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针镇静剂换一夜好眠。
南慈醒来已近正午,光线透过淡色纱帘洒在房间里的每个角落,充盈而柔和。
视线还有些迷糊,依稀能看到线条极简又稍显硬朗的石膏吊顶和一盏黑檀木吊灯,迟钝了一阵,她才勉强将昨夜断断续续的画面拼凑到一起。
具体的细节已经记不太清,但结果挺显而易见,她犯病了,最后睡在陆时顷的卧室。
南慈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走到露台边,窗外,晨雾散了大半,但天色依旧灰蒙暗淡。
又是阴天,难免让人觉得伤感。
南慈蓦地低笑出声,阴晴于她来说,其实也没有太多意义,坐井观天而已。
只是她的井,有无数人渴望的奢华。
“你醒了?”男人的嗓音低醇且慵懒,显得万分性感。
南慈闻声回头,刹那间,生出一种类似血管在体内张裂的错觉,陆时顷站在床尾处,赤果着上身,肌肉的线条坚实有力,只有胯间一条浅灰色的浴巾,半湿的头发微微凌乱,挡在额头。
他的身体熟悉又陌生,与记忆里的不同,褪去了青涩感,满身充斥着成熟的男性荷尔蒙气息。
目光触到他胸前子弹穿过的伤疤,南慈的眼底突而涌起水雾,伤口的位置离得太近,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如同一枪命中心脏。
不敢再看,她别过脸,声音淡淡的发涩,“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