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将门痞妻:夫君轻点撩 > 第四十一章 任何人都不可以怀疑她!
    三月二十五日,霞光漫天。

    梁州境内。

    “驾!驾!”

    一辆简朴的马车从官道上疾驰而过,扬起滚滚扬尘。

    “咳咳!”

    听到车厢内传出一阵急促压抑的咳嗽声,浅绿急忙勒住缰绳,将马车停了下来,掀起车帘担忧的看着车里人问道,“公子,您伤口又崩开了吗?”

    马车内置有一张软塌,苏菫放下捂着嘴的手帕,脸色苍白的对浅绿摇了摇头,声音沙哑,“无碍,到哪里了?”

    听出苏菫声音中的不适,浅绿从车壁上的匣子中取下水壶拧开递给苏菫后答道,“赶了七八日路程,咱们现在已经到梁州境内了。”

    喝了点水润了润干涩的喉咙,苏菫靠在车壁上,强忍着身上如蚂蚁撕咬般的难受,道,“天快黑了,赶在今晚进城。”

    “公子!”

    浅绿心疼的看着苏菫,疼惜的道,“这七八日咱们都在赶路,每日用饭都是在马车内吃的干粮,您身上还带着伤,咱们已经进梁州了,明日再进城和王爷汇合也不迟啊。”

    身上的伤口因为抬手仰头喝水的动作又裂开了少许,苏菫闭了闭眼,在痛楚感缓了缓后,睁开眼声音低哑的道,“进城。”

    浅绿抿了抿唇,见苏菫神色坚决,只得放下车帘,马鞭用力一扬,“驾!”马儿吃痛,铁蹄翻飞,快速往前奔去。

    城门。

    “排好队排好队!将通关文牒拿出来,一碟一人……”

    城门进口前面放着一张长桌,一个身穿青色府衙官府的男子坐在长桌前,四个配着大刀的官差守在城门进口处,城门外排着一条长长的百姓队伍,队伍中停着三辆同一颜色带货的马车。

    “——吁!”

    看到前面排着长长的队伍,浅绿停住马车,隔着车帘对苏菫道,“公子,前面好像在查人。”

    “查人?”

    苏菫倾身掀起车帘,看到队伍中人手都拿着一个青色的小册子,皱了皱眉,“怎么都拿着通关文牒,通关文牒不是只有每年的元月份和年中才查吗?”

    此时距离关城门只有半个时辰了,若错过进城门的时间,只能等到明日开城门时才能进,若换作以前,苏菫和浅绿自然不用担心关城门的问题,但苏菫在伤口还未愈合时便一路日夜兼程的赶路,身上的伤口生拢了又被马车颠的裂开,加上一路就吃些硬邦邦的干粮,换作正常人都会不适,更别说伤口开始化胧的苏菫了。

    “奴婢去前面看看。”

    浅绿将马车停在路边,下了马车疾步往城门口去。

    “诶诶诶,你干什么的!去后面排队去!没看到这么多人排着吗。”

    为了路上方便和隐藏行踪,苏菫和浅绿都简单的易了容,浅绿也换成了清秀男子的装扮,坐在长桌前的男子看到浅绿从后面上来,急忙冲她呵斥道。

    “这位官大哥。”

    浅绿笑着走到男子面前,语中带着友好的问道,“这进城不是两个月前才检查了吗,怎么现在还要检查啊?”

    见浅绿说话态度比较友好,不像是插队的,男子一边检查着面前人的文牒一边道,“容王爷和和亲公主到了城里,知州大人怕有人混进城里惊扰了两位贵人,所以才要检查文牒的。”

    “原来是这样的啊。”

    浅绿明白的点了点头,浅笑着对男子道,“多谢官大哥了!”

    男子摆了摆手,对后面吆喝道,“还有半个时辰城门就要关了,最后面的人明日再来吧!”

    听男子这么吆喝,浅绿皱了皱眉,转而往前一步,从腰间解下荷包掩在手中,快速塞进男子手里,“大哥,我家公子在后面那辆灰色的马车里,我家公子是特意从冀州赶过来见友人的,您看这都到城门口了,进不了城算怎么回事,大哥您给通融通融呗。”

    “这……”

    男子颠了颠手中的荷包,往后看了看,苏菫因见浅绿久没回来,将马车驶了过来,掀开帘子走了下来,那男子看到苏菫瘦瘦弱弱的,一阵风都能刮倒,遂点了点头,“行吧,把你两的文牒拿出来。”

    “多谢官大哥!”

