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穿越时空的霸业 > 第110章:浙西三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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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战降,战而降,战败而降,战败而不降,一律对待,这不止是大度。你也私访,我也私访,朝野都在私访,这是巧合)

    顽洪正刚从前线回来,听说这事,也很闹心,回来看娘,正好在门口碰上顽毅,就骂他几句,埋怨他不该告诉娘,人不大,嘴倒快,跟快嘴丫头似的。

    顽毅不服,说:“我怕父亲要捉拿建忠哥哥回来治罪,早点让娘知道,也好想个办法救他呀。”

    这话能说没道理吗?况且瞒了初一也瞒不过十五啊,萧灵犀迟早会知道的。

    顽洪正和顽毅进去,萧灵犀忙拭泪,强作笑脸叫金菊拿水果给他们吃,问寒问暖的,可掩饰不住的泪水还是不住地流。

    顽洪正劝了几句,说要去见父亲,还想鼓动刘润东、许向前、游效忠、刘兵几个有地位的人去为顽建忠仗义执言。

    萧灵犀拭泪道,从他们父亲领兵打仗之日起,他就号令严明,从不杀降兵,更不杀无辜百姓,因此威名远扬,很得人心。他最恨的是滥杀,建忠这么干,岂不是自找苦吃吗?

    顽洪正也不理解,认为文忠弟弟确实过分了,怕女人勾引坏了将士,远远地打发了就是了,何必这么狠!平时看不出他有这个狠劲呀!

    顽毅说:“许先生不是说,无毒不丈夫吗?”他认为杀就杀了,有什么错?

    “别说了!”萧灵犀怕他二人再犯同类过错,就说,文正也是领兵出征的将领,千万要学会爱惜百姓,富贵也好,贫贱也罢,总归都是来到世上的一个生命,告诫他们千万不要学建忠。

    顽洪正说:“孩儿记住了。”

    顽毅问:“娘,总得救救文忠哥哥呀。”

    萧灵犀长叹一声,她何尝不想救,可她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心里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一样,七上八下的。

    其实顽兵一点也不比他们轻松,心里像压了一块磐石,堵得他喘不过气来,他真正体会到了捧着烫手的山芋是什么滋味。

    天已黄昏,顽兵仍然没有走,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大殿里走来走去,脚步声显得格外响亮。门外,几个卫士肃穆地站着,也都不敢动。

    武丽丽用方漆盘托了一碗汤进来,说:“你不回家,总得吃点什么呀!再说了,建忠今天能押到,也许后半夜,也许明天早上,哪儿有定准?”

    顽兵问:“什么汤?”

    “珍珠翡翠白玉汤。”武丽丽一半认真一半戏谑地说,“你尝尝,和你当年要饭时那位仙女送的有何区别?”

    顽兵吃了一口,立刻扔下勺子,说不对,太难吃了!根本不是这个味道。

    武丽丽说:“我拍马拍到马蹄子上去了。”停了一下,武丽丽让他消消气,这事最好冷一冷,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建忠那么处置固然不对,也许是万不得已!

    顽兵说:“你还为他辩解?这样大开杀戒,今后谁还敢投诚?他这不是把军民全都推到与我为敌的地步了吗?”

    正在这时,萧灵犀带着金菊来了。顽兵看见她的眼睛都红肿了,气就不打一处来,问:“你来干什么?准备为顽建忠收尸吗?”他这么狠心地刺激她,就是堵住她的嘴,不让她开口求情。

    萧灵犀哇一声哭起来,武丽丽很生气,指着顽兵的鼻子骂他没人味,六亲不认,血是冷的。

    萧灵犀哭得泣不成声,一边哭一边对顽兵说道:我知道自己不该公私不分来求情,可我做不到。我求你看在建忠亲生父母双亡的可怜份儿上,看在他是你亲外甥份儿上,饶他一死吧……

    顽兵说她女人见识。

    武丽丽也跪下了,打他罚他都可以呀,只求留他一条命。

    顽兵又痛又急,又气又恨,正告她们:这是国事、军中事,不是家事,你们跑到公堂上来又哭又闹的成何体统!

    萧灵犀哀哀地哭着,不肯起来。

    这时武英走来,向顽兵报告说顽建忠押回来了,在午门外头等着呢。

    顽兵大声说:“给我立即——”下面的话还没喊出来,萧灵犀、武丽丽全都大哭。

    顽兵茫然地停了片刻,再出口的话变成了“先打入大牢,等候发落”。我马上要亲征婺州(后世的浙江金华),等回来再说。

    这总算是由斩立决变为秋决了。

    武丽丽搀着萧灵犀起来,小声劝道:“别哭了,不立即问斩,总有生的可能。”

    顽兵气恼地要金菊把萧灵犀弄走!又瞪了武丽丽一眼,“你也走,远远地走开。满以为你久经沙场,会和她不一样,原来还是女人这一套。”

