒漠那边办事,季夫人就把季望春塞了过去,父子二人今天一早就出发了。
    至于巧珠给了徐素兰,季夫人不在乎这等小事,巧珠嘴巴紧,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就算成了徐素兰跟前的丫鬟,也不会胡说季家的事儿,就当给徐素兰一个人情也不错。
    听文锦娘这么说,季大姑娘满意了,但一想起即将成为未婚夫那一家子的做法,她心里也不得劲儿,“娘,若他不愿意接亲,咱们就作罢,想托上我们季家的穷秀才,又不止他们一家。”
    季夫人也是这么想的,“倒也不能太得罪,这人啊,谁也不知道日后会是何等模样。”
    王氏伤养好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后了。
    她来到岳丛珊跟前伺候,才发现岳丛珊瘦得像一具骨头架子!
    问了珍儿这才知道这半个月里,岳丛珊每天都得靠泻药解手不说,为了不解手,她每天只吃一点点东西,其余时候饿了就喝水,导致这半个月下来那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王氏看着头发也掉了不少的岳丛珊心里舒畅得很,嘴上还是骂珍儿没把人伺候好。
    听着王氏训人的声音,岳丛珊只觉得心里烦躁得很,正要说她两句,便有丫头来报主君回来了!
    “快!快给我梳妆!”
    岳丛珊可不想让徐梵看见憔悴的自己!
    “夫人……您那处还不能穿衣呢,”珍儿小声提醒着。
    岳丛珊动作一顿,是啊,她屁股现在都穿不下衣裙。
    珍儿想给她做合适尺寸的裤子和衣裙,但被岳丛珊阻止了,因为她觉得一定会慢慢好过来,谁知道现在越来越严重。
    她又因为羞耻,不愿意寻女大夫再为自己查看,反正不疼不痒,只是红肿得厉害一些而已。
    “那就给我梳洗一下,主君过来就说我病了一些日子,不便起身。”
    岳丛珊吩咐道。
    结果又有丫鬟过来说主君去了夏暖院。
    “定是听了外面的传言,”王氏说。
    岳丛珊脸色越发难看,季夫人派人训斥她,这事儿外面不知道传成什么样子了,因为她有意逃避这一点,一直不让人去打听,现在徐梵回来了……
    岳丛珊只觉得心里很不安。
    徐梵先是接到有点交情的人写的信,看完后徐梵脸黑得不行,只因被事绊住了脚,一时间赶不回来,没想到隔了两天又收到妹妹的信。
    和那兄弟的信不同,妹妹的信中报喜不报忧,还为岳丛珊开脱,说自己在益都住不习惯,想回老家住。
    徐梵一忙完手里的事儿便先骑马回来了。
    他风尘仆仆地进了夏暖院,荷香正坐在屋檐下给徐素兰缝夏衣,梅香正在院子里给白雪洗澡。
    “主君。”
    见他进来,二人赶紧起身行礼。
    徐梵应了一声,越过梅香时看了眼乖乖坐在木盆里的黑猫,又看了眼梅香,“我记得你是春和院那边伺候的。”
    “是我把她要过来的,”徐素兰笑着出来拉住徐梵的胳膊,“阿兄,你可收到我给你寄的信了?”
    徐梵大概有一米八五左右高,两百斤上下的体重,他倒不是胖,可能因为走南闯北的原因,身上都是肌肉,瞧着很壮实,留着络腮胡,本来才二十出头,这模样瞧着能和快四十的人一样了。
    “我就是回来找你算账的!”
    徐梵瞪了她一眼,在徐素兰讨好的笑颜中跟着她进了厅屋坐下。
    荷香很快就上了茶饮。
    徐梵一件喝了三杯茶才问她,“你老实跟我说,春和院那边的是不是趁我不在家时欺辱你!”
    哟,都不说你嫂子,改为春和院的就?
    徐素兰垂下眼扯着手帕低声道,“没有,嫂子对我极好。”
    荷香见自家姑娘到了主君面前又不说实话,顿时急得眼睛一红。
    瞥见荷香神情的徐梵眼神更冷了。
    他是喜欢岳丛珊没错,但也没喜欢到任由对方欺辱他妹妹的地步!
    “那你因何想回老家?”
