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穿越时空的霸业 > 第147章:多尔滚的死期到了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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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尔滚握住纳兰的手,说:“我在他们面前不愿说泄气的话,我不行了,撑不过一两天了。”

    纳兰垂泪道:“你别这么说。我们回武昌去养,那里好郎中多……”

    多尔滚说:“你不必安慰我。死生有命,富贵在天,不是人力可强求的。我这一生,活了三十八岁,带领满族人入中原,知足了;我只是不甘心败给小和尚顽兵。如果再给我三年阳寿,我一定能报仇雪恨。”

    纳兰说:“陛下好好养伤,才能报仇啊。”

    多尔滚说:“本王惟一割舍不下的就是你呀。满以为能够天长日久,这都是不可能了,本王走了,扔下你孤孤单单的,本王闭不上眼睛,可怜啊。”

    纳兰抽泣着说:“我虽跟王爷只有几年时光,却终生不忘王爷的好处。”

    多尔滚想起一件事,昨天上阵前,纳兰好像有件什么重要的事要告诉他,又说打胜了仗再告诉,多尔滚问她到底是什么事呀?

    纳兰说她为王爷怀上孩子了。

    “你怎么不早说!”多尔滚说,“本王多么希望能看到这个儿子呀,可惜与他只能是梦会了。本王会告诉多尔博,我不在了,要善待弟弟。”

    纳兰又哭起来,多尔滚下了这样的遗嘱,他死后,叫他们秘不发丧,省得顽兵趁乱攻击。一定不要声张,悄悄把他运回武昌后再举行葬礼。

    纳兰说:“你别说这话吓唬我了,你不会有事的,老天也会保佑你。”

    “本王知道路走到头了。”多尔滚说,“别忘了,把你的画像放到本王棺材里一张,陪陪本王,省得本王一个人做孤魂野鬼。”说到痛心处,他流出了浑浊的泪水,纳兰伏在他身上失声痛哭。

    多尔滚挣扎着想坐起来,却没办到,喘了一阵,伸手指着床头的一个铁皮箱子。

    纳兰问他是不是要打开?

    多尔滚从手腕上解下一把钥匙。纳兰接过来,打开箱子,里面有一个漂亮的嵌螺甸檀香木匣子。

    纳兰知道里面装的是睿亲王大印,不知他此时拿出来要做什么。

    多尔滚点点头,纳兰把匣子捧到他面前,多尔滚打开匣子,里面有一方很大的大印,纳兰早就听就多尔滚说过,这是用上好的玉打造的。他让纳兰带着它,日后交给多尔博,并告诉多尔博,等她肚子里的孩子出生,一定让他传位给纳兰的孩子,传弟不传子。

    纳兰说:“口说无凭啊。”

    多尔滚说:“本王写下来,拿纸笔来。”

    纳兰马上去找纸笔。

    刘守仁下榻的营中,一灯昏然,屋中四壁皆空,只有几卷书和一壶清茶摆于案上,刘守仁与佛性大师分坐桌子两侧,师徒二人一边品茗茶,一边叙旧。

    佛性大师啜着茶说:“看你的气色,知你一帆风顺,很得宠啊。”

    刘守仁说:“老师荐我来辅佐他,敢不尽心尽力?”

    佛性大师说:“倒不是因为我与他有过一点槛外之缘,我是替天下苍生选主啊。他能器重你,你便有施展平生抱负以利天下的机会。”

    刘守仁说:“是的,事无巨细,他都来问我,有时我觉得刘润东和许向前都被冷落了,我心里并不踏实。”

    佛性大师问起他现在官居何职。

    “一先生而已。”刘守仁说。

    “这叫什么官职?”佛性大为不解,对尊敬的人皆可称先生啊。

    刘守仁告诉佛性,顽兵当众说过,先生是最被敬重的至尊,天下可称先生者,孔子、孟子而已。顽兵说,给刘守仁位极人臣的一品官也是对他的亵渎,索性免俗,什么都不给,先生到底。

    佛性大师说:“阿弥陀佛,倒也别致。守仁,我虽已出世,却又时时入世管你们的事,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刘守仁岂能不解先生之心?佛性大师想把他平生的大志交付与学生,由刘守仁替他完成,这大志是利国利民利苍生的。

    由于说到佛性大师心坎上去了,佛性大师眼中竟涨起了泪潮,频频点头。

    有人来报:“长老,先生,元帅着人来送夜宵了。”

    佛性大师说了句多有叨扰。

    门开处,几个厨师鱼贯而入,菜肴摆满了一大桌。佛性大师说:“替贫僧多谢你们主公。”刘守仁给了厨师们几贯赏钱。

    厨师退去后,佛性大师说:“送了这么多!”

    刘守仁说顽兵对老师真是破例。他平时自己吃饭,一碗饭,一碗汤,几碟小菜而已。

    佛性大师说,苦命人出身,总是知道节俭,知道一粥一饭来之不易。

    “也不全因为受过穷。”刘守仁说,他也有做给下面人看的意思,他都如此俭朴,别人谁敢奢靡!

