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睡着了？”
低沉诱人的声音响起，将姜黎从出神中拉了回来。
她侧头看着肩头的那只白皙修长的手，原本还困虫四溢的大脑顿时来了精神，“你干嘛？”
“你觉得我能干吗？”陈锦书脸上挂着一种意味不明的笑容，整个人朝着姜黎靠了过去。
姜黎闻言，抬头对上陈锦书在黑暗中，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眸时，双眼瞪得大大的，下意识地想要逃走。
可是当陈锦书的手指触碰到她肩上的皮肤时，她感觉那块就像是着火了一样，带着一股酥酥麻麻的电流席卷着她的全身，让她动弹不得。
“你是在紧张吗？”
伴随着陈锦书声音的响起，姜黎只觉得左肩的衣服被人提起，紧接着又被放开。
他话音刚落，姜黎就下意识的用手捂住了，先前被陈锦书触碰的左肩，一张脸颊涨的通红，“谁……谁紧张了。”
“你的动作已经出卖了你。”陈锦书审视了姜黎片刻，随后轻叹了一口气才说道：“放心吧，除非你自愿，否则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刚刚只是你的bra肩带露出来了，我怕忍受不了诱惑，才出手的。”
姜黎闻言，整个人僵在了那里。
她不知道梦境里的陈锦书说这话的意思，也不清楚自己先前紧张的原因是因为什么。
但此刻她只想快些醒过来。
她想也许是因为梦境里的陈锦书太过真实，虽然言语行为也对应地有些过于轻挑，可是这样的他似乎才有血有肉。
“如果你不想回答的话，我也不强迫你，早点休息吧，晚安。”
陈锦书说完，翻身从床上起来，手刚刚触碰到床头柜上台灯的开关，身后就传来姜黎的声音，“我也不知道。”
姜黎松开了护住肩膀的手，语气极轻地说道：“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情不知所终，一往而殆。恨不知所踪，一笑而泯。”
陈锦书站在黑暗中，盯着她看了几秒后，才回过神来，伸手关掉了台灯的开关。
“很高兴能听到你对我说这句话，只是后两句我并不希望它印证在我们的身上。”
陈锦书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绕过床尾，重新走到了姜黎的那侧，借着月光弯腰将被子，重新盖到了姜黎的身上，“所以以后都不要再说了，至少不要对我说。”
姜黎望着他看向自己的目光，莫名觉得心虚，当下就乖巧的点头。
谁知下一秒，陈锦书就抬手再次袭击了她的额头。
“哎呦……你干嘛又弹我？”
姜黎吃痛的喊着，一双手扶在额头，小嘴不知道是因为太疼还是委屈，撅得高高的。
“以后不准梦到除了我以外的男人，尤其是沈嘉彦。”
陈锦书说完转身，强迫自己不去看她。
“知道啦，小气鬼牌的梦境陈锦书。”姜黎瘪嘴，心中原本对于梦境的陈锦书所产生的好感，也在这一弹指间消失不见。
对于姜黎给自己取的新称谓，陈锦书哭笑不得，隔了好一会才开口问道：“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喜欢的不是真实的我，你还会喜欢我吗？”
姜黎皱眉，对于陈锦书的问题嗤之以鼻。
她停下了揉动额头的手，略带不满的嘀咕道：“你这是什么问题，我不想和你说话了，你赶紧消失，别吵我睡觉了，明天我还要早起和他去跑步呢。”
陈锦书闻言微愣，脑海中浮现出先前吃饭时，他和姜黎约定的事情，当下就开口道：“好，我不说话了，你睡吧。”
他说完便一脸无奈的离开了自己的卧室。
清晨，太阳透过窗户直直的照在了姜黎的脸上，她下意识的翻身背对阳光，下一秒就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满脸不可置信的望着靠在门框上的陈锦书，惊呼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陈锦书就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自顾自的说道：“先起来吃点东西吧，我给你煮了醒酒粥。”
语闭，他不等姜黎再说些什么，就直接转身离开了姜黎的房间。
餐厅里，姜黎一脸尴尬的坐在陈锦书的对面，她的脚边是睡眼朦胧的安妮。
也许是还没有睡醒，安妮只是蹲坐在那里，并没有食用自己的猫粮。
陈锦书瞥了一眼双手揉动自己太阳穴的姜黎，伸手将盛好的绿豆粥放在了她的面前。
“让你少跟乔逸他们喝点，你偏不听我的，现在知道脑袋疼了吧？快吃点绿豆粥吧，醒酒。”
姜黎低头，闷闷地哼了一声，随即拿起碗里的小勺轻轻地搅动着，却没有马上开动。
“昨晚你把我送回来之后，就一直在这里照顾我吗？”姜黎想到刚刚路过客厅时，在沙发上折叠整齐的毛毯。
那个毯子的毛色不对，似乎不是她家的东西。
“嗯。”陈锦书闻言，淡淡一笑，将煎得金黄的鸡蛋夹到了她的碗里，“昨晚你一直说胡话，我不放心你，就索性留在了你这边。”
姜黎大囧，心中对于陈锦书的话深感质疑，却不好意思开口反驳，只得尴尬的笑了笑，低头吃着自己面前的食物，但脑海里却忍不住回想起了昨天的事情。
真的是梦境吗？为什么她觉得那么真实。
真实到她现在，依旧能感觉到自己被打的那些地方，传递给她大脑的疼痛感。
陈锦书见她沉默不语吃着东西的神情，心中忍不住有些后悔。
昨天他真不该在她睡着之后，还将她送回自己的公寓。
这样想着，陈锦书收回了思绪，刚想开口询问绿豆粥合不合姜黎的胃口，某人就主动开口询问道：“那个……我昨晚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沈嘉彦算吗？”
“啊？我有提到他吗？”姜黎闻言，抬头对上了陈锦书审视她的目光，一双大眼睛里写满了心虚，下意识的解释道：“大概是做了什么噩梦吧。”
语闭，她讪笑了两声，随即低头继续喝着碗里的绿豆粥，一双眼睛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陈锦书。
陈锦书听到她的话，唇边立刻浮现出一抹淡笑。
他不得不承认，某些时候，姜黎的反应力是极快的，连带着她认错的态度也是别具一格。
如果说梦到沈嘉彦是噩梦的话，那梦到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