    徐梵忍着气没质问妹妹,他妹妹性子就是如此,一心维护着他,哪里愿意说真话,还不如下去后追问荷香母女。
    “……有一天做了一个梦,梦见爹娘了,想回去给他们守坟,”徐素兰的声音更小了。
    “你莫说胡话,”徐梵轻哼一声,“咱们老家还有甚?除了一堆吃人不吐骨头,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外。连那老房子都被我带你离开时卖掉了,哪里有去处?日后莫说回老家的事,阿兄听了心里不舒坦。”
    徐素兰抬起头,眼睛有些红,“阿兄,那就放我去江淮那边吧,我想去那边待几年,若阿兄为我寻了好去处,我就嫁过去。”
    徐梵起身来到徐素兰跟前,伸出手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你自幼便是如此,受了委屈也不愿意跟阿兄说,阿兄若多问你两句,你就会不自觉的红了眼,你可知?”
    徐素兰赶紧垂下头,“阿兄胡说,我才没有受委屈呢,嫂子对我极好的!”
    徐梵轻轻叹了一声,“罢,我着实有些累,先回去梳洗一番再跟你谈这些。”
    “阿兄赶紧去,”徐素兰起身送他出院子。
    “姑娘!您怎么又……”
    荷香气得直哭。
    梅香却笑道,“你莫哭了,姑娘自有主意,吃不了亏的。”
    “梅香快哄哄这个掉猫泪的,”徐素兰见此指了指抹眼泪的荷香,“白雪见了都得往旁边站。”
    “哎呀,还要给白雪洗澡呢!姑娘您瞧瞧,白雪真乖,一直在木盆里坐着等,”梅香双眼亮晶晶地给白雪洗澡了,白雪矜持地抬起猫脑袋,一副自己的确很牛比的模样。
    止了眼泪的荷香细细思索刚才自家姑娘对主君说的话,此时也反应过来,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徐素兰笑了笑。
    “继续忙去吧,”徐素兰挥了挥手。
    “欸。”
    得亏她娘不再跟前,不然自己又要挨骂了。
    荷香一边庆幸着,一边转身回到屋檐下拿起针线继续忙活。
    徐梵没有回前院整理自己,而是大步走进了春和院。
    春和院的下人纷纷行礼,“主君。”
    见徐梵神情冷漠,下人们也心头一紧。
    王氏等在正房门口,见徐梵大步而来,面带风.尘,立马上前,“主君可是刚回来?不若先洗洗身尘松快松快?”
    “不用,夫人呢?可还病着?”
    徐梵一边进正房门,一边问。
    “夫人已经病了半个多月,吃得少,喝也喝不下,如今连床都不能起了,”王氏回答他的同时,屏风后也出来岳丛珊的咳嗽声。
    “郎君回来了咳咳咳……这一路可算顺利?”
    岳丛珊撑起身子,隔着床帐问他好,徐梵没有和以往那般在珍儿备好的椅子那坐下,而是站在床前,一把拉开了床帐。
    “郎君?”
    岳丛珊吓一跳,好在她如今也算是真病了,脸色一点都不好看。
    看着比月前瘦了很多的岳丛珊,徐梵这才信她病了,“见你连身都起不得,我实在不放心。”
    “咳咳郎君不必担忧,我这身子一直不怎么好,”徐梵叹了口气,屁股难受得很,她一副难受的样子侧身躺着,这才舒服了几分,“只是外人不明所以,误以为我刻薄妹妹,也不知外面传成什么样子了,郎君可去看过妹妹了?”
    “看过了,”徐梵放下床帐,“你既身子不舒坦,便好好歇着吧,我这几天歇前院去。”
    “备水了吗?可给主君备好的饭食?”
    岳丛珊连忙问王氏。
    “夫人放心,都备好了,”王氏赶忙道。
    徐梵沐浴完,让人把饭菜送到夏暖院去,他去那边用午食。
    王氏得知后赶紧跟岳丛珊说了,“必是那边跟主君说了什么!”
    岳丛珊还是侧着身躺着,“事都发生了,再遮掩也没用,还不如多坦诚一点,一切都推到误会二字上,就有周转的余地。”
    “……夫人,您是不是忘了,大姑娘已经不是以前的大姑娘了,她身后还有季少夫人呢。”
    王氏提醒着。
    岳丛珊的脸色陡然一变。
    是啊,徐素兰已经不是那个忍气吞声,为了大局委屈自己的人了,她身后有文锦娘给她支招!
    “快!快去请刘大夫过来!就说我病得厉害,若是主君过来,就说我旧疾犯了,身体也比之前更弱!”
    “是!”
