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世无虞 > 第十八章 献身
    我索性走了出去,虽然还不到晚间,但是也足够出去转转了。我一出去,贾迦也追了出去,里面只剩下了佟安一个人。

    只见他站在那里,双眼无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或许是我的话对他起了一丝作用吧。他也是终究没有追出来。

    我看看他,给了他最后一眼,所有的事我都仁至义尽,我没有对不起他,所以在这段感情中我是不害怕的,也是没有愧疚之心的。爱是爱过,不过那都是过去了,我从没对不起他,一切事只要说清楚就好。

    今日的白天还是杨柳拂清风,水波粼粼的画面,置身其中,在这江南城里总有一种熟悉般的感觉,也许是这里的清风太柔,以致于让人沉浸其中,温柔地连心底都起了波澜。连带着带起了心中最柔软的地方,给人带以无限美好的想象。

    “今日这花灯格外好看,映衬着江南水乡的柔情,与京都的繁华热闹是不同的。两种不同的美你今日可以好好看一看,我想会令你有所震惊的。这里到处都是水乡,满眼都是波光粼粼的水面,你不仅可以看那五彩缤纷的花灯,还可以放那河灯,我想这在京都也是不常见的,如斯美景,尽可以欣赏。我想你定然会有所感受,会被这无与伦比的柔情所吸引。”贾迦说着。

    “也许吧,只是我喜欢看风景,尤其是这样大好河山的风景。有的雄伟屹立,如同那高山,有的柔情似水,如同那水流。各处有各处的风景,各处皆不相同。如此你可以游遍这里的大好河山,见识不同的风景。时光如厮,转眼沧海桑田,可是那高山那水流又在别处而生,总是不尽相同。”我说着。

    “是啊,各处有各处的风景,而我只爱眼前的风景。”贾迦说着看着我,眼里满是柔情。

    我不自觉地一愣,他这是在向我表白吗?可是我总是对他的身份有所怀疑,总觉得他没有全心全意对我,一个人连他的真实身份都不敢表达,又何谈喜欢呢。这样总是不能令人信服的。

    我转念一问,“我们不过认识数天,怎么能轻易谈喜欢呢?”他既然不肯说,那我也要问出他不肯说背后的原因。

    他看了看我,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话来。半晌,他才说“我怕你对我会有所防备,所以我才没有对你说,因为我希望你待我像平常人那般。我以为我们之间没有那么多的可能,也没有那么多的不可能。我以为一切随缘,我们终究还会那样下去,只要你一直在我身边就好,我没曾想你会那样不发一言地离开我,终于我还是慌了,我发现生命中没有你不行,我就像缺失了一块,整日行尸走肉一般。再也没有了以往的任何风采,万事万物对我来说没有了任何的意义,我不知道活着昰为了什么,所以我无论如何也要找到你!”贾迦说着。

    我默默地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从不认识的人一般。我发现这些日子以来我从来没有认真地认识过他。我一遍又一遍地看着他,眼前的这个人。我不知该说以何样的话,报以何样的感情,我唯有沉默以对。

    “所以我愿意为了你穿山越岭,踏遍这里的每一寸土地,只为寻找你的踪迹。因为我想待在你的身边,若是没有你,就算我登上那至高之位又如何,到头来对我说也只是一场空。就如同那竹篮打水一场空。这种痛苦你是不会明白的。所以为了你我愿意千里追随你而来。就算放弃在那林府的一切,我也都是愿意的,因为你对我来说无可替代。从来就没有人像你一般在我心中留下那么深刻的记忆。所以你是无可替代。我不知道我说的这些你可不可以理解。但是我希望你可以理解我。”他迫切地说着,我可以感受到他话里的急切。

    “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是谁了吗?”说了半天他还是没说他是谁。我也不知道他是谁,虽然大概能猜出个影子出来,但我还是想亲口听他说。我想听他亲口告诉我。

    我看着他我也不说话,我在等着他开口,所以我静悄悄地立在那儿看着他,一眨也不眨,因为我不想错过他脸上的表情,就算是一瞬也不行。

    “难道你还不明白我是谁吗?我都已经说得那么明显了。难道你的心里真就没有我,所以你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躲我。如果不是,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离开我,为什么要来到这里,林府的生活那么好,而且你的活儿那么轻松,我也从来没有为难过你,我对你也是那么地好。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离开那里。你当时不发一言地走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那个时候我才知道你已经无声无息地走进了我的生活之中,从此我再也无法自拔。”他说着。

    “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你有你的路,我有我的独木桥,一经认识便是错过,终身没有结局的,所以你放过我好吗。让我们彼此错过,彼此放过吧。”我说着这些话,因为彼此门不当户不对的,根本没有可能的。世间也不会容许的。

    “我不会放过你的,因为我早已将你看做自己人,缺你不可。尽管你不开心,我还是想问一问你为何要离开我,是你自己要离开,还是有人逼你离开,而且偏偏是在我大婚的日子。若不是紫娟告诉我,你以后恐怕就要消失在我的生命之中了。想想这些我就有些后怕,我实在忍受不了生命中若是没有了你会是怎么样的,我想我肯定会后悔的,所以我不远万里千里迢迢的追过来,因为我不想让自己后悔。当我终于追到你的时候,我很高兴,我终于找到你了,你之后还是会在我的生命之中。所以我追着你不放,我怕你会不待见我,所以我化了名易了容,我不想让你看出来,我怕你会拒绝,所以我死皮赖脸来到你的身侧,陪你嬉笑怒骂,陪你一切的一切。因为我知道这里才是天堂,有你在的地方才是天堂。”他一番话语说下来也是废了不少的时间,可是他还在继续地说着,不停歇。

