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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旦夕惊变(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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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鬼哭狼嚎了!”司马煜一脚踏进祈兰殿的门槛,看见哭得梨花带雨的丘蓁蓁不禁一阵心烦。

    “孩子没了,不是正如你的意,假意哭什么?心里莫不是偷笑?”司马煜在为首的位置上拂开衣袂坐下,冷笑道。

    丘蓁蓁跪地,睁着一对儿哭得红肿的杏眼嘤咛道:“殿下说得哪儿话,臣妾虽不能违心说真的做到视晏娘娘的孩子为己出,但也万万不会盼着他不好,如今孩子没了,殿下迁怒于我是何道理?”

    “需要本王提醒你?你曾给清歌送过一篮荔枝!”司马煜咬牙道,“她信任你方吃了,没想到……”

    丘蓁蓁闻言大呼冤枉:“臣妾虽不是聪明人,也不会犯这种糊涂。这荔枝送之前我自己也吃了,专门请太医看过说孕妇可以少食,没什么问题,才让寒香亲手送到清音殿,只望着殿下能知晓臣妾关爱晏妹妹的苦心,也希望殿下在清音殿能吃上两口罢了。臣妾这里送出去的吃食,我自己做手脚,岂不是等着被抓?”

    “你说的可有证据?”

    “太医院于太医可以作证。”丘蓁蓁俯身拜倒在地,“另外这荔枝臣妾还送与嫂嫂张氏食用,张氏恰好也怀孕五月有余,是否有事,殿下可派人去查。”

    司马煜见她说的板上钉钉、神色坦然,要么是她早已打点好一切,要么是她所言不虚,有些犹疑不决。丘蓁蓁见他仍不信她,于是又直起身道:“殿下,退一万步说,如若这荔枝真是造成妹妹小产的根源,此事也不是臣妾所为,这个荔枝是沈惜妹妹送来的,臣妾见太多食用不完,才分了些给清歌和嫂子送去的。”

    晏子衡闻言在司马煜身侧悄声道:“听说沈惜的兄长前几年犯了点事被贬作了琼州司马,送荔枝来给妹妹食用倒是合理。”

    司马煜点了点头,示意小德子将沈惜带来,顺便吩咐下去,派人去丘府核对证言。子衡又道:“我带人去丘府吧,我有一支卫队,天子门户不洁,我职责所在,派别的人去难免查不细致,被人做了手脚。”

    司马煜大感安慰,叹道:“果然长大不少,懂事了。”

    子衡勾起嘴角道:“我姐姐的事便是我的事。”说着便退下往丘府而去。司马煜见丘蓁蓁一直跪着,又并无证据治她的罪,只得挥了挥手道:“起来吧。”

    寒香一听如闻大赦,连忙上前将自家娘娘扶起,又给司马煜上了茶食。司马煜哪有心用,只揉着额角,有些头痛。丘蓁蓁见状便依了上去道:“妹妹素来有福相,殿下不必过于心焦,让臣妾给殿下按一按头解解乏吧。”

    此时献媚无疑是火上浇油,司马煜一声怒叱:“丘蓁蓁!你依然嫌疑最大,建议你见好就收、及时止损!”

    丘蓁蓁立时收了步子,只得立在一旁怯怯不语。不多时小德子领了沈惜来,沈惜还不知发生了何事,刚刚还在御花园里游玩,便被德公公请来了祈兰殿,说是殿下有请,心下还奇怪殿下不是甚少去祈兰殿吗,为何会在祈兰殿里召见,莫非是太子妃娘娘受了宠,想起她这个好姐妹美言了两句?于是心下还有几分得意,可此时一见着阵仗,怎可能是什么好事?于是硬着头皮福身道:“给殿下请安,给太子妃娘娘请安。”

    司马煜未让她起身,直接问道:“你送过荔枝给太子妃娘娘?”

    沈惜不明所以,只能小心措辞道:“是,兄长从琼州送来的,臣妾与太子妃娘娘素来亲厚,便送了一些来。”

    司马煜冷哼一声:“你可知与你亲厚的太子妃娘娘将荔枝送给了清歌,她现下小产了。”

    沈惜闻言花容失色,心念丛生,难道太子妃娘娘私下动了手脚,栽赃嫁祸给她?她不禁想起多日以前丘蓁蓁所言,没有万无一失的法子不会动晏清歌,难道自己便是这法子的一颗棋子?

    她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仍是柔声问道:“臣妾不知此事,晏妹妹此时可安好?”