    徐梵刚和徐素兰拿起筷子,珍儿就哭着来禀夫人旧疾犯了,病重。
    “请大夫了吗?”
    徐梵问。
    珍儿应道:“……请了刘大夫。”
    “夫人既旧疾犯了,你应回去好好伺候才是,无事别乱跑,”徐梵对她挥了挥手。
    珍儿大惊,赶紧行礼回去了。
    “阿兄,你……”
    徐素兰有些担心地看了眼珍儿的背影,转头有些疑惑地唤了他一声。
    “你我都不是大夫,这个时候过去也只会给大夫添麻烦,既是旧疾,那也不算什么大事,她哪回犯旧疾的时候出事了?安心陪阿兄吃饭。”
    徐梵是真饿了,他一进城,就去找那位给他写信的商人,季夫人派人过来训斥岳丛珊的事他全知道。
    甚至还知道了岳丛珊心有所属,那人是她的表哥,季望春。
    她可以不喜自己,但不能欺负他妹妹。
    徐梵不能忍受这个,对岳丛珊的好感转为厌恶。
    见他一个劲儿地给自己夹菜,徐素兰什么也没再说,专心吃起饭。
    吃过饭后,二人喝了点茶,徐梵让她午歇一会儿,等荷香和梅香进去伺候徐素兰后,徐梵让人把荷香娘叫到前院问话。
    荷香娘哭着说起夫人自打进门后,如何对自家姑娘的,在徐梵大怒她为何不将这些事禀给自己时,荷香娘哭得更厉害了。
    “奴何尝不想告诉主君,可主君也知道姑娘的性子,她知主君对夫人爱重有加,不愿让你们因她起龌龊,若我们敢私下禀您,她……”
    徐梵闭上眼,挥了挥手,荷香娘行了礼却没走,而是小声道,“主君……老奴多嘴,夫人近来……似乎臀有碍,一直不能下塌……”
    这是指着徐梵告诉他:你好像戴绿帽子了。
    徐梵猛地睁眼,半晌后,“出去吧,好好伺候姑娘。”
    “是。”
    荷香母女也算是和徐梵兄妹度过艰难岁月的人,她们对徐梵兄妹的忠诚与情义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所以荷香娘才敢说后面那两句话。
    徐梵听了也没有怒斥对方,反而信了几分。
    等荷香娘下去后,徐梵砸了书房好些东西。
    门外的小厮缩着脖子不敢出声。
    等徐梵从书房里出来时,小厮刚要进去收拾,就听徐梵冷声道,“去杨府借请杨夫人身边的女医。”
    不是女大夫,是女医,女医多是年轻时为贵人诊治的,退下来后会选择一个心诚待遇好的地方养老。
    “是!”
    白雪大摇大摆地从徐梵面前走过,【啧啧啧,奶.娘强大助攻,给岳丛珊扣上了偷人的帽子,现在大哥已经让人去请女医过来了。】
    徐素兰笑着拍了拍身旁梅香的手,“我记得你和珍儿还有几句话说?你取点补身子的药材过去,交给珍儿,也算我对嫂子的一点关怀之心。”
    梅香应着,拿好东西去春和院,将东西交给珍儿,珍儿有心打听主君对夫人的态度,便拉过梅香的手低声问了几句。
    梅香垂眼看着二人交握在一起的手,忽然将对方的手心放在自己的手背上磨蹭了两下。
    珍儿:???
    梅香笑。
    珍儿快速松开手,一脸恶寒的提起东西进去了。
    梅香回夏暖院的路上还盯着自己的手背看,姑娘拍了她的手背,应该有深意吧?
    珍儿把东西放下想去洗洗手再进屋,结果岳丛珊让她进去,刚等她到床前,就一把抓住她的手问,“主君可来了?”
    “夫人,主君或是太疲惫,”珍儿含蓄道。
    岳丛珊慌了,他一定生气了,而且是非常生气,若是往日她病了,徐梵恨不得亲手照看她!
    如今却连看都不愿意来看她了。
    珍儿扶着她侧躺下,为她理了理被子,岳丛珊又抓住她的手,“去请主君,就说我神志不清,一直念着他的名字!”
    珍儿去请徐梵的时候,岳丛珊觉得手有些痒,她搓了两下后,又偷摸摸了自己屁股两下,感觉屁股好像又大了些后,岳丛珊心里愁得很,这到底是什么怪病啊?
