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穿越时空的霸业 > 第136章:能把这些都告诉妹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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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绝对是顽兵的真心话,眼泪也是真的。几年来彭大怀几乎一直在马背上征战,所到之处,必有捷报。他生性莽撞,却从来没在打仗方面让顽兵忧心过,忠诚到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他让许向前传话给顽兵,虽然顽兵杀了他的长子彭德济,让他恨顽兵,但却承诺不会背叛主公。每想起这话,顽兵都心酸,今天他人去了,顽兵怎能不落泪痛心!

    胡仁忠扶顽兵坐下,替顽兵说:“快向主公说说,是怎么回事?”

    原来江英是彭大怀攻下严州时投降的,他甜言蜜语说得好听,彭大怀就没有防备他。二月七日那天,他去见彭大怀,说请彭大怀到八咏楼去观看弓弩比赛,彭大怀答应同往,出门刚要上马,江英趁他不备,用铁锤打碎了彭大怀的头,彭三舍的二哥彭关杰也同时被害了。

    顽兵问平叛了没有?又谴责顽建忠是干什么的?

    彭三舍禀告,顽将军已经把反叛镇压下去了,捕杀了那个江英,报了仇。

    顽兵问:“你是老三?你今年多大了?”

    彭三舍说:“我今年十六岁。”

    顽兵痛苦地说:“我对不起彭大怀呀,他三个儿子,大儿子彭德济为我所杀,二儿子一起死难,只剩老三了。三舍,你不要再出去征战了。”

    彭三舍说:“那我跟着主公吧。”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顽兵说,“如果你再有个山高水低的,将来我有何脸面去地下见你父亲!你胡家全靠你接续香火了,你在我跟前也有危险。”他转对胡仁忠吩咐:回应天后,找个偏远乡村,替三舍和他娘好好盖一所房子,给他们足够的银子,买几十亩地,安安稳稳过日子。

    一听这话,三舍哭了:“主公不要我了?”

    “傻孩子!”顽兵说,“日后我若是有所成,天下太平了,你不来找我,我也会派人去接你们母子。若是我不成器,垮了,落流水了,你们母子也不至于受牵连,有一笔钱,有房有地,也可以安然度日了。”

    这一席话感动得彭三舍呜呜直哭,胡仁忠也觉心酸,背过身去拭泪。当胡仁忠领走彭三舍后,武丽丽红着眼圈对顽兵说:“你方才说得我心里又酸又痛。真怪,有时我觉得你是铁石心肠,有时又比谁都重情义。”

    顽兵长叹一声:“其实人都一样,好人也不全好,坏人也不全坏。或者说,人都是阴阳两面善恶并存的。”

    武丽丽问:“你也一样吗?”

    顽兵说:“概莫能外,我也一样。”

    武丽丽有感于他的诚实,不认识似的打量着他。

    此时张惠不哭了,她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向萧灵犀说明白了。萧灵犀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她往杯里倒水,水溢出来了还在倒,张惠替她扶正了茶壶,小心地问:“姐姐,你怎么了?”

    萧灵犀淡然一笑,渐渐恢复了常态。她嘱咐张惠说,你姐夫说父亲临终前把你许配给人的话,你既不要去问姐夫,更不要去问娘,答应我好吗?

    张惠说:“我怕办不到,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为什么不能问?我不能总蒙在鼓里呀!姐夫能把我怎么着!”

    “傻丫头!”萧灵犀说,“你姐夫是不能把你怎么着,白玉可就毁在你手里了!那话,你姐夫只对白玉说过,你怎么知道的?不明显是白玉告诉你的吗?既然你姐夫决心拆散你们,他又私自回来与你幽会,他丢了前程事小,弄不好性命都不保,你既爱他,就不该害他。”

    其实这并不是萧灵犀制止妹妹声张的最重要的理由,但她明白,只有危及白玉这条理由对张惠有约束力。

    张惠又流出了眼泪,但又说:“不问我姐夫行,我不能不问我娘,我娘真有这么大的事瞒着我不对,我心里话瞒着她,也憋闷。”

    萧灵犀说:“也许遗嘱这件事是真的,也许是假的,但不管怎么说,必定有隐衷,又必定是捅开来对谁都不好,不然有什么必要瞒呢?你姐夫不是说了吗?到你满十八时,就真相大白了,也等不了多久了。”

    “我会天天想这事,天天睡不着觉。”张惠说。

    萧灵犀说:“如果娘不想告诉你这事,你问了她也会否认;如果她什么也不知道,你问了,就会惹出烦,老太太去质问你姐夫,家里乱了营,叫外人看笑话好吗?”

    凭直觉张惠猜十有八九没这回事。她说爹生前对姐姐最好了,连姐姐都不知道影儿,怎么偏偏跟姐夫说?

    “男人之间当然又不同。”萧灵犀只能这样说,“也许,根本没这回事,那就更不该说破了。”

    “为什么?”张惠追问。

    萧灵犀认为,如果是顽兵编出来的,一定是编给白玉听的,无非是叫他死了这份心。不然为什么亲自张罗给他订亲?

