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多年戏精熬成妃 > 第一百一十八章 公主归来(一)
    很快,丘蓁蓁便被关进了天牢,而纳兰容谋害慧妃一事时隔多年东窗事发,皇上知晓自己被蒙骗多年,更是怒不可遏,他竟让杀害慧妃之人为妃为后,掌管后宫,悔之又悔,盛怒之下直接赐了一杯毒酒让福临大监送入冷宫之中。

    可怜纳兰容尚且不知丘蓁蓁已经悉数招认,更不知她的罪行亦被揭露。毒酒送来之时,她不由得一怔,但很快便又释然而笑道:“也好,冷宫里年月漫长,住腻了。”说罢只遥遥看了一眼皇陵方向,眸中似有不舍,她微微闭上双目,旋即一饮而尽。

    纳兰氏先前已被查抄,如今又后宫无人,司马越远在皇陵,司马琬不知身在何处,盛极一时的纳兰氏就此没落,可怜一代佳人身后无人祭奠,只得在乱葬岗遭受风吹雨打、野兽啃噬。

    清歌坐在清音殿中饮红枣茶暖身子,她自认不是什么白莲花,无心去给杀死自己孩子的仇人求情,但日日见面的人身死魂消,她仍然不由得感慨,此时她只盼着此事早些了结,别让丘家再掀风浪。

    “这倒不会,丘蓁蓁的斩首之刑应该是这两日就下来,犯下这种罪行,丘灵鞠纵是再一手遮天也保不住。更何况这几日边城一线缺水大旱,延边不甚平静,父皇正心烦着,怕是不会理会这种一家之事、一人之言。”司马煜安慰道。

    清歌抱住司马煜放在桌上的小臂,将脸埋在上面,司马煜的衣裳已不再熏香,此时是清清淡淡,只有司马煜沐浴之后皂角的清香,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不知怎的,总有些心慌。”

    司马煜揉了揉她的脑袋,神色柔和:“你放心便是,本王自不会再让他人伤害你。”

    不过多时,兰儿掀起帘子进来道:“卞先生来请脉了。”二人闻言纷纷起身,卞九思负着药箱进来,披着一件雪白的貂绒大氅,身长玉立,两只手揣在宽大的袖筒之中,见得二人先是恭敬的一礼道:“见过太子殿下,见过娘娘。”

    清歌连忙道:“卞先生不必如此多礼。”

    司马煜也上前虚扶一把道:“之前的事,多亏先生妙招,感谢还来不及,何堪受此礼?”

    卞九思微微抿唇一笑,又露出一对儿浅淡的酒窝来:“此事并非我一人之功,无甚要紧。如今奸人已除,着实可喜可贺。”他放下药箱,将脉枕搁在小桌上,扶着清歌的腕细细诊着,过了半晌道:“茵茵的身子已比先前好上不少。”

    “是先生医术高超。”司马煜诚恳道。

    “医术是一回事,殿下肯倾尽库中药材,方才堆出这良药。”卞九思笑道。

    “好了好了,知道你们都用心,待我大好了,我亲手做羹汤款待你们,怎么样?”清歌扬眉道。

    “哦?本王倒不知你除了红山落雪还会别的?”司马煜失笑。

    “红山落雪?”卞九思喃喃重复一遍,不禁问道,“这名字倒别致,不知此菜何解?”

    “……额……糖拌西红柿罢了……”清歌大窘,撇撇嘴用胳膊肘戳了司马煜一下,偏偏又看不见,一不小心捅到了肋下,司马煜眼睛鼻子一皱“嘶”了一声,确实有几分疼痛。

    卞九思见这二人如此态度,也不禁莞尔:“糖拌西红柿?我倒记得茵茵儿时颇擅长烹饪。不过五六岁年纪,便晓得做桂花糕了。”

    此言一出,清歌心中一惊,只得面上陪笑道:“后来高热记忆有损,那些技艺都丢了,如今只会做红山落雪了。”