    一刻钟后,她时不时挠一下身上,岳丛珊没发现,她轻轻挠过的地方都出现一点红色的痕迹,瞧着香.艳极了。
    徐梵一直等到那位女医被请来后,才和对方一起进的春和院。
    刘大夫正蹲在院子里看小丫头熬的药,见徐梵来了,赶紧起身,本以为对方会问自己关于夫人的病情,结果对方只是对他轻轻颔首,便越过他进了屋。
    刘大夫:……感觉有点不妙。
    王氏见他后,便一直说夫人病重也念着主君的名字,听得他们做下人的都心酸等等。
    “劳烦了,”徐梵不卵她,只请女医上前为岳丛珊瞧瞧。
    岳丛珊还在装昏迷呢。
    结果忽然感觉身上的被子被人揭开了,然后有一双手还将她整个人往下移了几分,屁股被人瞅了瞅!
    岳丛珊:……不想睁眼。
    女医看完她的大红屁股后,看不出所以然,却发现岳丛珊身上几处红痕,似乎是激烈之下留在身上的。
    当下女医的脸色就凝重起来,她把被子给岳丛珊盖上,又细细给对方把脉。
    嗯,除了有点内躁外,没有太大的毛病。
    看了眼睫毛轻颤的岳丛珊,女医撩起床帐出去了。
    徐梵也没立马问她,而是带着她到前院说话。
    女医沉默了一会儿后,“夫人有些内躁,喝点平火的汤药便行,只是……房事上应节制,不然太伤身。”
    若不是岳丛珊身上的暧昧痕迹,女医也不知道她那屁股是怎么回事,但这结合起来,女医就不得不多想了。
    咋还把屁股打成这样了呢?
    现在小年轻的情.趣她真的不懂。
    徐梵付了高额诊金,请对方写下医嘱后,亲自把人送走,然后吩咐小厮把医嘱送到季夫人手里。
    季夫人正和文锦娘挑选益都有意求取季大姑娘的几位秀才公,她们挨个比对着几位的家室与才华。
    讨论得正热闹的时候,就有人送上女医的医嘱了,季夫人还纳闷,“徐梵为何把她的诊断送到我手里来?”
    等她看完后,脸立马黑了,“好个岳丛珊!”
    徐梵离开益都有一旬了,今儿才回来,如何能让岳丛珊下不得床?!
    这是偷人了啊!
    文锦娘接过一看,也惊呼一声捂住嘴,接着快速反应过来但:“可不能让她再影响大妹妹的婚事了!”
    季夫人起身,“来人!”
    她坐上轿子,带着四个健壮的婆子,面色凝重地进了徐家。
    外人瞧见后纷纷议论,是不是岳丛珊又折腾小姑子了?
    不然这次怎么把季夫人都给惊动过来了?
    “舅母,”徐梵接待了季夫人,“劳烦舅母走这一遭,实在是……”
    “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交代,她到底是在我跟前养大的,”季夫人后悔死了,当初就不应该把这个外甥女接到家里养着!
    季夫人带着人气势汹汹地进了春和院。
    先让人堵住王氏的嘴,然后把门一关,两个婆子拉开床帐把惊得不行的岳丛珊从床上拖了下来,她下面啥也没穿,一放在地上,季夫人就看见她的红屁股和那几分痕迹了。
    季夫人满眼厌恶,“把人裹上,堵住嘴,就说她旧疾复发,需送去理山那边的庄子里养病。”
    “是!”
    岳丛珊还没搞清楚什么情况,就被堵住嘴,裹上棉被,塞到了马车里,同样被塞进去的还有被捆绑堵住嘴的王氏。
    “至于你们,日后怎么安排,就看徐主君的,”季夫人看了眼瑟瑟发抖的珍儿等人,然后就让马车往城外去了。
    徐素兰只觉得这个速度实在是快,怎么这么短的功夫,岳丛珊就被送出去养病了呢?
    徐素兰啧了一声,果然这个世界一点逻辑都没有,舒服。
    【我记得理山山上藏着那些凶匪吧?】
    【嗯啦,】白雪正坐在房顶上看着马车渐行渐远,【估摸着她要倒霉咯。】
    徐素兰却去找徐梵,“阿兄,怎么嫂子病得这么严重,需要去庄子上养病?”
    “这是她舅母的意思,我也觉得有道理,庄子大,她说不定心情会好些。”
    徐梵这么解释。
    “可我听说理山中有凶匪,嫂子出门可带够人了?”
    徐素兰一脸担心。
    “有凶匪?”