    为了两人身份不被发现,在离开帝京时,苏菫便备了两份假的文牒,浅绿从怀中拿出两个青色的小册子递给了男子,那男子打开粗粗看了两眼后,将册子还给浅绿,对身后的官差拂了拂手,示意放行。

    世道上有钱的都是大爷,排着队的人对男子的行为也见多不怪,安安静静的等着轮到自己。

    悦来客栈。

    “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快里面请里面请!”

    小二见门外停了马车,肩上的白色长帕一甩,谄媚的迎上了苏菫和浅绿。

    浅绿从马车上跳下来,掀起车帘将苏菫小心翼翼的扶了下来,拿起包袱挂到肩上对小二道,“一间上房,再备上一桶热水,上几个小菜,给马儿加点草料。”

    “好嘞!”

    小二牵起缰绳,冲客栈内喊道,“天字一号一间!”

    草草吃过晚饭,浅绿得了苏菫的话离开了客栈,因为伤口化胧,里衣粘在了伤口上脱不下来,苏菫褪了外袍后,只得用匕首划破里面的衣服,简单擦拭了下身子,重新换上伤药,穿了件宽松的月牙白衣袍。

    “公子。”

    浅绿推门走了进来,关门时透过门缝看了看外面,见没人跟上来后,利落将门关上,疾步走到苏菫身边,从怀中拿出一白色信封,“拿到了。”

    “好。”

    苏菫接过信封,拆开将里面的空白信纸在烛盏上过了几秒,两排如人一般狂狷霸气的黑色字体显露了出来。

    青湖,戊时一刻。

    看了信后,苏菫连同信封一起放进了烛盏中,白色信纸瞬间被烧为灰烬。

    身上的药此刻也吸收了大半,苏菫打开包袱,拿出一套深色简便的衣袍,边换边对浅绿道,“我去找容诩,你一个人在客栈里注意安全,两个时辰后我便回来。”

    苏菫和浅绿两个陌生面孔进到梁州,怕惹起有心人惦记,这客栈也不知道安不安全,因此得留下一人守在房间里,浅绿虽然担心苏菫身上的伤,也只得点了点头,“好,公子早去早回。”

    帝京。

    文国公府。

    “你不是和小郡王去长白山了吗!”

    看着原本应该在长白山而自此站在自家房间的人,秦穆赶紧关了房门,一脸震惊的望着秦昭。

    在苏菫离京那日,秦穆亲自进宫同南宫原说明了原由,秦昭身上的伤还需要一味药材才能痊愈,而有那位药材的高人住在长白山,需要求药的人亲自上山求取,秦昭便邀了苏菫一起离了京,路上两人正好有伴。

    南宫原从李太医口中得知苏菫身体恢复了大半,考虑到苏菫一个人在宫里也沉闷,跟着秦昭出去走走也好,便同意了苏菫的离京。

    秦昭揉了揉眉心,脸上明显带着倦容,沉着声音对秦穆道,“玉佩在哪儿?”

    听秦昭开口提及玉佩,秦穆眼神闪了闪,右手不自然的抚了抚衣袖,“什么玉佩?你在说什么?”

    秦昭冷哼一声,也不和明显心虚的秦穆多说,走到茶桌前坐下,目光沉沉的看着秦穆,“小郡王旧疾复发期间,你去王府探望,难道没带回来一块玉佩?”

    见秦昭知道自己做的事,秦穆脸色瞬间变了变,急忙走到窗户旁将窗子关上,转过身面色不喜的对秦昭道,“你要那玉佩做什么?”

    “自然有用。”秦昭神色冷淡的看着秦穆回答道。

    秦昭因为是文国公府唯一的嫡子,从小就备受宠爱,自然骄养成了一副骄纵的性子,而能制住秦昭的,便只有文国公,但眼下的情况与传言太不相符,秦穆对秦昭的态度,更多的像是惧怕,两人之间的气氛也根本不像是一对父子,秦昭看秦穆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将死的陌生人。

    对上秦昭的眼神,秦穆心慌的急忙撇开视线,背着手语气难得沉着的道,“这玉佩,我不能给你。”

    秦昭眯了眯双眼,右手搭在茶桌上,勾起嘴角地秦穆道,“你知道,本世子过来同你说,是看在你是文国公的名义上,本世子想要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得不到过。”

    “你!”

