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穿越时空的霸业 > 第178章:没个名分,谁都能欺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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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顽兵进来时,萧灵犀连站都没站起来,脸色少有的冷峻。顽兵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镇定了一下,他问:“本王正忙着,有什么大事叫我?奉先殿挂匾你都不去。”

    “我没心情。”萧灵犀冷冷地说,“你很得意,是不是?你忙什么?忙着给永历帝发丧啊,还是忙着自己登极呀?”

    顽兵说:“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两宗毫无瓜葛的事呀。”

    “你自己清楚。”萧灵犀说,永历帝不死,你能名正言顺地当皇帝吗?永历帝真有眼力见,真会挑死的时候。

    顽兵不敢与她叫板了,便息事宁人地说:“你怎么好像有意跟本王过不去呢?”

    萧灵犀说:“这么多年,我有一次跟你过不去吗?我事事为你斡旋,帮你收拢人心,为你抚养孩子,我哪一点对不起你?”说到这里,她流下泪来。

    顽兵坐过去,拿出手帕替她擦泪,萧灵犀躲开了。她说:“我一直不相信我错看了你,你还是那个仗义质朴的小和尚吗?”

    顽兵说:“这么多年,本王无时无刻不记着你的好处,我们总算熬过来了,就快共享荣华富贵了,你怎么忽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萧灵犀说,有时她真愿意再回到从前的日子里去,人没发迹时还有几分真情在。在外面受了委屈,还能跑到她房间来大哭一场,现在都不需要了,他不再需要庇护、同情了,他一言九鼎,可以支配天下了。萧灵犀痛感以往相濡以沫的顽兵走远了。

    顽兵面上现出惭愧之色,他说:“想不到你这么伤心,到底是因为什么呀!”

    “你还装!”萧灵犀说,“你自己干了什么你不知道吗?你不觉得亏心吗?”

    顽兵实在下不来台了,忍耐到了极限,他火愣愣地说:“你太过分了吧?你说了这么多,本王一直好言相劝,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还要怎么样?你想说什么,说吧。”

    萧灵犀说:“金菊投井了,你知道吗?”

    顽兵悻悻地说:“那是她短见,想不开。怎么,你原来是为这个?为一个丫头对我发难,把我骂得狗血喷头?”

    “丫头也是人!”萧灵犀提高了嗓音,“政争铩羽,你与他们怎样火并,使用怎样的权谋,我都不管,你对我的人不能这样!你明明知道我已经答应放金菊出宫,你为什么那么霸道地占有了她?她自杀不是你逼的吗?”

    “你倒派本王的不是。”顽兵说,“你明明知道本王喜欢上了金菊,你为什么不劝她顺从,反倒帮她逃走?”

    萧灵犀不认识似的盯着他看了半晌,说:“这话你居然也能说出口!你还知道天下有羞耻事吗?”

    顽兵不屑地笑了:“原来我的萧王妃吃醋了。”

    “你别胡说,”萧灵犀说,“我若是吃醋,就不会容许你把纳兰弄进宫来。如果金菊愿意,我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我特意问过她,她百般不乐意,你不要以为天下的女人都一样的贱。我敬重她,才让她出宫,可你打了我的脸,你也把你自己变得臭不可闻!”

    顽兵诡辩,日后他登了极,三宫六院就成了规矩,历代如此,她难道天天大闹一场吗?

    “那是两回事。”萧灵犀说,对待金菊这样,是她不能原谅的。

    顽兵说:“已经这样了,怎么办?我认个错,行了吧?多给她点银子,让她出宫去,遂了心愿,这样总可以吧?”

    萧灵犀说:“她被你破了身,怎么有脸再出去嫁人。”

    顽兵说:“那就留下。”

    萧灵犀说:“留下可以,你必须善待她,马上封她为嫔,过一段再加封为贵妃。”

    顽兵不认识似的打量着萧灵犀说:“你疯了吗?她是谁?一个丫头,叫我封她为妃?这不成了天大的笑话吗?日后写进史书,也贻笑千秋啊。”

    萧灵犀更加怒不可遏了:“这么说,你只把她当成秦淮河的妓女玩玩了?”

    顽兵说:“话何必说得这样难听?你也得为我想一想,我把她封了,大臣们会怎么想?那个刻薄的刘守仁第一个会讥笑我。不是我舍不得一个封号,我对她好点不就行了吗?”

    萧灵犀占不了上风,很伤感地说:“你叫我太失望了。”

    顽兵坐过来,把手搭在她肩上,说:“还得你包容我呀。”萧灵犀甩开了他的手,顽兵又一次把她揽在怀中,他说:“你好好劝劝金菊,别闹;闹,对她有害无益。我日后不会亏待她,我真亏待了她,你这个主子也不会饶过我呀。”

    萧灵犀说:“你变得我快不认识了。”

    “你也一样啊。”顽兵说,“今天这声严色厉的样子,跟审贼一样,只有你萧灵犀有这个胆量吧?就是丽丽,也从来没这样叫我下不来台呀。”

    萧灵犀从他胳膊里挣脱出来,走到窗前去,外面落雪纷纷。

    顽兵说:“叫她们给我弄点水,洗洗,我今天睡在这了。”

    “你快走!”萧灵犀忽然厉声说,“你爱到哪里去到哪去?”