    “好与不好,你当真挂心?”司马煜挑眉。

    “殿下之意,臣妾不懂。”

    “太子妃娘娘说这荔枝她未做过手脚,若出了事,也是你的问题。”司马煜眉峰微蹙,“是以听你说你二人亲厚,深感可笑。”

    沈惜宛如被人打脸,脸上火辣辣的,但丘家也不可得罪,只能陪着笑道:“太子妃娘娘不过据实相告,荔枝确实是臣妾赠予,但臣妾未动过手脚也是事实,毕竟臣妾不可能料到太子妃娘娘会将荔枝送给清歌妹妹,臣妾若想害人,这样未免太随机了。”

    “臣妾自是知道,对后宫之中怀了孕的妃嫔,送礼时都尽量不送吃食,这才没有给清歌妹妹送。臣妾自然也没想到太子妃娘娘会犯此忌……”沈惜抬头看着丘蓁蓁道。

    丘蓁蓁没想到沈惜会反咬,一时气急,指着她道:“枉我为你的荔枝作证,你竟暗示是我下的手?”

    “我兄长送来的吃食不可能有问题,不证自明。真是劳太子妃娘娘费心了。”沈惜脸上浮现出一丝讥诮。

    丘蓁蓁闻言跪倒在地,神色诚恳,解释道:“臣妾虽知不送吃食的忌讳,但也有例外,若是妃嫔的亲友所赠则是无妨,晏妹妹又不喜书画摆设,只对吃食情有独钟,臣妾为显亲近,又自认问心无愧,几次三番查证对孕妇无害这才敢送去,殿下莫要听旁的闲言碎语。”

    司马煜看二人互咬了一番,只觉二人所言俱有道理,一个不可能蠢到自己下手亲自送去,另一个不可能知道赠礼给太子妃娘娘的东西会落到晏清歌手中,这样一想更觉怒火中烧无从发泄。

    不过多时,晏子衡回来了,司马煜单独到偏殿见他,问道:“如何?”

    晏子衡目露疑云:“张氏确实怀胎五个月了,也食用了荔枝,但却无事。我担心事先串过供,问了不止一个丫鬟,都说张氏当日确实吃了荔枝,守门的人也说确实有人从宫中来过。此事不像有假。”

    司马煜眉头紧蹙,子衡又道:“我年纪小,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但总有直觉这件事另有玄机,没这么简单,若说做手脚很难做的这样完备,很大可能是确无问题,也许根源根本不在这荔枝上。”

    司马煜也正有此意,毕竟一颗荔枝而已,若是掺了急性药物没道理这样久才生效,若是慢性也需得日积月累方可,哪有一次便生效的道理,但一时半会又想不出旁的缘由,实在气闷!二人回到正殿,司马煜让撤了卫队和禁军。沈惜心下明白,必然是没有把柄,便又作出善解人意的样子缓声道:“清歌妹妹还年轻,第一胎偶有闪失也不少见,殿下万莫心焦,将来一定还会有的。”

    司马煜看了她一眼:“你们二人最近最好谨言慎行,无事不要出寝宫。”

    这话听起来委婉,实则软禁,二人齐齐抬眸,正欲辩驳,忽的听到一声:“后宫做主的人还没死呢!”只见纳兰容仅着了一件湖蓝色薄罗长袍匆匆赶来,越过守卫,直奔殿中。

    “母后!!”二人均是仿若见到救星,殷勤着福身行礼。

    司马煜面色一凛,也不知是谁又去搬救兵了,心下更是不耐,淡淡道:“此事虽说是后宫之事,也是儿臣的家事,希望母后不要插手。”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若有证据,莫说是禁足,哪怕是下狱砍头都依你,但你又没有,怎能随意诬陷?一个丘家,一个沈家,你也不为你父皇想想?”纳兰容缓声道,一派雍容。

    “……”司马煜垂下眸子,咬牙道,“好,儿臣希望您记住今日所言,若有朝一日儿臣找到证据,我定要将此人千刀万剐,母后您也休想再拦!”说罢拂袖而去。余下众人心下各怀鬼胎,后怕不已。

    司马煜与子衡刚从祈兰殿出来,就见兰儿莽莽撞撞跑过来,正巧与子衡撞了个满怀,直撞得一对儿侍女髻都歪了。司马煜以为有什么不好,忙问道:“清歌怎样了?”

    兰儿见是太子殿下与晏子衡,这才揩着汗缓了口气道:“娘娘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