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世无虞 > 第十七章 争论
    夜晚将至,大街小巷全都染上了一片灯火的色彩。而我们三人共同逛了花灯。说是逛了花灯,其实真正的花灯节还没有到来。明天才是真正的花灯节。然而今天的街面上已经来来往往了不少人。这江南城里最多的就是水,哪里都是小桥流水人家。

    这花灯节,本来看的就是热闹。而现在真正的热闹还没有到来。所幸无味的回家,等待真正的花灯节的到来。

    夜晚我们找了一家客栈下榻,好不容易睡得安稳了,这间客栈到也不是太差。说在这里起码还能睡个安稳觉。从窗外看去,窗户的外面整个天空都被花灯映上了一种别样的色彩,满天的五彩缤纷,如同夜间的彩虹一般,煞是美丽。

    今日明明不是花灯节,可是这个布局恍然真的来临了一般,又不知明日又是何番热闹的情景。我想它一定是更加的热闹。因为你看它今日这番模样,早就已经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更何况是明日呢,躺在榻上却是怎么也睡不着。天空被映的五颜六色,我向空中看去,那里早有成群结队的花灯一盏盏向天空飘去,今日可真是个热闹的日子。我想它的明日会更加热闹的。

    第二日一大早我就起来了。我坐在一楼的大厅里点了几份小菜吃了起来,恰巧他们两人也来了。

    “今日可是花灯节,想必今日这江南城里必是一番热闹情景,不如我们今晚就在这里看花灯。”贾迦说了起来。

    “如此就好,我最是喜欢的便是这热闹的场景了。如今前去也可热闹一番。这些天里风餐露宿的,却是也是不好过的。如今前去看一番热闹,也正好来消除一下这些天的紧张与不安。”我说着,一听到去看花灯我就分外高兴,这不正是我盼了许久的吗,如今得以实现,也是人生一大乐事。

    只是花灯易得,易看,人生却不容易。知心人更是难得,我还记得那人说过要同我一起去看那花灯,可是我却要失信于那人,恐怕这个愿望是终身也实现不了。如今陪我看花灯之人却不是我想要之人,人生之事难得两全,我不禁感叹道。

    我还记得,在那方小院之内,他曾同我一起说过,要带我去看那花灯,只是流年经转,芳华早逝,曾经的人儿不知是否还记得。

    岁月里点滴的回眸,又是为了哪般而停留。恐怕是为了那心的眷念,也恐怕是内心的那一丁点的不舍。万事缠缠绕绕,总是要纠缠个不休,给你的心上上一道枷锁。从此不能摆脱,亦不能自由。每每想起,总是一阵阵的心痛。

    俗话说心病还须心药医,可是心药已丢,已是药石罔然,所以在以后的日日夜夜中,都要承受寒风的孤寂,青石的冰冷,岁月的冷眸,这一切的苦难,都是当初种的因,现在得的果。世间因果循环,相互报应,环环不息。

    如果你还不曾明白,便是深陷这红尘之中,无法自拔。

    “在想什么呢?看你的模样倒像是思春。不知我这个帅哥站在你的跟前,你还会想谁呢?该不会是林府的那位。我看你这辈子的桃花债真是太多了,这是走到哪里都还不完。还要人给追出来追着你。”佟安说道。

    一旁的贾迦不自觉的笑了笑,或许是听到了我们的谈话觉得很笑,又或许是觉得我这个人很好笑,可我们不知道的是他笑是因为他很开心,当然他也没有说这个。我们便自然不得而知。

    “又跟你有何关系?你还是照顾好自己,你没听过一句话吗?个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我对你唯一的祈求就是照顾好自己,你连自己都照顾不了,还要去管别人。你这个人简直就是一个笑话,一个天大的笑话。”不知怎么的我对她的误解很深很深,一点都由不了自己。或许是上次在林府的大厅里发生的那件事,让我久久不能释怀。我没曾想过我如此信任的一个人竟然会这样待我,我原以为我们彼此信任。我却万万没想到原来这只是一种我对他的单信任,而这种信任一开始就是不平等的。所以才造就了那天的事,但是无论如何我都忘怀不了。

    因为在意,所以忘不掉。时间是最好的一剂良药。时间固然可以忘记一切,不过这一切的时间太长,长到久久不能忘记。我想应该还有很多的时间在等待着我,我勿需着急,只需要就这样一天一天的等着便好。

    “你还是对我有所误解,我都说了那天的事是我对不起你。我以为你不会在意的,所以我什么也没说。而且你也知道他是我的合作伙伴,我不能够得罪他。今后我要撑起整个佟家还要依赖他,他也是万万得罪不起的。你不知道的是这个世道上,若是你今日得罪了这个人,今后便是再也没有合作的机会了。那么佟家这个重任我也是难以承担的。我从前总以为你会理解我的,你会理解我做的每一件事情。但是我万万没想到你已经变了。你再也不是从前的她了,你再也不会对我无限的包容了,从前的你总是鼓励我追求我所追求的东西,而现在你却对我满是指责。你明明知道我是不能够得罪他的,而你偏偏还要这样怪我。从前的你从来都不会这样的,你变了。你心里没有我了,你心里只有你自己,不!或者你心里还有林家的那个世子。他不过是一个废柴,你又何必倾心于他,整个京都上下谁不知道他就是一个纨绔子弟。你又何必为了这样的人而跟我闹翻,你真是太不值得了,我对你真是失望极了。”他说着,他越说越激动,以至于到了后面几乎是吼出来的。而且眼神愤愤地看着我,似乎觉得那是多么的不可思议。似乎觉得我是在做了一件多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又或者是一件有多么对不起他的事情。