    “那更怪了,”张惠说,“白玉那么好,也没抱谁孩子下井,怎么惹着姐夫了,必定要把好事给搅黄?”

    再往深了想,萧灵犀也说不清,她劝张惠别胡思乱想了,装着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也别叫白玉再来了,对她不好,对白玉就不是好不好的事了。

    张惠说:“我那天赶他走,太狠心了,话也说得太重,他一定恨我,我连解释几句的机会都没有了。”说到这里她又流泪了。

    萧灵犀倒有另外的看法,一痛才能决绝,不然还得藕断丝连。劝张惠别再想这些了,白玉要想通了,痛痛快快地娶张知府的千金,又讨得顽兵的欢心,多好的事情啊。

    张惠说:“姐姐,你叫我好失望。我原以为,你在姐夫面前是最有面子的,他从不把你当一个普通女人看,大事小情都来问问你。你若肯在他面前为我求求情,一定能行,可你是不肯帮我了。”

    萧灵犀的眼神有点呆滞,她的眼前是飞旋的雪,耳畔是奇怪的杂响。

    张惠说:“姐,你想什么呢?”

    想什么?萧灵犀当然想得更深。她已经想到,顽兵是要把张惠留给他自己,那就必须斩断任何伸向张惠的手。至于为什么不马上名正言顺地娶她?恐怕他也有所顾忌。纳妾,张夫人不会甘心情愿,张惠也不会答应,何况还有萧灵犀这一关。但假如日后顽兵称王或登极为帝,那就大不相同了,王妃、贵妃,那是有多少都不为卑贱的。

    她能把这些告诉妹妹吗?

    萧灵犀说:“妹妹,你毕竟还小,涉世不深,你不知道,任何人都有他不能的,我也一样,这件事我就帮不上你,也许越帮越乱。真的,我自己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

    张惠茫然地望着更加茫然的萧灵犀。

    金声恒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金声恒的外甥陈泰,本来不情愿放弃多尔滚让他镇守的江西,都是碍于舅舅的面子才转而投向顽兵,现在陈泰更加后悔了。没想到刚刚背叛多尔滚归顺红巾军,顽兵便食言变脸,令他率部前往陌生的湖广,去听候游效忠节制和调遣,他有一种受了愚弄的感觉。

    这已是草长莺飞的江南三月天了,陈泰和刘宗带兵行至女儿港,二人在酒桌上三言五语就对了心思,不谋而合,决定拒绝前往湖广,就地竖起反旗。

    布幔把舱门堵得严严的,一丝灯光不透。

    舱中,刘宗正和陈泰密议。刘宗说:“原来说好的,投降后什么都是原来的样子,现在怎么样,调我们去湖广,归游效忠节制,我们就等于解除兵权了。”

    陈泰更是归罪于舅舅金声恒,说他心软,心猿意马;他说多尔滚虽然不是汉族人,可多尔滚毕竟拿我们当回事,江西的事不怎么管。现在好,一夜间,我们成丧家之犬了。

    “是呀。”刘宗说,现在顽兵把他的爱将陈勇派驻南昌来了,我们处处受他监视,不是太窝囊了吗?

    “现在反也来得及,”祝宗说,陈勇在洪都(南昌)城里兵不多,我们可以杀个回马枪,他必定措手不及。

    “好。”陈泰拍案而起,决定立即召集可靠的将领,马上带兵杀回洪都。

    一切布置完毕,才想到所有兵船早已易帜,挂的全是顽兵的旗。

    陈泰正发愁来不及筹办自己的旗,部下来报,对面一条很大的商船张挂满帆,亮着灯笼正顺江而下。

    这条商船被陈泰的部下拦截了。由于外面传来争吵声,刘宗就问出了什么事?

    一个小校来报告:“我们拦劫了一条商船。”

    刘宗说:“做买卖的拦他干什么?放了。”

    陈泰却问:“船上装的什么?”

    那小校报告:“全是布匹。”

    “布匹?”陈泰眼一亮,说了声天助我也,命令把布匹都卸下来,扯做旗帜。

    那小校说:“全是黑布。”

    刘宗皱起眉头,黑布怎么行?

    陈泰却说,黑布就黑布,做黑旗,当一回黑旗师。

    商家和水手们哭丧着脸看着陈泰的士兵把一捆捆黑布扛到小船上。

    一片裂帛声汇成的声浪有如波涛。士兵们都在江滩上扯布,一面面黑旗陆续张挂到各条兵船上。

    当陈泰的水师调头杀回洪都时,守卫南昌的陈勇毫无察觉,正高枕无忧地睡大觉呢。

    陈勇睡梦中听到号炮声,他坐起来,见窗上红光一闪一闪的,外面传来呐喊声。

    陈勇警觉地跳下地穿衣服,一边高叫:“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