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穿越时空的霸业 > 第150章:痴情的张惠
    ();

    150

    (躲了显赫的权势,也就远离了猜忌和危险,共患难易,共享富贵难。这是佛性大师九字真言后的又一忠告,足能左右刘守仁一生)

    夜已很深,顽兵仍未休息,写了些小纸条,往桌子上贴。

    武丽丽打着哈欠从里面走出来:“你是想熬个通宵不睡呀?”

    “我在等消息。”顽兵说,“你先睡吧。古人说,庆父不死,鲁难未已,我呢,改几个字,多尔滚不死,我心不快。”

    武丽丽说:“你派人去探风也罢了,偏听老和尚的歪主意,带三牲去吊唁,明知去了会被杀头,还能有什么好消息?”

    顽兵说:“你不知道,只要胡仁忠去了,就会有办法。”

    武丽丽说:“他这么好,怎么才给他个七品小官啊?”顽兵并无责备之意地说:“你又干政了。”

    她说:“我说过,将来你当了王,当了皇帝,我就什么都不问了。”

    “一言为定!”顽兵说,“你可是不止一次说胡仁忠的坏话了。其实这个人绝顶聪明,又很善解人意,办事滴水不漏,我想问问你,对他有何成见。”

    “说不上。”武丽丽说,就是不喜欢他。也许因为他太世故、太精明了!

    “难道傻瓜才好吗?”顽兵这一说,她也笑了。

    这时一个浑身沾满泥水的人被云奇带了进来,顽兵吃了一惊,问:“你,不是跟胡仁忠一起去的吗?”

    那人说:“是。”又说,“给我一杯水。”

    顽兵亲自递水给他,很没有底气地问:“胡仁忠呢?出事了吗?”那随从喝干了一杯水,才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竹管,一抖,抖出信来,说这是胡都事让呈报主公的。

    顽兵一看,立刻眉开眼笑起来:“好样的胡仁忠,足堪信任!真是天助我也,多尔滚已经死了!”他冲门外大叫:“叫众将领过来,马上出击,这是良机,良机岂可失?”

    同样兴奋的武丽丽伸手去要那封信:“给我看看。”顽兵却十分警惕地缩回了手,说:“我不都把内容说了吗?何必再看?”胡仁忠在信里还说他一定设法把纳兰弄回来献给顽兵,这怎么能让武丽丽看见?

    武丽丽奚落道:“别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使命吧?”

    顽兵笑道:“又来了。”支吾过去,趁她不注意,将信藏起来。

    武丽丽这份警惕并未放松,她说:“多尔滚一死,美人王后纳兰可就是名无主了,何不掠来享用?也省得珍藏着一幅画,毕竟是画饼充饥呀。”

    顽兵不敢就此深谈,急忙找托词:“你换了药就先睡吧,我得连夜派遣水陆舟师乘乱出击。”

    武丽丽哼了一声,向里面走去。

    张惠呆呆地坐在窗前,面前放着一封信,她满面泪痕,傻了一样。

    白玉的信几乎要了她的命。这封经过顽兵斧正、润色,再由白玉誊抄,由顽兵封缄,亲自派人送到张惠闺中的信,对于季少女来说,无异于一场寒霜,她的心立时枯萎了。

    她整天泪流不止,茶饭不思,这可吓坏了丫头晓月,赶忙背着主子去搬救兵。

    此时萧灵犀正在书房里陪着叶剑先生给孩子上课。

    叶剑正给顽彪、顽秦、顽恭、陈炜等几个孩子上课。孩子们正在朗读《孟子·公孙丑下》:“孟子曰,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三里之城,七里之郭,环而攻之,而不胜。夫环而攻之,必有得天时者矣,然而不胜者,是天时不如地利也。”

    叶剑用戒尺拍拍桌子,问:“顽彪,你明白孟子的话是什么意思吗?”

    顽彪站起来恭恭敬敬地答:好天气不如好地方,好地方不如大家齐心协力。

    坐在后面的萧灵犀微笑,又轻轻摇头。

    叶剑说:“很好,但不完全。天时是时令、天气,地利是说地理位置形势,而人和不是只知同心协力,而指人心归向。”

    顽彪说他父亲带兵在鄱阳湖上大败多尔滚,这就是人和取胜。

    叶剑表扬了顽彪,说读书就该这样举一反三。说顽彪不杀降卒,爱护百姓,因此深得民心,受到拥护,才节节胜利。

    金菊进来,附萧灵犀耳畔低声说了句什么。

    萧灵犀随她走出去。

    萧灵犀见了张惠的丫环晓月,以为她小姐找自己有事。

    晓月说:“夫人快去看看吧,小姐不吃不喝的,一整天了,人像痴了呆了一样。”

    萧灵犀一惊:“因为什么呀?”

    “怎么问也不说。”晓月说,好像什么人捎来一封信,没看完就哭起来了。

    萧灵犀猜,又必是与白玉有关,真是冤家!她没细问,便大步流星地向张惠房子走去。

    张惠房中,风从半开的窗子吹进来,把信纸吹落地上,又呼啦啦地满屋飞起来。张惠痴痴呆坐一隅,迟滞的目光望着窗外。

    脚步声响了,张惠也不回头。萧灵犀来到她身后,说:“惠丫头,走啊,我们去玄武湖划船,怎么样?”

    张惠无动于衷。

    几张信纸刮到了萧灵犀脚下,她低头拾在手上,越看越紧张,终于变得表情凝重了,低低地说了句,“白玉真混蛋!”