    顽兵厚着脸皮笑着:“好,好,你别生气就行。”然后快步走了。

    顽兵走到坤宁宫门外,他仰面望了一阵天上落雪,一时没地方去,想来想去,只能到纳兰那儿寻求点安慰。

    纳兰住的院子经过重新修葺,正殿挂上了“仁和宫”的蓝底金字大匾。昏黄的灯也映照出飞扬的大雪。

    这天晚上,顽兵怎么也提不起兴致来,纳兰再三哄劝、挑逗也无济于事,在纳兰意犹未尽时,顽兵早睡着了。半夜时分,顽兵忽然惊叫起来:“你别来,你别来,永历帝……”他用力抓自己的脖子,仿佛喘不过气来。

    身旁的纳兰忙推醒他:“快醒醒,你怎么了?”

    顽兵猛地坐起来,兀自翻白眼,满头是汗。纳兰拿起手帕为他拭干,问他是不是做噩梦了?喊永历帝干什么?

    顽兵脸上有一丝恐惧:“本王喊了吗?”但马上镇定下来,诡称他梦见自己到浦口去接永历帝的圣驾,他的船没有沉。

    纳兰点起灯来,外面风声吼叫着,雪打在窗户上飒飒作响。纳兰说:“好冷啊。”又钻回被窝,和顽兵挤在一起,她说,“你这几天怎么愁眉不展哪?你要当皇上了,天大的喜事呀!”

    顽兵说:“是喜呀,大家同喜,你也要被封为兰贵妃了。”

    纳兰问:“东宫太子封不封啊?”

    顽兵说:“告祭太庙后就封皇后、太子。”

    纳兰又问:“别的王子呢?也该封王吧?”

    顽兵说其余的还没想好。

    纳兰撒娇地说:“历朝历代都封王啊!你不封自己的儿子,江山谁替你守啊?”

    顽兵说她但知其一,不知其二。封王有封王的好处,也有弊端。汉代的七王之乱,晋朝的八王之乱,都是因为封王太滥,诸王争权,引发了骨肉间自相残杀,如果那样,不如不封。

    纳兰很失望:“你是不想封了?”

    “过一二年再说,”顽兵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你就想着顽梓!他才几岁,封了王也穿开裆裤啊!”

    “我怕皇上偏向!”纳兰勾着顽兵的脖子说。

    “别叫皇上,早了点。”顽兵说,“封了别人,也不会丢下梓儿的。”

    纳兰满意地笑笑,忽然问:“外面传说永历帝沉船沉得不明不白,你听到了吗?”

    “谁说的?”顽兵十分紧张,“你从哪儿听来的?”

    “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还能从哪儿听。”纳兰说,“昨天在饭桌上听到跟你一起打江山的那位说的。”

    “武丽丽?”顽兵说,“她这破嘴,又没有把门的了。”

    纳兰说:“不是我说,你也太把她宠得不知天高地厚了。这话外人说,是善意、恶意,咱堵不了人家的口,自己人也跟着说,这不是自己糟践自己吗?”

    顽兵气得哼了一声:“你不要多谗言。”

    “我哪敢啊!”纳兰说,“我大气儿都不敢出,在宫里还不是受欺负的角儿。”

    顽兵说:“又胡说,谁能欺负你。”

    纳兰说:“我比丽妃早生了七天孩子,我生了王子,她生了个郡主,她一天到晚看我不顺眼,用小话敲打我,你可得为我做主啊。”

    顽兵说:“行了,行了!”他披衣下了地,走到窗前,掀开窗帘一角,看着外面已是积雪盈尺,不禁愁苦地长叹一声。老天也跟他过不去,漫天皆白,有人说上天感应,那这大雪经久不停,是为永历帝的丧礼。这不是要搅顽兵的登极大典吗?这是天意吗?

    现在,顽兵关心的只有开国大典,早把金菊忘到脑后去了。对顽兵来说,金菊的事太小了,而对金菊来说,那却是天大的事呀。

    金菊虽没有再寻死觅活,却一直在哭。

    金菊的眼睛都哭肿了,摆在面前的饭菜一口没动。萧灵犀拉着她的手,百般哄劝。事已经出了,谁也没办法挽回了,只有想开一点。

    金菊央求她别叫人看着她了,死了干净。

    “别傻了!”萧灵犀说,“你的小命那么不值钱吗?我已经替你讨回公道了,我把顽兵骂得抬不起头来。这么多年,我没跟他红过脸,为你的事是头一回,你不信吗?”

    “我信,”金菊说,“你也犯不上因为我这样一个人跟他翻脸,那我心里更受不了啦。”

    萧灵犀说:“不管怎么说,你已经是他的人了,一女还能嫁二夫吗?你别难过,等他登极做了皇帝,我替你讨个封,不封妃,也总能封个昭义、美人什么的。”

    “我不要他封!”金菊说。

    “不要不是白不要吗?”萧灵犀说,“在宫中若是没个名分,谁都能欺侮你;有了名分,人们就会对你另眼相看了。我知道你觉得这事挺丢人的,这是你心气高,才这么看,别的宫女巴不得让他看上呢。”

    金菊低头不语。

    萧灵犀说:“我希望你的肚子争气,万一生个一男半女出来,你可就高人一等了。”

    由于害羞,金菊双手捂起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