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言耸了耸肩膀，很无所谓地说：“然而事实确实就是这样的啊，在我当了顾问的这几年里，帮着黄峻破获了不少大案要案悬案。罪犯们虽然做得弯弯绕绕，但是他们的智商在我面前都显得不够看，所以最后纷纷落网。”
汪琳琳笑着又往被窝里缩了缩。
姚言站起身，问她说：“你确定你今晚上要在客厅沙发上睡？”
汪琳琳点点头。
姚言转身，准备洗漱之后回自己卧室。
可是他走出去两步，却站住脚，想了想，转身回来，弯下腰，把脸贴近了汪琳琳的脸。
汪琳琳瞪着大眼睛，惊恐地看着凑上前来的姚言。
“你！你要干什么？”她战兢兢地问。
姚言嘴角一勾，没有回应。
他伸出手，连着被子带着汪琳琳，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啊——”汪琳琳发出短促的一声叫喊，被姚言一声“嘘”给打断了。
“客厅凉，沙发太窄你不怕半夜翻身滚下来？而且你难道想要二苟半夜跑你头上拉屎吗？”姚言唬着她说。
汪琳琳马上闭嘴不说话了。
脚下二苟跟着他身后，喵喵喵地表达对他说自己坏话的不悦。
姚言走到书房门口，抬脚将半开的房门踹开，进屋之后将汪琳琳往床上一扔。
汪琳琳落到床上，呀的叫了一小声。
姚言看着她在床上翻滚一圈，用被子将自己牢牢地裹成一团之后，才笑着对她说好好睡觉吧，别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说完他退出房间，给她把门拉上。
“姚言哥哥，晚安~”
关上门之前，姚言听见汪琳琳猫叫一样小声地道了一句。他一抬头，看见汪琳琳把自己藏在被子里，只露着一双忽闪忽闪的明亮的大眼睛。
“晚安。”他笑着回。
关上书房门，姚言就看见在自己脚边来来回回走，不停抬头瞪着自己的二苟。
“怎么，说你会在人家头上拉屎不高兴了？”
“喵！”
二苟表示不爽。
姚言弯腰将它抄起，搂在怀里搓了搓猫头。
它抱着二苟回了客厅，给二苟加了猫粮和水，抽了会儿烟，又把汪琳琳起开还没喝完的红酒喝光，然后才去洗漱，回了卧室脱衣服躺下。
“说起来，我之前一直觉得，我应该去当一名警察的。”
姚言自言自语地对着床头的芭蕾舞摆件说。
“得了吧，你自己为什么在考试的那天跑了，心里没数吗？”里姚言懒洋洋的欠揍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姚言挪了挪胳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
“我只是不确定而已。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有资格去当一名警察。”
“那你当初是为什么要考警校的？而且在学校里，干的事情那么突出。你忘了黄峻是多希望你来当一个正式的人民警察，还有你那师父，司凡，他可是在考场外等了你一天。你说说吧，你这自己逃了，害得多少人为你失望？”里姚言一样一样地数着姚言的过失和欠下的债。
“你为什么会清楚这么多？好像我的事情你都知道一样。”姚言叹了一句。
“废话，我和你本来就没有什么分别，你从小到大那件事我不知道。”里姚言嘚瑟着。
“所以，你究竟是个什么存在？”
“我就是你。”
姚言笑笑，跳过这个没有答案的话题：“我在警校的时候，其实也一直没有改变过想要当警察的想法，但是，我后来渐渐地发现自己的脾气越来越暴躁，就跟你现在一样，动不动就发火，就想把那些令我不爽的人腿打断......我记得大学的时候，有一次打篮球，隔壁班一谁忘了，惹了我，我当时抄起篮球就扔那家伙脸上了，丫鼻血当时就飙出来，喷了一地。后来这事儿还给我记了一过，不过毕业前被我师父给消掉了......”
姚言闭上眼，眼前似乎就浮现出当年在警校念书时候的场景。
“从那次之后，我的脾气变得更不可控，虽然没有现在这样子清晰地感觉得到你这暴脾气的家伙的存在，但是那时候，我似乎就有点儿这种‘精神分裂’的征兆了。其实现在想起来，你这家伙应该就是在我大学的时候从我身体里‘苏醒’过来的吧？我本身虽然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但绝对不是个暴躁的人，直到在警校里，我的性格变得相当糟糕。我之所以没有去参加考试，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我害怕我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这股暴躁情绪——换句话说，我那时候没办法控制你，没办法和你好好相处。”
“呵......现在所有事情都怪到我的头上咯？你自己脾气不好，也怪是我让你脾气不好？”里姚言反问，“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不，直到我意识到我的身体里有你这家伙的存在，我现在几乎就可以肯定，当年就是你在作祟，否则我不可能会变成那种阴晴不定性格古怪随时会爆发的人。我那时候，应该算是精神分裂的早期症状，你这个里人格还没有这么成熟......”
“我不是你的人格，我就是你。我的存在你亲身感受过。”里姚言说。
“......”
姚言沉默了一阵，开口：“好吧，就算你是我，但是你不能否认，和我相比，你异常情绪化，异常暴躁，你整天想着把别人的腿打断，以此来获得快感——而这就像我大学时候不时冒出的那些冲动，一样一样的。我当年就是因为你，才会那么暴躁，最后才会那么害怕，最终我放弃了考试成为一名警察。”
姚言伸手抚摸着自己的心口，“讲道理，我认为警察考试对我来说并不难，那些体侧面试当然也不会是问题，如果当初我去考试了，我现在肯定已经是一名警察了。正式的，为市刑侦支队服务的刑警。如果那样的话，雨薇的父亲也就不会对我说出嫌弃至极的话，我自己也就不会这么嫌弃我自己了。”
姚言平淡地描述着，但是话里却并没有后悔的意思。
他从来不会为自己选择的事情而后悔。
“你就是矫情，那叫什么完美人格是吧？就是事事都希望做到最好，当警察也是，希望当个好警察，因为自己脾气不受控制，就放弃了这个职业。该怎么说你好呢？你这就是怂。”里姚言没好气地说。
“你真不愧是我，一针见血。”
姚言笑道。
“不过都已经到了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反正选择已经做出了，你现在只能承受，仅此而已。”
“是啊，只能承受。不过，回想起来，我对当年选择当警察，考警校这件事情，还真的从不后悔。没有参加警考，说起来，也不后悔。”姚言舔了舔嘴唇，“因为那些曾经发生的，我所经历过的事情，都是奇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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