    徐梵一愣,接着拍了拍徐素兰的肩膀,“阿兄会安排好人,你放心吧。”
    随即派了一队人马跟在马车后面,若发现不对,便赶紧去报官。
    凶匪果真要抢马车,官差到的时候,发现受伤的只有王氏和岳丛珊,岳丛珊还是屁股被戳了一道小口子,但她的屁股就像个熟透了的桃子,这么一戳,屁股就流脓血水,看着惨,被子都浸湿了,还有一股臭味儿。
    马夫赶紧把人往庄子上送,官差得知什么情况后,也没拉着受害者和那些绑住的凶匪一块儿回去。
    等王氏二人醒来时,她们已经在庄子上了,这个庄子不是岳丛珊的陪嫁庄子,而是季夫人的。
    她让庄子上的人都别伺候岳丛珊,让她们主仆自力更生。
    王氏二人得知她们的现状后,闹了一场,被庄头老婆一人给了两个大耳刮子。
    “还当自己是贵人呢?以后你们吃住都和我们一样,得干活儿才有吃的!不干活儿就饿着吧,死了也不过是被草席裹身,随便找个地儿埋了罢。”
    岳丛珊屁股痛得很,“叫徐梵来!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
    “这里是季家的庄子,你叫嚷徐家的怕是不管事儿。”
    庄头媳妇儿冷笑,“安分点,不然我再给你们几个耳刮子!”
    王氏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她原本想着主君回来了,夫人能求对方把自己儿子赎回来,可如今主君厌弃了夫人,她们还被季夫人送到这庄子里,她儿子可怎么办哟!
    王氏摸了摸身上,那是一个铜板都没有啊!
    她顾不得身份了,去摸岳丛珊的身,结果对方就只穿了上衣,下衣都没有,哪里有银子!
    “完了!我们完了!”
    王氏哭得不行,岳丛珊也哭,“奶.娘,我屁股好疼,流了好多血,奶.娘,你快去让人给我请大夫。”
    王氏充耳不闻,就在一旁哭自己的命,哭自己的儿子,根本不搭理对方。
    为什么珍儿她们能留下,她就被塞着过来了?
    王氏恨得不行,被岳丛珊的声音吵烦了,便恶狠狠地看过去,“若不是夫人不听劝阻非要折腾大姑娘,主君也不会恼怒你我!若夫人没有痴缠大公子,季夫人也不会恨极你我!如今我们自身难保,夫人还是安分些吧!没人会给你请大夫的!”
    岳丛珊愣在那,“奶.娘,你怎么能把错全部推到我身上?不是你跟我说,若是和表哥结为连理,我的日子就好过了吗?不是你告诉我,作为长嫂,可以对小姑子指手画脚的吗?如今你把自己摘干净是什么意思?!”
    王氏哭,“我命苦啊,我儿子更命苦啊呜呜呜……”
    反正不理她。
    岳丛珊也哭,她屁股真的很痛,她能感觉屁股一直在流血,整个人也没什么力气了,没多久便晕在一旁。
    王氏见此狠狠踢了她两下,到底怕人死了,自己也没好日子过,央着庄头媳妇儿给点药和衣服,将岳丛珊打理了一番。
    “得干活儿补上啊。”
    庄头媳妇儿道。
    “她用的,她以后补,”王氏点头。
    春和院的人都被徐梵发卖了,徐梵还另买了一个宅子,将这个宅子租了出去。
    徐素兰等那边收拾好后,便和徐梵搬了过去。
    新宅子很大,她的院子也很大,徐素兰很喜欢。
    徐梵见她高兴,心里也轻快了几分。
    “明日我在扬州交的友人会来家中拜访,宴席可得你操心几分了。”
    这是让她管家的意思?
    徐素兰闻言抿了抿唇,“嫂子……”
    “她这一病也不知道何时能好,家中还得你管着,我在外也能安心。”
    “好,”徐素兰点头。
    【这个世界的任务就和儿戏一样,原主的去诉求就是让他们分开,这也算是分开了吧?】
    白雪在院子里捕蝶,闻言回道,【算吧,而且王氏因为她儿子的事,和岳丛珊起了龌龊,她现在没了出路,救不了儿子,肯定更恨岳丛珊,岳丛珊肯定得不到好。】
    【得亏我下手快,让她吃了绝子丹,】徐素兰心情愉悦,【她屁股一破,以后就别想好,一辈子都会带着伤痛。】
    也算全了她病弱的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