    秦昭的话是赤裸裸的威胁,秦穆气恼的转过身看着秦昭,“孽子!你就这么对你父亲说话!”

    “呵。”

    秦昭讽刺的哼了声,眼神幽幽,“父亲?能狠心亲自将一个五岁孩童活活溺死的人,他配做父亲吗!那孩童可是他亲生血脉啊。”

    秦穆脸色陡然僵了僵,而后重重的叹息一声,染了风霜的双眼中带着悔恨和痛苦看着秦昭道,“昭儿!那事,为父也是迫不得已的!这么多年了,为父知道你心中怨我,为父也不怪你,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这话秦昭已经听了十多年,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秦昭还能相信秦穆杀死一个无辜孩童是有苦衷,有他的不得已,但第五十次,一百次,甚至是十多年了,秦穆从未有一次说出他的苦衷。

    秦昭冷冷的抿了抿唇,“玉佩,是你现在给本世子,还是让本世子让人来取?”

    知道秦昭是不会相信自己的话,将自己当成一个杀死孩童的凶手,杀死他亲妹妹的凶手,秦穆叹息一声,“罢了,你既然想要,为父给你便是,待为父寿终正寝后,这整个文国公府都是你的,还有什么是不能给你的。”

    说完,从怀中拿出一个玲珑剔透,玉身上刻有一个渊字的暖玉递给了秦昭。

    秦昭站起身接过玉佩,拿在手中不带任何感情的对秦穆道,“本世子只是秦世子,不是文国公府的世子,以后也不会继承这文国公府,还有,小郡王就是小郡王,苏菫就是容菫,她就是高阳长公主和淮南王的唯一嫡子,任何人,都不可以怀疑她的身份。”

    秦穆皱了皱眉,“你若不喜欢继承为父的衣钵,为父从庶子中挑个拔尖的出来明面上继承也行,文国公府的实际权力还是在你这里,可苏菫她是……”

    “她就是小郡王!”秦昭出声阻止了秦穆未说完的话。

    “昭儿啊!”

    秦穆按了按因为心急而隐隐作疼的胸腔,语重心长的对秦昭道,“你可知如果陛下知道了事情真相,不光是苏,小郡王死无葬身之地,就连咱们文国公府,也会受到莫大的牵连啊!就算你不为为父考虑,你也得替你母亲,你祖父,还有老夫人想想啊。”

    秦昭沉了沉眸,握着玉佩的手紧了紧,“半月后,本世子会和小郡王一同回来。”冷着声说完后,不再看秦穆,秦昭大步跨出了房间。

    戊时一刻。

    梁州。

    青湖。

    一艘画舫。

    在苏菫走上画舫,画舫移到湖心后,容诩眸色沉沉的看着苏菫道,“怎么瘦了?”

    怕容诩发现自己身上的伤,苏菫在来青湖时,特意在里衣外加了件软护甲,身上也洒了些茉莉掩住药味和血的味道,见容诩紧紧的看着自己,苏菫故作自然的耸了耸肩,打着呵欠道,“小爷连续赶了七八日的路,不瘦才奇怪吧,多休息几日,自然就能养回来了。”

    在苏菫动肩膀时,容诩眸色微微一沉,而后隐藏了眼眸中的暗色,道,“本王给你传信,让你可不必这么急赶过来,本王会想办法在梁州停上几日,没收到信吗?”

    苏菫摇了摇头,“收到了!可南宫星同凉国的婚期定在四月初一,你是送亲大臣,若是误了婚期,于你,不好,小爷……”因为刚动肩膀时扯动伤口,苏菫说到此处时微微蹙了蹙眉,压下从肩处传来的灼烧痛楚感,故作轻松的接着道,“再说了,您又不是不知道小爷顽强的体质,就多赶了几晚的夜路而已,不碍事的,瞧您担心的。”

    “苏七。”

    再次听出苏菫语气中的不对劲,容诩冽了冽眸,“本王有没有同你说过,你一撒谎,对本王说话就会变得很客气。”

    “那什么。”

    见容诩神色就知道他是发现了自己的异常,苏菫讪讪的舔了舔下唇,潋滟的眸子中带着水汪汪的色彩看着容诩,“你看小爷如此真挚而又闪耀的大眼睛,怎么可能对您老撒谎呢!”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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