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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事吧。”
云浅溪快速站直了身子,殷廷越感觉那股温热远离,失望的动了动唇瓣。
云浅溪脑海里忽然冒出了之前在齐王府的画面,一张脸直接红成了苹果。
“那,那个我没事,你……”
“你这个糟老头子,都说了你儿子是病死的,跟名堂医馆没有半点关系,你非不听,见天的往衙门里投状纸!”
“走走走!我们老爷可没那么多时间关注你儿子的死!”
云浅溪听见一声带着鄙夷的吼声,和殷廷越对视了一眼。
“看,又是那个老头子,这老头天天的往衙门里跑,你说……是不是真的是名堂医馆医死了人?”
“嘿,也不看看名堂医馆是谁家的,居然敢说这种话,不管这名堂医馆到底有没有医死人,我看啊这老头子都没有希望了。”
“为什么?要是真的医死人了,衙门难道就不管吗?”
“管?你怎么管?你知不知道名堂医馆背后的人是谁?”
“谁啊,还能大过衙门。”
“哈哈哈,我跟你家人家还真的能大过衙门,这名堂医馆可是当今翰林院沈尚书女儿的陪嫁……”
那人接下来的话,云浅溪没再继续听,只是名堂医馆和沈尚书女儿几个字,却深深的映在了她的脑海中。
眼前浮现出上一世死前,云芷柔说的那些话。
名堂医馆……这四个字,便是再活一辈子,她都不会忘。
她娘亲吃的药就是从名堂医馆里拿的!
她身上一瞬间散发出来的戾气太过骇人,殷廷越脸上的神情变了变,担忧道:“浅溪,你没事吧?”
“我没事。”
目光落在了那个倒在地上始终低垂着脑袋的老伯身上。
“这世道啊……权贵当道,我儿子……我可怜的儿子。”
老伯的悲戚声让人不忍。
云浅溪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上前将那老伯扶了起来。
“老伯,你想要为你儿子讨回公道,本郡主或许可以帮你。”
殷廷越越发看不懂云浅溪是怎么想的。
“您真的是忘忧郡主?您……真的能帮我儿子讨回公道吗?”
老伯看着云浅溪的目光中带着敬畏和期待。
云浅溪点头,“老伯大可放心,东璃国皇后的义女,可就只有你面前这一人。”
老伯重重的叹了口气,将事情缓缓道来。
“三日前,我儿子修房子的时候被石头砸了下脚背,本不至死,送到名堂医馆医治,拿了药回到家里,晚上便不治而亡。我儿子身体向来好,那伤也只是伤到了他的脚,怎么可能会死人,这分明是名堂医馆的大夫开错了药,可偏偏……”说到这儿,老伯浑浊的双眼中缓缓的溢出了泪珠。
大颗大颗的顺着那充斥着沧桑的皮肤上落下,让人看了止不住的揪心。
“我张老汉本本分分了一辈子,从来没有想过这种被人糟践性命的事情会落在我身上!因为我不
改口要为我儿子讨回公道,名堂医馆伙同衙门先后逼死了我老伴和我女儿!可怜我女儿今年才及笄……”
说到这儿,老伯再也忍不住,大声的嚎哭起来。
那是一个人悲伤到了极致的模样,云浅溪清楚的看见了那黝黑的皮肤下狠狠暴起的青筋。
没有人说话,云泉安安静静的呆在绿袅的怀中,方才还满脸不正经的殷廷越紧抿了薄唇,浑身紧绷的仿佛即将出鞘的剑。
哭够了,老伯忽然起身直直的朝着云浅溪跪了下去!
“郡主,只要郡主帮我儿子讨回公道,让我妻女不白死,老头子这条命就是郡主的!”
“老伯言重了,日后可能在运作时需要老伯的帮助,不过老伯大可放心,一切都会以保护你的安全为主。”
云浅溪上前,将人搀扶起来,随后看向殷廷越,“殿下,臣女能不能请殿下帮几个忙?”
殷廷越斜斜地倚靠在窗户上,见云浅溪看过来,立马扬唇露出一抹有些灿烂的笑。
“帮忙可以,但是有条件。”他掀起衣摆在云浅溪的对面坐下,看着他分外熟稔的动作,招牌式的笑容,云浅溪不着痕迹的皱了下眉头。
云浅溪长长的叹了口气,对着殷廷越屈膝行礼:“只要王爷不需要臣女杀人放火,臣女都能答应。”
“好说好说。”殷廷笑的越发的张扬。
“你怎么打算的,先说来听听。”
“我需要查验一下尸体,王爷想办法带我进去。”
闻言,殷廷越略微沉吟了一瞬,猛地用扇子拍了下手:“这好办,待天色稍晚,本王直接带着你进去就是了。”
云浅溪点了点头。
距离晚上还有会儿时间,云浅溪让绿袅带着云泉回去,又让老伯回去等通知。
夜深人静时,一同来到了衙门外,看着高大的围墙,云浅溪看向殷廷越,目露疑惑:“王爷准备怎样让我进去?”
“你过来。”他对云浅溪勾了勾手,待她走到面前后,直接伸手一把将人揽进了自己怀中。
他的动作突然,云浅溪张嘴欲惊呼,却被殷廷越不正经的语调打断。
“你如果不介意引来衙役的话,随便叫。”
“……”
惊呼声就此被扼杀在喉咙中,云浅溪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王爷,你到底想做什么!”
“带你进去。”
云浅溪狠狠的皱紧了眉头,当即就像反驳,整个人腾空而起。
“放轻松点,你这样我不好使力啊,要是不小心摔下去了,你可别怪我。”
耳边响起了殷廷越略带笑意的声音,云浅溪连忙拽住了殷廷越胸前的衣襟。
下意识的动作,让殷廷越那双狐狸眼中充满了笑意。
“啧啧,明明是你让我想办法带你进来的,怎么现在反而倒扭捏起来了。不行了,没力气了飞不起来……”
他的话还没说话,云浅溪就感觉整个人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往下降
,耳边传来的风声,她一把抱住了殷廷越的腰。
两人之间再无任何缝隙的贴合,云浅溪羞恼的咬了下唇瓣,破罐子破摔的将脑袋埋在了殷廷越的怀中。
“流氓!”
她低声怒骂了声。
声音虽小,却被殷廷越听了个清清楚楚。
当即嘴角一垮,才提上去的速度瞬间就慢了下来。
“不知怎么的,心情有点低落,提不起轻功了,我们还在树上呆一晚吧。”
话落,已经抱着云浅溪站在了衙门后院的一棵大树上。
好在树上枝丫茂盛,两人落在其中,若是不仔细压根看不见。
云浅溪瞠目结舌的看着殷廷越,“王爷……是臣女的错,看在办正事的份上,能不能……”
“不能。”云浅溪剩下的话就这么被堵了回去。
她无奈的妥协,“那王爷想要怎么办?”
“简单啊,亲一下,我就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