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一个非生物,此番入魂斗想必耗费了大量精力,还是让它好好地睡一睡吧。
司瑾从空间灵玉内取出一个小瓷瓶,撒了些粉末在手上。
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
可怜司瑾还没来得及松口气。
“噗嗤”一声,手上的伤口在愈合的一瞬间再次炸裂了。
司瑾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果然还是他的风格。
唇角露出一抹苦笑,这苦苦的笑容,真的涩味到心底深处。
她颓然的放了手,另一只手结印,施了一个阶数不低的障眼法。
满意的看到手腕上的伤口被成功的掩盖住了,她终于想起自己该走了。
寒雪部落的门徒季晚,可不能在他们已经回客栈的时候还没有到场。
神识微动,掀开了包厢的帘子。
窗外面,下着鹅毛大雪。
长灯节,要快了吧。
长灯花、长灯花,这一次,你会送我长灯花吗?
有诗曰:花开七瓣莲,玉骨清心寒。
有诗曰:长灯一夜,花开一满清心寒;无修谁可伴长生,七转一还魄寒。
司瑾起身,顺带将大白关进了黑屋子,包厢里,一阵白光闪烁,而后地上遗留下了一滩水迹。
司瑾当然不知道,几乎是她刚走,空荡荡的包厢里慢慢的闪现出了一个鬼影。
腾腾紫黑色的气丝在空气里长牙舞爪,稀疏的银白色头发在包厢昏暗的光线里泛着光。
鬼影隐没在一身高贵而华丽的紫色长袍里,那上面画着一团黑色的花纹,若是白色,那必定是一朵极为美丽的霜花。
他探出手,触摸着空气。
那是她曾经停滞过的地方。
可他,再也不敢出现在她的面前了。
这是多么大的嘲讽啊——
空荡荡的客帐里,司瑾褪去外衣,再次躺上了床。
她本就受了食落的咬伤,脸色有些病态的白,这也就无需为了‘走火入魔’而特意掩饰了。
她躺了一会儿,贺英羽他们还没有回来的意思。司瑾,竟然还真就睡着了。
这一睡过去,待得她清醒过来,其实是被一道目光给注视醒的。
那道目光分外炙热,带着缱绻而又浓稠的情丝。
司瑾半掀开眼睑,却直愣愣的撞击一双火热的眸子里。
“······”司瑾脑子蒙圈了半晌,这才回过神,把眼睛闭上,复又睁开,哑着嗓子:“族子。”
“你醒了?”陌易寒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出声吓了一跳,耳根立马红了,白皙的脸上飞快的抹上了一层绯红,即使这样,他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她。
司瑾有些无语,这不明显的事吗?
可她还是闭上了眼,错开他的目光,语气很是客套和恭敬:“族子找奴婢何事?”
陌易寒被这问话一窒,眼中明亮的光黯了黯。她永远都是这么客气识礼,对于他,她永远都把自己放得很低。
“我们已经离开三天了,”他兀自垂了脑袋,反正司瑾也不会看他,“听掌柜的说,你三天未出房门半步,我······”
他的话梗在了喉咙里。
“咚咚。”
帐门被敲了敲,然后就被掀开了。
紧接着,就是三秒钟诡异的静默。
司瑾睁开眼,恰看见陌语寒收拾好表情走过来。
陌易寒忙起身,把床边的位置让给了她。
陌语寒看也没看陌易寒一眼,倒是径直坐了下来,“身体好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