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严淡笑，转头嘱咐徐楠两句，让她去楼上书房里把一副画取下来。
徐楠扭着大屁股离开客厅，楼下只有盛老和木以琛宁心三人。
“以琛，你姐姐清墨现在还没对象吧？”盛老朝木以琛询问着。
木以琛摇了摇头：“当然没有。”
“既然这样，我觉得阿盛跟你姐姐也蛮相配的。何况他们俩早就认识，也难免会有感情。”盛严不紧不慢地说着自己的想法，脸上的皱纹虽然没少，但精神奕奕，颇有风度。
宁心微怔，眼见盛老支开徐默和徐楠，就是为了单独跟木以琛说这件事。
盛微怀确实老大不小了，和jessica又是旧相识，可这徐楠看上去比jessica大不了几岁，老爷子也不怕尴尬。
木以琛轻笑一声：“老师，孩子们的事情你还操心嘛。阿盛也不是小孩子了，有自己判断的能力，当然如果他喜欢我姐姐，他会主动追求的。”
盛老爽快地笑出声来：“以琛，我就是喜欢听你说话。等下小楠拿来重华千叶图，我们一起欣赏，这可是我花费了很多心血才得来的原图。”
木以琛微微颔首，双眸里闪过一丝思量：“老师，徐小姐真的是您的女友吗？我知道这件事是您的私事，我没有立场相问，但我毕竟是阿盛的朋友，我想知道，阿盛他知道吗？”
盛严没有丝毫诧异的神色，反而是回答得干脆利落：“阿盛知道的，前几天还跟我闹脾气，最近几天才消停下来。”
他顿了顿，又轻叹一声，“我知道你们一时都很难接受，可小楠是我故友的女儿，我自然有责任照顾她。我活了这么多年，临到老了，才看透很多事。”
盛老说罢，露出舒松轻快的一笑，“什么都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没有例外。”
他抬手刮了刮自己鼻梁上的老花镜，睿智通透的眼神隔着镜片发出光芒。
木以琛收敛起疑惑的神色，逐渐转为欣喜，他淡然地笑着：“老师刚才说我姐和阿盛的事，我觉得没什么问题。”
既然姐姐已经过来玫市了，就给她找点事做吧，免得闲的难受还有闲心监视他。反正姐姐嘛，就是用来卖的。
盛严满意地大笑，又喝了杯茶。
楼梯上传来脚步声，徐楠带着重华千叶图走了下来。
盛严立即站起身来，擦了擦自己的双手，离开餐桌，接过徐楠手里的重华千叶图，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客厅的书案上。
“以琛，来看看。李大千的名作，重华千叶图。”盛严缓缓展开画卷，如同呵护着一个婴孩。
画卷上一棵朽木在霞光相衬之下，枯树干上有缠绕着的藤蔓，嫩绿的新叶开出了淡淡的生机。
“千叶图真是美啊，先生一直爱惜着，平日里总不拿出来见人的。”徐楠不懂画，坐回了餐桌喝茶，口中还说着称赞的话。
“老师一向喜爱李大千的作品，可是这副重华千叶图，是李大千归隐前最后一副作品，而且叶字通孽，寓意也不是很好。”木以琛的目光并未落在画上，而是一直盯着眼前的盛老。
他总觉得盛老最近变化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