    武丽丽说:“走就走,也不能因为打仗打红眼了,就六亲不认了。”

    大顺四年三月,彭大怀、陈勇率所部由江山县进兵建德,大败降清的南明叛吴学礼,张应元。

    顽兵下令升彭大怀为同佥枢密院事,陈勇为判官。因彭大怀久围婺州(后世的浙江金华市)而不下,乘此机会,顽兵亲自领兵十万攻打婺州,想先占领浙江的西部与南部。

    在攻下兰溪后,彭大怀率其子彭德济来见顽兵。

    顽兵申明,他这次率十万大军亲征婺州,足见其重要。不知道彭大怀围婺州一个月有余,为何攻不下来?话中有明显的责备意味。

    彭大怀禀报守婺州的清将是参知政事石达宜,他手下有两个能人,一个叫高深,一个叫文溢,他们造了很多狮子战车,是婺州的援兵。

    “文溢?”顽兵拍了一下桌子说,“我正要找此人呢!我师父佛性大师推荐的浙西三贤,除了刘守仁、叶剑,还有就是这个文溢呀,想不到在这里。”

    彭大怀说元帅亲自来了就好了,石达宜怕不闻风丧胆!

    顽兵笑道:“我又不是吓唬孩子的马猴子,他们凭空会怕我?你跟前有可靠的当地人吗?”

    彭大怀道:“有,张宗显是本地人,博览群书,现在在我帐下。他与守城的枢密院同佥宁国庆是生死之交。”

    顽兵让彭大怀派张宗显去探听婺州虚实,回来报告,如果宁国庆庆开城门投降,给他知府做。顽兵准备再给常溢写封信。

    文溢接到了顽兵的信,并没当回事。这天他把高深约到家里小酌,刚喝了一杯酒,门上的家人来报,青田的刘先生到。二人乐得拍案而起,一齐迎出大门。只见戴瓦楞帽,执一把羽扇,一副道家打扮的刘守仁笑吟吟跨进院来,牵着一头青牛。

    文溢道,骑青牛过函谷关,守仁兄真的和老子一样仙风道骨了。

    高深问:“不知润东兄所来何事?你每次来,都是事先几个月就有书信至的呀,这次何其突然?”

    刘守仁说:“到屋子里再说。”

    这刘守仁四十六七岁的年纪,面目比从前略显清瘦,高高的眉棱骨下,那双凌厉的眼睛更加有神,三绺稀疏的长髯,是一副让人肃然起敬的相貌。他在浙江文人骚客当中,毫无争议地高居尊位,他的人品和文章一样享誉天下。

    文溢把刘守仁请进客厅,刘守仁洗过脸,坐到桌前,常溢为他斟酒。

    文溢举杯为守仁兄洗尘。

    刘守仁却说:“我此次为二位解忧而来。”

    文溢说:“我们好好的,忧从何来?”

    刘守仁饮干杯中酒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你们闭着眼睛往快沉的船上跳,不是忧反是福吗?

    文溢看了高深一眼,为自己辩解,我是婺州的参谋,在其位总要谋其政,今顽兵统大军来攻,我也不好不为家乡尽一份力呀。

    刘守仁说他昨日夜观天象,北方星暗,南方星亮,且渐扫东南,这是大势,顽兵的大军将席卷南中国,你们何必螳臂当车?

    二人又相互看了一眼。

    文溢拿出一封信来,说他们也犹豫,这顽兵与我素昧平生,却写了一封诚恳的信来。这真是一封很奇怪的信。

    “拿来我看,怪在哪里?”刘守仁伸手要过信来,粗略一看,哈哈笑着说果然奇特,不同凡响,连说这顽兵有趣。

    “他有这么大度吗?”文溢问。原来顽兵在信里开出这样的条件:不战降,战而降,战败而降,战败而不降,结局一样,他要得到并尊奉浙西四贤,为黎民造福!这会是真的吗?

    刘守仁说起四年前他的老师过浙西,提到过顽兵,那时他还是无名小辈,可老师已预言,此公日后将继大统,成为一代明君。

    文溢道:“你是想投顽兵?”

    “没想好,”刘守仁说,“我懒散久了,不愿再过拘谨日子。你们是知道的。”

    高深道:“是啊,多大的官你都辞了,朱以海、多铎拿多大聘礼你都不为所动,怎么偏偏为名不见经传的顽兵来当说客?”

    刘守仁道:“这叫鬼使神差吧!”几个人都笑了。

    刘守仁在文溢府上做客的几天里,顽兵正统兵猛攻婺州。他以彭德济为诱敌之兵,诱高深兵马到梅门外,一鼓而歼之。也许是被来势凶猛的顽兵吓住了,也许是刘守仁给他打了破头楔,高深的狮子车兵根本没有出来的迹象,城中更孤立无援了。顽兵很兴奋,认为是他写给文溢的那封信起了作用,他严令全力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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