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瑾从空间灵玉内抖出昨夜那个盒子,扯出画卷向空中一丢,摊开的画卷迅速挪动。
司瑾的手迅速拿过云舒手上的笔,在挪动的画卷上,不断点击着。
直到画卷合上,司瑾转了转酸软的手腕,然后把笔搁置回托盘,顺带放上了那幅合起来的画。
云舒翻手间收了托盘:“少宰大人,该起来装束了。”
“嗯。”司瑾转过头,风吹起帐窗的帘幔,透进来几丝凉风。
云舒蹙了蹙眉:“大人,事前属下就劝过,您自己或许还没做好准备。”
“准备吗?”司瑾笑了笑,“我是无碍的。”
云舒的眉叩的更紧了:“大人这一去,可就再也没人能护的了您了。”
司瑾转过头,瞥他一眼:“看来,你还是不放心我。”
“属下不敢。”云舒恭恭敬敬的叩拜到地面,“少宰大人,女人之间的戏份,您从未涉及,属下只是担心您了解的不那么通透。”
司瑾若有所思,云舒说的的确有几分道理。她或许是足够自信,但,若说是万无一失,她却不能保证。
“云舒大人,还请您和我一道去吧。”司瑾看着他。
“少宰大人,”云舒抬起头来,脸上露出笑意,“属下等您这句话,很久了。”
司瑾一叹,“现下可是放心了?”
云舒脸上笑意更深,那一张阴柔到极至的脸像是冬天里开放的雪梅。
他站起身来,拍了拍手,帐门被掀开,应声而入几个穿着开放的使女。
司瑾赤脚起身,移步朝着净尘的房间过去。
站在帐门处的使女为她掀开帐门。
她泡在雾气氤氲的水里,抬头望见蛇形的大柱,蛇头外伸,吐下源源不断的温泉水。
她被人簇拥着,穿上了大红的长衫,妖冶的血色长衫,在灯光下泛着荧光。
坐在铜镜后,使女在她身后为她打理一头长发,云舒站在她跟前,为她细细的描眉添脂。
······
夜,来了。
靡靡之音,在富丽堂皇的红颜歌。
车水马龙,各方云集之士。
谈笑声朗朗,排场阵阵。
守在门口的女使,一份一份细细回收邀玉简。
萧红雪的名声,让多少人慕名多年,一直求而不见。
你知道吗?
当年看过萧红雪一舞的人,疯的疯、死的死,当今,只剩了两个人还活的好好地。
其一,是红颜歌王部老鸨:舒娘。
其二,当年二十七大部之一的天逸大部族子:逸齐悯。哦,当然,你也没有记错。这个族子五岁时,被赶离了天逸大部,下放到了月姬中部。
不求你明白这感情有多深,只求你知道,有时候,对一个人的执念有多强。
当年的逸齐悯,站在红颜歌外,他身边伫立着长相甜美的少女,身后还有一位个子高大的少年。
可是,他的眼里,却只容下了‘红颜歌’这三个龙飞凤舞的上古文字。
曾经,你惊鸿一舞,让我甘愿为你下地狱。
至此,无论阿鼻亦或极乐,只唯你独尊。
如今,你,当真归来了吗?
······
盛装的少女,静静地斜倚在窗框上。清冷的目光落在这进进出出的红颜歌大门外。
她并非毫无忧心。
若是一切按计划进行,当然很好。
唯一的变数,只有一个——阿默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