    我伸手撕下他脸上的面皮,一张熟悉的脸映在眼前。我看着他的模样陷入沉思。这样的感觉仿佛已经过了数千年一样。仿佛我这些日子以来都是数天如一日,过得异常沉闷。明明这些天来是我最自由的时刻,而我就感不到一丁点的自由,或许我还是不自由的,这些天来做什么事都像是被束缚了手脚,做什么也不顺心的。反而有些碍手碍脚的行径,难道我离开了那里就无法自处吗?我不相信,我有些不相信,直到这一刻,这些天来所有的沉闷都化为了乌有,眼前的这个人揭下了他脸上的面具,我才有一刻的放松。好似这些天来的紧张,全都随风而去。而且是一去不复返了。他真像是拥有魔力一般,叫人不敢小觑!

    “我答应过你要陪你一起去看那花灯,那我就绝不会食言的,今日就是花灯之期,虽然这里不是京都,但是我在你身侧,有我陪着你,共赏这一片花灯。我说过的就会算数,哪怕走过万千山河,踏遍千山万水,我都不会食言的。这是我答应你的,就绝对会实现的。我发誓!”他说得郑重其事,我有些些的感动充斥心间。

    “可是在大婚之日你走了你不怕周小姐的追究吗?毕竟你们才是正儿八经的夫妻,我不过是什么也算不上而已。况且你的大婚要持续三天三夜,还要宴请宾客,来了那么多人,而且都是有头有脸的,你说你放下他们,你又要如何自处。这些事都不是这么简单的,你身为世子,应该比我清楚得很。”我字字句句说着,我真有些后悔,他为什么要过来,这样一来,还薄了众位达官显贵的面子,这就是得罪,官场之上最是在意这些的,他比谁都清楚。

    这样他还不远万里的前来,此刻我才明白有些人的爱沉默无语,却最是深沉,如同大山一般不可动摇,也不可轻易变化。

    “是我对不住你,让你受苦了。”我最是不忍心伤害他分毫,一看到他受苦我就有些不知所措。

    “不碍事的,只要你没事就好,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天大地大,我最不想失去的就是你。我做得这些都算不得什么,比起你远走他乡我想你才是受了更多的苦。我很心疼你。”他说着,字字句句敲击我的心灵。

    这一刻我很动容,我看着他却越来越想与他亲近,我凑进他,他身上有一种好闻的气味,却是怎么也闻不够一般。我想实实在在的闻着这股子气味,真的很好闻,还让人很安心。

    这样的距离越来越近,我伸手就可以拥抱他。我张开双臂,坦坦然然的拥住他。这个怀抱真让人安心,还很安然。

    我很享受这个怀抱,这个怀抱很结实,让我这些天来颠沛流离受了这么多苦,仅仅这一个怀抱便是足够了。我一点也不苦,现在。

    渐进黄昏,太阳正在慢悠悠地远去。一切都是最初的模样,街面上渐渐多了人气。我们就这样走在街面上,两边皆是商贩,一路不停地叫卖。

    我们彼此互望着,俨然一对小情侣的模样。看什么都是新奇的。总是一副它在笑我在闹的模样。别提有多开心了。

    路上的人都羡慕我们,在一旁笑闹着指点,我看了也很开心。心情好什么都好。

    我们在街面上走来走去,渐渐地人多了起来,也大多是一些小情侣,或者小夫妻,我看他们也是恩爱有加。有的人相互拥着,有的人互相牵着手。都是一副恩爱有加的模样。

    本来我觉得自己就是令人羡慕的模样,直到看到这么多人,而他们之间更加亲密,顿时我也羡慕了起来。

    我看着他,有些害羞,也不敢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我有些难以启齿,不敢开口说出这些,那多让人害羞了。他似乎看透了我心中的想法,伸出手牵着我小小的手,我们一同走在这样的街道,路上的行人纷纷,对我来说也只是千万个影子一般,有些虚幻,不真实。

    路上影影绰绰,路中我们彼此牵着手感受这一刻的美好。这一路走来,尽是五颜六色的花灯,点缀其中。美好不已。

    我们芳心暗许,情难自控。最是情深处,一语解不尽。

    终于他动容了,他忍不住了。“你愿意把你交给我吗?全心全意的交给我。你放心,我会对你好的,你看我不远千里之外特地来寻找你,可见我对你的感情,今生今世我绝不会负你的!”他满是信誓旦旦。

    我看着他,我心里也有些动容。我有些些的依赖,我想亲近他。

    之后我们渐渐离开热闹的灯市,回到了住处。当晚我有些些的紧张与不安,我还记得上次我们只是分床而睡,并未有什么越矩。而这次一想到那事我突然越来越害羞,不敢站出来,唯有躲着不肯见人。怎么办,一想到那事我就脸红,我真不知道世间那么多女子都是怎么经历的,难道她们的脸都不是火辣辣的红吗?怎么想都有些不好意思。

    “你别担心,一会会儿就过去了,你就当玩了一会儿。什么感觉也没有。”他说着。

    我听到这话顿时有些无语,我虽然不通这事,但我也是略懂皮毛的,绝不是什么感觉也没有。趁着闲聊时候,我总能听佟玉说起那么一二,虽说不通,但也不是完全不知道。

    “你要小心点,我是第一次。”我说,没想到他笑了。

    “你放心,我会小心的,我会好好呵护你的。”说着他抱住了我,我感受到他结结实实的怀抱,一切都是那么地自然,床帐拉开,屋内染上了一片旖旎之色。

    粉红的脸交织在彼此的颈间,尽是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