    萧灵犀把信折起,压在砚台底下,对金菊说:“走,把小姐扶出来,我们到外面去,别憋在屋子里。”

    张惠挣扎着不肯走,她对萧灵犀说:“你们别管我,我活着有什么意思呢?”

    萧灵犀说:“尽说傻话,你是为一个男人活着吗?他变心了,不要你了,并不损你什么,这是好事,这样朝秦暮楚的男人,不值得你这样。”

    她和金菊生拉硬拖地把张惠拖了出去。

    泾江口成了恐怖的世界。部队逃的逃,走的走,更有不听命令的,大白天行抢,百姓吓得四处逃难。

    街上到处是抢掠的大兵。码头上战船争相开动,营地里拆掉了帐篷,只剩了埋锅灶的残灰、三块石。这都是胡仁忠揭帖的功效,泾江口如汤浇蚁穴一样,乱了营,任何人对变成匪徒的溃兵都无约束力了。

    李玉在经过十字街石牌坊时,看见了毛笔字写得很圆熟的揭帖,才明白为何局面突然失去了控制。

    那揭帖是这样写的:

    天茫茫,水茫茫,

    摄政王死了不发丧,

    灵柩偷运回武昌,

    替死鬼儿留泾江……

    李玉刚一走回租住的院里,立刻发现门前停着华丽的宫中大轿,十多个武装侍卫在门外等待着。他料定是纳兰来了,忙向正房走去。

    他当然不会知道胡仁忠正张网以待,而猎物正是纳兰。

    不远处,胡仁忠带领着他的十几个人隐蔽在十字路口处,他们也都穿着清军的军服,全副武装。

    李玉一迈进门槛,一直站在客厅里的纳兰惊喜地迎过来,似有千言万语要说。

    纳兰已是行色匆匆了,怀里抱着装玉玺的匣子。她连坐都没坐,说:“我马上要上船走了。我希望你跟我走。”

    “不了,”李玉并不感到突然,他冷静地说,“我们就此分手吧,望你能保重。”

    纳兰眼里含着泪,说:“谈什么保重?覆巢之下岂有完卵?但我决计不躲不藏,不管多尔滚对别人怎样,他对我是百依百顺,别人都可以骂他,惟我不能,走到哪一步算哪一步吧。”

    她那悲伤至极的脸庞,蕴藏着凄凉的美。

    “可惜呀,”李玉心里一动,长叹一声,说,“如果日后你有了难处,就去找我,我好歹是你的朋友。”

    “谢谢,”纳兰的泪水流了下来,说:“我再恳求一次,跟我一起走吧……”眸子里闪着炽烈的光。

    这时,楚美玲及时地从里屋走了出来,她不能不出来救急了,她说:“这位是纳兰王后吧?”

    纳兰惊疑片刻,问:“这位是——”

    李玉说:“是我的文友,江南女才子,楚苏的楚,楚美玲。”

    “我知道,我知道,”纳兰的心一下子凉了,她说,“我看过你的《南国赋》呢,真有文采,更想不到是这样一位美女。”她看了一眼李玉,似乎明白了一切,她说:“就此别过了,也许是天人永隔了。”说罢,泪水哗哗流下。

    楚美玲说:“请不要悲伤,愿冥冥之中的神护佑你。”

    纳兰说了声“多谢”,抱着睿亲王大印的匣子,毅然掉头而去。

    李玉、楚美玲送到屋外。

    李玉和楚美玲将纳兰送到院外,又一次道了珍重,他二人目送着纳兰上轿。

    轿子抬起来时,纳兰又一次掀开轿帘,投过来凄伤哀怨的一瞥。

    李玉默默地伸出一只手,向她摇着,直到轿子走远,消失在十字路口。

    当十几个带刀侍卫护送着纳兰的大轿走到十字路口时,忽见一个疯子在路中间躺着,挡住了轿子去路。其实这是胡仁忠安排的。

    胡仁忠等人都藏在左右两侧树后蓄势待发。

    轿子不得不停下来,疯子不怕带刀侍卫的驱赶,张牙舞爪地抓住轿杠,说:“我是玉皇大帝,你们不让我坐轿,谁敢坐!”

    一个侍卫用马鞭子抽他:“臭疯子,滚开!”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疯子嘻天哈地乱说,并且掀开了轿帘:“这不是玉皇大帝的玉女吗?我这金童来了!”说着竟然要往上登,吓得纳兰尖叫。

    早已混入围观人群中的胡仁忠等人开始趁乱往前挤。胡仁忠忽然高喊:“打人了!”

    护卫轿子的人一时四顾,不知出了什么事,长官还催促踢开疯子,快抬走轿子!

    但为时已晚。胡仁忠的人纷纷亮出兵器,发一声喊一拥而上,手起刀落,已有几个侍卫遭了毒手,另外一些人醒过腔来急忙招架迎战。但寡不敌众,死的死伤的伤。胡仁忠一挥手,手下人抬起大轿。

    纳兰几次想从轿里跳下来,但胡仁忠跳上轿,用刀逼住了她。

    纳兰问:“你们是山贼吗?为什么劫我?”

    胡仁忠在颠簸的轿子里说:“纳兰王后息怒,我们绝非歹人,我们是奉命来接王后到一个享福的地方去。”

    纳兰大叫:“胡说,放开我!我哪儿也不去!”并且要夺胡仁忠手里的刀,刀没夺下,手却被割破,满手鲜血直流。

    (如果看着还行,请加个书签收藏一下,支持一下兄弟,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