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世年整理一下思路,说得简明扼要,“两年前,别山有一批流向南美的货,失踪了。裴氏给出的解释是,货船在公海区域撞到暗礁,连船带货沉到了加勒比海,真假无从考证,最后,不了了之了。”
“什么时候的事?”原则上,售出的军火只要离开别山军工厂,就与陆氏再无关系,黑市上的买家也只能同青兰社联系。但鉴于和许世年的私交,也为了建立新的秩序,陆时顷掌权以来,亲自参与的也不少。比如,之前的阮闻礼。
可这件事,他一无所知。
“你中枪昏迷期间。”许世年补充说道,“据说都是一些轻型武器和弹药,但数量上……非常可观诱人。”
“青兰社事后追查过没?”裴氏的说辞,在陆时顷看来,毫无可信度。
“没有。”许世年的声线有了略略无奈的波动,“那个时候,我父亲许宗堂在位,社里的事情,我不方便过问太多,但这件事后,我也觉得蹊跷,私下派人去出事地点探查打捞过。”
“一无所获?”
“一无所获。”
陆时顷思忖片刻,冷冷嗤笑出声,“真是不能小觑了裴氏的野心和胆量,趁着陆氏内乱,借花献佛,还想瞒天过海。事情过去这么长时间,完全可以将此事一瞒到底,他今天故意露出马脚给我看,世年,看样子,真正等不及开局,主动向我宣战的人,是裴安。”
“目前看来,应该是如此。”许世年顿了顿,声音里多了几分认真,“时顷,你的家事我不该多嘴,这件事不算小,陆氏不可能全然不知,虽说当时陆家里人人自危,但也不至于到装聋作哑的地步。时顷,陆家的人,不干净。”
陆时顷知道,许世年说的不干净的陆家人,指的是他姑姑,陆玫。
当初挑拨教唆陆时亦枪击他的,也是陆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