    他们又说起睿亲王大印的结局,佛性大师执意说他已亡,刘守仁深信不疑,单等胡仁忠回来证实真假了。

    此时胡仁忠那条船借着暗夜和芦苇荡的掩护悄然滑行在湖面上,下弦月昏暗,湖上一片灰茫茫,只有远处多尔滚水寨的船上张挂着高高低低的灯笼,梆子声,巡夜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似乎为了壮胆。

    这条船钻进了可以没人的芦苇荡中。原来是胡仁忠带从人来吊唁多尔滚的,船上摆着猪头、羊头和牛头。

    一个侍卫问:“咱们偏离泾江口大营了吧?”

    另一个说:“可不是,船掉头吧?”

    胡仁忠却说:“我把船开到这儿来,是想救大家一命。”

    众人狐疑地望着他。直到此时,胡仁忠才告诉从人,这是必死无疑的差使。他让大家想,我们有无活路?如果人家多尔滚根本没死,或者只是受了点伤,我们大张旗鼓地带着三牲来吊祭,这不是当面咒人家死吗?多尔滚生性残暴,马上得把我们剁成肉泥。

    一个侍卫说:“说得在理呀。”

    胡仁忠接着分析,如果他果真死了,也不会放我们回去,大战之际折主帅,会动摇军心的,他们必定要瞒得铁桶似的,怕我们走漏了风声,能不杀我们吗?

    一个侍卫不平地说:“这哪里是来刺探情报,这是叫我们来送死呀!”

    胡仁忠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主公想要的情报只一条:多尔滚到底是死是活。我们弄到准信不就完了吗?

    “对啊!”“幸亏胡大人为我们做主。”

    有人问:“现在怎么办?我们听胡大人的。”

    胡仁忠下令:把三牲都推到湖里去,算祭龙王,求龙王保佑我们。

    一阵隆隆声,众兵士把猪头、羊头等供品全掀入湖中,湖里开了锅一般,水四溅,胡仁忠带众人跪在船头,口中都念念有词。

    起来后,胡仁忠说:“一切都听我的,我先带一两个人去看看,别人在二里以外的关帝庙里藏身。”

    众人答应着。

    夜色浓黑,天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泾江口镇街市到处是多尔滚的兵营。

    胡仁忠带着两个随从,都披着雨衣顶着雨笠,踏着泥泞跋涉着。

    偶尔有巡街兵士提着风雨灯走过,还有敲梆子报平安的戍卒。胡仁忠几人走走停停地尽量躲闪着巡逻兵。

    又一队巡逻兵过来,他们三人藏身牌楼后。

    一个侍从问胡仁忠:“我们找这个人,会不会出卖我们呀?”

    他要找的是为纳兰画像的李玉,胡仁忠知道他在多尔滚帐下当着闲散的翰林。

    胡仁忠告诉随从们放心,说李玉是他的同乡,又和他同年参加乡试,现在虽在多尔滚这里挂个翰林的空招牌,不过是个御用文人,李玉会画画,就用他这一技之长。

    敌兵远去了,胡仁忠几个人又开始往前走。

    已是掌灯时分,顽兵正在写纸条,照例把纸条往屏风上、案上贴。

    常无忌和白玉进来。顽兵立刻面露喜色,顺手揭下一张字条,在手中揉烂,说:“你们来了,这张条子没用了!怎么样?大捷?”

    常无忌说:“若是相反呢?”溢于言表的兴奋是瞒不了人的。

    “不可能。”顽兵说,“你这人,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呢,白玉倒显得比你老到些。”

    这显然不是褒奖的话,一下子扫去了白玉脸上的笑容。常无忌为冲淡不快,急忙接过话茬来说:“这一仗,打得过瘾!多尔滚的心腹祁充格当了俘虏,我可没敢杀呀!”

    顽兵笑了:“你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呀!这次收降卒多少啊!”

    “真叫人山人海呀!总共有五万之众。收降的事是白玉管。”

    白玉感到很怪,这些降卒一点都不害怕,发给盘缠回家都没有几个动心的,都愿留下来为顽兵效力。

    顽兵有意看了常无忌一眼:“怎么样?这就是我们不杀降卒的功德。”

    常无忌说:“多尔滚的心腹也不杀吗?”

    “不杀!”顽兵说,“不是他儿子多尔博跑了吗?不杀才能感召他们。杀了,只能逼他们破釜沉舟顽抗到底,我们就要多费时,多费银子多费力,要多死人,算算账就明白了。“

    顽兵忽有所思,像自语似地说:“这胡仁忠怎么不回来?凶多吉少吗?“他问常无忌:“你们弄明白没有?这多尔滚到底死没死?”

    白玉也吃不准,这一仗下来,敌人都散了,兵找不着将,将找不着兵,连个准信儿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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