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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府,绮幽阁。
云浅溪沐浴后,拿梳子梳了发尾,正准备起身却忽然一顿。
她眉头微拧了下,将袖子又举在鼻子下闻了下。
不对,火药味。
她神色微变,将方才褪去的外衣拿过来嗅了嗅,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她敲击着窗户,片刻间,院子里出现一个黑衣人,拱手站在一旁,“让你家主子过来人,有大事相商。”
“是。”
殷廷越来的很快,云浅溪一手拿着她的外衣,满目沉重。
“是火药味?”殷廷越道。
云浅溪点了点头。
“是火药,什么时候沾上?”
“义庄。”
殷廷越道:“我已经让人去义庄查了,估计快回来了,等……”
话未说完,从窗外跃进来一人。
“王爷,义庄的所有尸体上衣襟处都有浓烈的火药味。”
云浅溪和殷廷越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看见了凝重。
这个世道,但凡能和火药沾染上关系的,除了私藏军火他们当真是想不出别的可能性。
两人坐在绮幽阁中,一刻钟后,夜鹰回来。
“王爷,郡主。”
属下在名堂医馆后园的假山处发现一道暗门,在里面发现了火药。”
闻言,殷廷越脸上的笑意消失殆尽,见夜鹰从怀中拿出一个纸包。
“这是属下在暗门门口搜集到的火药。”
殷廷越将纸包打开,露出了里面黄色的火药粉,空气中弥漫的刺鼻的味道。
“这是已经筛选好的火药,只要稍加炼制就可以制成军火,如果本王记得不错,名堂医馆的背后是沈念红的陪嫁?”
听见殷廷越的话,夜鹰想了想又上前一步道:“王爷,那道暗门下火药的数量不少。”
夜鹰的话落,云浅溪当即冷笑了声。
“困扰了我多年的疑惑终于揭开了,沈念安的娘家可不曾有谁接触过医药,可为什么会选择开个医馆,现在看来……”
云浅溪余下的话没说完,可殷廷越已经明了。
“那王爷,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打蛇还需引蛇出洞,本王倒是有个办法,不过就是要让那老伯受点苦,你觉得?”
云浅溪没有丝毫犹豫点头。
本来只是想让沈念安的医馆受创关门,消散一些心里的郁结,只是没想到还能碰上这么大个惊喜。
能让仇人倒霉的事情,云浅溪又怎么会拒绝?
“你明日去……”
殷廷越简单的说了下计划便起身准备离去。
只是在离开前,停下步子往后退了两步,“浅溪,既然我们亲也亲了,抱也抱了,我就是你的人了,你可不能再背着我跟你弟弟一起睡。”
话落,大笑着扬长而去。
“殷廷越!”
云浅溪咬牙,看着夜鹰十分震惊的眼神,“看什么看,你家主子已经走了,你还呆在这儿是想让本小姐给你准备张床?”
夜鹰那张脸泛起了红霞,随后十分恭敬道:“王妃,属下
告退。”
云浅溪听见这话,整个人差点从原地跳起来。
她觉得,自从遇上了殷廷越之后,她重生以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都去见了狗了。
次日一早,云浅溪便前往了老伯的住处。
开门见山的将昨晚殷廷越的法子告诉了老伯,“总而言之,老伯你只需要去午门,将这件事闹得越大越好。”
“草民一定会想尽办法弄的人尽皆知。
瞥见他眼底浓烈的恨意,云浅溪点头离开。
有时候恨……是一种杀伤力极其强大的武器。
京城午门向来是死囚犯斩首的地方。
此时,却被一层又一层的百姓围堵的水泄不通。
张老汉哭诉着衙门的不公和名堂医馆医死他儿子的事情,“这天道不公!世道不公!就因为名堂医馆背后有大人的夫人撑腰,就可以如此的草菅人命吗!害死了我儿子不算!还硬生生的逼死了我老伴和女儿!可怜我女儿……”
“张老汉!又是你,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是要吃牢饭的!”
大理寺卿很快带着衙役赶来,看着大理寺卿的那一瞬间,张老汉一双深陷的眼睛狠狠的凸了出来,“妨碍公务又如何,你身为大理寺卿想要巴结权贵,硬是害死了我家三口人……”
听着张老汉口不择言的话,大理寺卿浑身冷汗,“张老汉妨碍公务屡教不改,还不赶紧去把人给我押进大牢!”
“是!”
那衙役应声,几个人上前不过一会儿就将张老汉制服了。
人群瞬间哗然。
不少人都嚷嚷着让张老汉说完,否则就是衙门心虚。
有几个人甚至公然说大理寺卿是因为云大人所以才要抓张老汉回去灭口。
大理寺卿被气的不轻,想要去抓散播谣言的人,可人群围着,等他们冲过去的时候,人已经不知道去哪儿了。
“刁民真是群刁民!”
大理寺卿气的手都在抖,大手一挥,“若是再有刁民妨碍公务!就不要怪本官统统将你们依法查办!”
围观群众纷纷噤若寒蝉,不敢再说。
“哈哈哈天道不公!天道不公啊!权贵当道,以后哪还有我们老百姓的活路!”
寂静中,张老汉的声音格外的突兀,让大理寺卿的脸当即黑成了锅底。
他扫了眼有些蠢蠢欲动的百姓们,正欲吩咐人将张老汉的嘴给堵上,就听见“轰隆”一声。
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炸响了一记惊雷,众人纷纷抬头去看,依旧是艳阳高照,没有丝毫不妥。
见此情景,衙役心中有些发毛,大理寺卿更是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哆嗦。
“走走走,赶紧走!还愣着干嘛!”
这个地方越呆越邪乎,大理寺卿匆忙的挥赶着衙役,想要快些离开,然而,还没走上两步,就听人群中忽然传来一声惊呼。
他抬头去看,背脊莫名发凉,在看见高台上凭空出现的兔子后,一双眼睛猛地睁大。
“
大,大人,是带着草冠的兔子。”
身边的衙役哆哆嗦嗦的说了句。
“哈哈哈,我儿子果然是被你们害死的!就是你这个当官的为了巴结权贵才掩盖了我儿子的死!我儿子冤枉啊!冤枉!”
张老汉的喊冤声,让大理寺卿从新恢复了神志,他急切的招呼着衙役们,压着张老汉回去了大理寺。
午门发生的事情,在一个时辰内,迅速的传遍了整个京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