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交换秘密？”
“对。”陈锦书点头，一个侧躺就睡在了姜黎的身旁。
“你喜欢他什么？”
低沉充满磁性的声音在姜黎的耳边响起，强行将呆滞中的姜黎拉了回来。
姜黎下意识的往身后挪了一些，一双眼眸微微眯起，像是在思索，隔了好一会才开口道：“成熟，笑起来好看，智商还高。”
陈锦书闻言，眉头微挑，看着陷入黑暗之中重新合眼的姜黎，心里莫名觉得酸痛，“难道我没有？”
他的话音落下许久，身旁都始终不见有人回应，不得已他只得冒着下身着火的危险，朝某人又靠近了几分。
下一秒均匀绵长的呼吸声，伴随着她嘴唇的微张溢出，在寂静的深夜里，显得是那样的安详美好。
陈锦书觉得如果是先前他洗完澡回来，看到的是这样一个场景，他一定不会忍心打扰她。
只是现在……
醋意横生的陈锦书，再没了往日的谦谦君子形象，一个欺身就骑到了姜黎的身上。
于是睡梦中的姜黎只觉得自己的身上一重，下一秒就伴随着脑门的疼痛醒了过来，依旧是泪眼朦胧，但却多了几分楚楚可怜。
“你打我做什么？”
“你觉得呢。”陈锦书看着她捂住自己脑门，一脸可怜兮兮的模样，想要发笑，却又担心先前自己的谎言被戳破，只得强压下心中的笑意，面无表情的盯着她。
姜黎放开捂着自己脑门的手，望着不知道啥时候骑在自己身上的陈锦书，脸上原本已经有些消退的潮红，立刻再度袭来。
她想：天啊，她这做的是什么梦啊，陈锦书怎么还跑到她的身上来了，这要是让陈锦书知道，她做了关于他的这种梦，他得怎么想自己？
真是……
羞死人啦。
这样想着，她连忙看向身上的陈锦书，轻咳了两声才开口道：“那啥，锦书啊，虽说是在做梦，但是咱们也那啥点呗，我可不想落下意淫你的病根。”
两个人的视线在空气中相触，陈锦书听着她略带商谈的口吻，先前努力维持的一本正经，瞬间就破了功。
这个女人还真是……
他轻叹了一口气，眼中满是妥协，“那你回答我，你说的那些我没有吗？”
“哪些啊？”
望着脸色阴晴不定的陈锦书，姜姑娘觉得自己很委屈。
她想陈锦书和乐楦果然是好兄弟。
白日里是乐楦换着法子揶揄自己，眼下到了夜里，一向彬彬有礼的陈先生，竟然也在她的梦里，换了一派作风，不仅对他暴力还凶她。
嗯，她梦醒之后一定要找回场子。
至少不能让陈先生在现实里有这种暴力倾向，要不然受苦的就是她了。
只是为什么今天的梦境，怎么这么真实？
平时在梦里，她也有摔过，但从来没觉得多疼，更不会像现在这样，过了这么久，还能感觉到脑门传来的麻疼感。
陈锦书觑了她一眼，见她眉头紧锁，又重新伸手揉捏自己脑门的动作，忍不住开口问道：“还疼？”
“嗯。”
姜黎点头，一副柔柔弱弱的绵羊状态，顿时就惹得陈锦书一阵心疼，暗暗在心底责怪着自己的不知轻重，手更是主动揉上了她的脑袋，“这样呢？”
“好一些了。”姜黎收回自己的手，望着已经从她身上下来，一派温文尔雅的陈锦书，当下就坚定了先前的想法。
一定不能让现实里的陈锦书，发展成梦境里这个喜怒无常，喜欢动不动欺负自己的陈锦书。
满心懊悔的陈锦书，哪里会晓得此时姜黎心里的那点花花肠子，只是一脸心疼的揉动着姜黎的脑门，犹豫着要不要再问一次。
就像是感应到了陈锦书的想法一样，姜黎见自己示弱示的差不多了，便主动抓着陈锦书的手离开了自己的脑门，轻声询问道：“对了，你还没有回答我，那些是哪里呢？”
“就是……”
陈锦书下意识的想要问出口，只是话到一半却主动停了下来，像是在纠结用词，隔了好一会才接着说道：“就是你之前说成熟、笑起来好看，智商还高，这些我没有吗？”
姜黎闻言一愣，随即抿唇轻笑。
她突然发现比起现实里那个温文尔雅，自信心满满，甚至时常膨胀不已的陈锦书来说。
她似乎要更喜欢眼前梦境中，这个对自己不够自信的陈锦书。
虽然他的脾气似乎不太好，还有些傲娇。
但是所有的东西都看得着，摸得见。
这样的他比起现实里，那个完美无缺的他来说，似乎要更加真实一些。
“嗯？”见姜黎一直没有出声，陈锦书忍不住轻哼了一声，那架势在姜黎看来，就像是一只失去了耐心的猎豹，充满了危险气息。
“有呀，你除了成熟、笑起来好看、智商高以外，说话还好听，而且脾气还好。”
姜黎说完，一双大眼睛下意识的回避了陈锦书的注视。
原本她想的是，在现实里没办法对陈锦书说出口的话，正好借着做梦说出来。
可是当她真的开口说完，才发现即便是在梦里，她对他说这些，也是会脸颊发烫，耳根瘙痒，心脏加速的。
难道这就是酒壮怂人胆之后，所谓的做贼心虚？
这样想着，姜黎有些懊恼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因为不知道该面对梦境里的陈锦书，索性就翻了个身子，重新背对着陈锦书。
陈锦书在姜黎说完“有呀”两个字的时候，俊逸的脸庞就浮现了一抹浅笑，而后又听到了她别的赞美，心情顿时觉得大好，忍不住揶揄道：“既然我在你眼里这么好，那你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呢。”
姜黎闻言，只觉得自己的脸颊越发的烫了起来，连带着她的后背似乎也像着了火一样。
陈锦书瞥了一眼背对着她装睡的姜黎，眼眸含笑的侧身，打开了一旁的床头灯。
橘色不刺眼的灯光亮起，在静谧的卧室之中，显得格外的温和。
陈锦书重新侧躺在她的身后，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脑袋，故意伏在她的耳际低语道：“刚刚我看到你耳朵动了。”
“……”
姜黎泪目，感受着自己耳轮上方传来的热气，一双眼帘里写满了委屈。
苍天啊，大地啊。
我只想睡觉，不想做梦，所以你老人家快让这个妖孽赶快消失。
消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