    对此,我只有无语。还是那句话,话不投机半句多。也或许他从来都没站在我的立场上考虑过,也或许就只把我当做一件玩物,可是没曾想的是我这件玩物有一天会摆脱他的控制,而他却拼了命的想要抓住我。却发现无论他如何做都是徒劳,所以他悔恨他生气,他想要死死的抓住我,以此来证明自己是无所不能的。他所放不开的,并不只是我,还有他自己。我想他最最放不开的还是他自己吧。

    因为他是庶出,自然是比嫡出的矮了一头。他自小生长在佟府,受尽他人的白眼,面对其他人全都是一副讨好的模样。只因他是庶出的,爹是大家共同的爹,娘却是一个低贱之人,还早早地死去,所以他的人生是放养的。他从来就没有人去管,所以他学会了低眉顺眼,学会了去讨好。

    而我那个时候只是佟玉身前的一个丫鬟,同样也是无权无势的,若说的好听些,他怎么着也是一个主子,所以他对我应该有同情,抑或是同病相怜。

    我再跟你说最后一次,“佟家固然家大业大,需要你去承担责任。但是这事一点也不妨碍我。你自然是要顾及佟家的家业,你说你得罪不起他,你说他是你的合作伙伴,你说诺大的佟家需要靠他来支撑。但是我也是一个人,我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人,也是一个真真实实有血有肉的人,是人必然就有自我,就有感受。有感受就会有冷有暖,而如今这事你暖了他必然冷了我,凡事有得到就会有失去。你不需要歇斯底里,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凡事都跟努力有关,你努力钻研哪一方面就会得到哪一方面的收获,就好比你一直为了佟家兢兢业业,因此而冷落了我,必然的,你就会收获你该收获的事情,你该失去的。我再跟你说最后一遍,我从来就没有对不起你过,是你一次又一次的冷落了我。至于我今后怎么样?我的选择又会是什么?这些全然不用你来操心。你只需要照顾好自己就好了。”我说着,我实在是有些心烦,不想跟他说了。他这种人跟他待在一起总是会让人难受,我怕我再也承受不起了。我不得已说出这些话,这次希望他从此离我远一些。从此之后,两不相欠。

    “这就是你的心中话吗?你从前从不会这样的,你如今这番模样,可真是让我失望。难道就因为你喜欢上了他,一个废柴,一个纨绔子弟。他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样为他,反而放弃了我。我可真是失望!”他看着我,满眼的不可置信。“你变了……”最后他说下了这句话,这三个字,他一字一句说的,他说这话的时候,我瞬间感觉到了他周身的力量。他或许还有一些不甘心,所以他才会一次又一次的质问我。

    “他不是废柴,他比起你可真是好多了,你只是一个眼里满是铜臭气的商人,而他却是比你好多了。”我说着。

    “你还说你不想着他,既然你的眼里他这么好,那你为何不留在他的身边,还要出来受这份罪。我看他的心里根本就没你,否则你也不会这样的。自从你出来了,我可是千里迢迢的追过来了,你看看他何时追过来了。他估计还在林府里吃香的喝辣的,恐怕早就忘记你是谁了。如此,你还要说他好吗。”他一声声的质问我。

    我听完他说的这些,顿时哑口无言,也许他说的对,他确实是没有过来找我。也许他真的忘记了,总之我有一些伤心,一想到这件事,我便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任凭他一声声的质问我。

    “你心虚了,我说得对了。如此,你还要说些什么吗?他根本就没有来找你也不会来找你的。他此时恐怕只是新婚之喜,哪里还记得你是谁?她身边的丫鬟多的是,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所以你不要把自己看的太当回事了,在他眼里你根本什么都不是,你又何必在这里还替他百般辩解。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是我,除了我,再无其他人了。”说完他哈哈大笑。

    “你知道你最大的失败之处是什么吗?就是你太过于自信,总是觉得自己什么都好,把他人践踏的体无完肤。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你就是一个恶毒的刽子手,一次又一次的扒开我血淋淋的伤口。你任何事都只求赢,纵然你赢了又如何?就算你赢了天下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输了感情。爱情没有输赢,只有不求回报的心甘的付出。而你一样都没有。你有的只是一遍遍的指责。”我也不服气地说道,为什么我说了这么多话,他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呢。他口口声声地说着爱着我,其实他最爱的还是他自己。

    “你是一个自私又冷漠的人,心里所想所爱的只有自己。你的句句指责换来的只是别人对你的失望透顶,我记得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遍了。可你就是不听我也没有办法。今日我再跟你说最后一次,希望你能引以为鉴。从此以后不要再纠缠我,希望你能够好好的想清楚。真真正正静下心来想清楚。”我说着,本来我不想说这么多,但最后我还是说了这么一些话。

    有些人总像长不大的孩子,非要你把那些话甩在他的跟前,对他疾言厉色,他才会反思,才会静下心来聆听。我已仁至义尽,剩下的就看他的造化了。

    果然我这一番话说出口,他就冷静了下来,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这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可见我的话对他是有了些影响力,他才能这般冷静,冷静到可怕,我看着他这番模样,顿时也是无话可说了。

    索性今日是乞巧节,也不需过多纠结,外面的花灯格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