    司马煜也解围道:“正是如此,让九思见笑了。”

    两人这样一说倒显得卞九思像个外人了,他大方一笑道:“是我不好,何苦说那些往事。”

    清歌见他收了话头这才暗自舒了一口气,正要说话,忽然见含冬慌慌张张进来,面上又惊又喜,一双水灵灵的眸子瞪得大大的,脸上冻得红扑扑,一头扎进了内室。

    刚一凝眸,倏地看到卞九思也在,这才收了莽撞,连忙垂了眸子请安道:“殿下,娘娘,卞先生。”

    “怎么了?跑得这样气喘?”清歌耳朵更灵敏些,含冬的喘气声在她耳中尤为明显。

    “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含冬像是憋了良久,这才竹筒倒豆子般悉数倒出,“宫门前这会子正热闹呢,一会儿就要来人宣殿下去前殿了。”

    “宣本王去前殿做什么?”司马煜话音未落,只听门口通传说福临大监来了,众人纷纷离了内室去屋外迎接。

    福临大监疾步入内,见得司马煜便道:“劳殿下走一趟。”

    司马煜微微蹙眉,还未及开口,清歌便已问道:“福临大监且慢,请问出什么事了?”

    “你们还不知?”福临大监惊诧道。含冬努努嘴小声抱怨:“奴婢还未来得及说,您就来了。”

    福临大监摇摇头,停了步子转身道:“琬公主回宫了。”

    司马煜先是一愣,像是不敢相信一般又问:“您说谁回来了?”

    福临大监知道此事事出突然,又重复了一遍道:“琬公主,您和六殿下的妹妹,回宫了!”他本以为说罢此言,这几人当会流露出喜悦之色,可司马煜只是眉峰愈蹙,清歌也面色凝重,卞九思不知所以然,只是略感意外,兰儿也对琬公主无甚印象,只有含冬早在宫中,此时倒是个笑模样。

    几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清歌欲言又止,司马煜拍了拍她的手,柔声道:“我去前殿和父皇一同迎一下琬儿,你们在这候着,放心。”说着便同福临大监往养心殿疾步而去。

    直到傍晚,司马煜才从养心殿回来,神情恹恹的,含冬替他更了衣,备了晚膳,清歌这才与他说上几句话。

    司马煜尝了一口碧粳粥,道:“琬儿与父皇一直又哭又笑的,倒叫本王无地自处。”

    清歌苦笑:“也是人之常情,父女失散许久,回来之时,母亲也去了,难免要伤情的。但父皇没计较她失踪的缘由?”

    “问是问了,琬儿几乎是照实说了,就说自己一时糊涂追寻真爱,但她迷途知返、清白仍在,又清瘦了不少,穿着一身平民农妇的素布破袄,颇惹人怜,便是拿准了父皇不会罚她。父皇这几日愁着大旱的事,今儿个见他似乎又病了,有些发热,见着女儿尤其亲。”

    “那是自然,父皇一向疼琬公主。”清歌微微颔首,“不过琬公主这个时候回来怕没那么简单,也不知她和庭秋怎样了,怎会突然回宫……”

    “这也是怪事。琬儿未提起她母后之事半个字,只是哭了几场,便回她的寝宫梳洗休息了。”司马煜在桌上点着手指,沉思道,“按理说,她应是为纳兰容回来的,我本以为她要为纳兰容正名,祈求父皇将她母后的灵位移入宗祠诸如此类,但偏偏全都没有,只字未提。”

    清歌听了愈发纳罕,不禁有些担心:“我与琬儿当年确情同姐妹。但后来她设计让我为康国所俘,用心不可谓不险恶,对我不可谓不绝情,她对我与庭秋本就颇多误会,这一次她母亲之死多少也与我们有关,此次回宫恐怕……”

    “我懂你的意思。”司马煜将她的手指放在唇边吻了吻,又将她的发丝理顺,安慰道,“别害怕,她虽有备而来,我们也不会任人拿捏。”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