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激烈持久的身体交融,却又无法抵达彼此的内里,南慈整个人犹如被洗劫一空的废墟,只剩荒凉。
偌大的双人床,陆时顷浅睡,手臂牢牢禁锢在她的腰间,南慈偏过头,怔怔望着轻微晃动的纱帘,耳边是他低沉而暗哑的余音。
他说:“南南,我从来不怕你恨我。”
他在她身体最深处时,还说:“南南,欢愉太奢侈,我想要的只是占有你,就如此刻……”
南慈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有没有那么一瞬间在他的情欲里沦陷,但几日来压抑的情绪也跟着得到了释放,连眼底都变得干涸,泛着微微的涩疼。
她浑身酸胀,在他的臂弯里调整了一下姿势,陆时顷鸦羽般的睫毛轻轻扇动一下,双眼依旧闭合,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疲倦,“南南,别乱动,时间还早,多睡一会。”
昨夜,她第一次在他面前犯病,陆时顷一夜没睡,静默的坐在床边看着她。
直到天光乍亮,他去了书房,查阅了大量关于黑暗恐惧症的资料,中途接到安伯阳的电话,他极其简练,三个词,dr.wei,下午四点,安仁。
南慈来回拧动着身体,企图挣脱他手臂的束缚,显然,她不够力气与他抗衡,喘了口气,“陆先生,你堂堂陆氏主席,白日里纵欲,要是不小心传了出去,有失身份呢……”
“南南,这里就你跟我,如果你愿意主动说出去的话,我其实会更高兴一些……”陆时顷没睁眼睛,话里带着浓浓的懒懒的笑意,说着,揽着她的臂力又敛紧几分。
他的脸近在咫尺,依然没有瑕疵无可挑剔,可除去这虚假的表象,南慈觉得现在的他,真的好……无赖。
就连他的气息都在无形中抢夺了周遭的氧气,让她的呼吸变得局促,她本能的想要逃,“陆时顷,你放开我,你该去上班了。”
过了半响,男人半睡半醒中清笑一声,“南南,要是时至今日,我还不能随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那你不在我身边的这六年,岂不是过得很没有价值?”
是啊,他用了六年时间,一步一步攀爬到权利的最高峰,如今,他坐在山巅之上的王座,也无法再被撼动。
正如他所说的那样,他可以随心所欲的做任何事情,包括支配时间和支配她。
南慈清清冷冷的笑道:“那陆先生更应该好好感谢我才是,多亏这些年没有我来碍事,你才能心无旁骛的走到今天。”
“你是这么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