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着他冰冷的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深深地埋藏了自己的脸。
“呆瓜——”大白不知所措的蹦跶着,急的打转转。
“没事。”司瑾的脸依旧深藏在他冰冷的手心里,像是为了强调什么,她再次重复:“我没事,不会有事。”
然后,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起了脸······
眼泪已经干了。
······
“儿啊——嘤嘤嘤······”妇人哭得几近岔气,肝肠寸断。
大帐之中,高高的挂着一个‘奠’字。
堂中,摆放着一口玉棺,内里安详的躺着一个瘦削的身影。
他的唇角带笑,显然,并没有遗憾。
“我的儿啊,你如何就是不听啊——”妇人歇斯底里的哭喊,“如今你可让我怎么活啊——”
满帐子跪了一地的人,个个神情严肃,气氛压抑,就像是有一块乌云积压在每一个人的心上。
当然,除了司瑾。
她同别人一般低垂着头,只是,她的面孔上,毫无表情。甚至,还有些冷。
她的神情被她藏得很好,再加上她门徒的身份,基本上没有人会注意到她,除了‘陌古来’——寒雪部落的老族公。
他收到了司瑾给他的玉简——陌骁寒的遗物,上面是陌骁寒恭请族公至上大人选取门徒季晚的文书。
他为她做了最后一件事,解决了她的心事。
陌古来之所以注意到她,当然是因为那封信。陌骁寒何等高傲与冷漠,这世间,他连他这个寒雪老族公恐怕都没放在心上,却一度为这个突然出现的门徒做了许多事,这由不得他不多想。
“小丫头戾气很重啊。”沧桑的一声叹息。
司瑾的脑海里,凭空炸响一道传音。
司瑾早知道她因为那封文书会被寒雪部的高层给注意到,但是为了能以一个合乎情理的身份前往王部,她当然甘愿这么做。显然,这是他为她做的最周到的一件事。
可她并不会因此感激他分毫。
一分都不会。司瑾恨恨的想。
所以,郁郁之中的她根本未曾留意去观察他文书交付的对象——寒雪部落的老族公。
这是一个很平和的老头子,他的眼睛很恬静,像是无边汪洋在阳光下泛着金光,有着洞悉一切的睿智,却又不会令人产生反感,相反,倒是会让人很愿意去相信他。
司瑾在大片垂头以示尊敬和悲戚的人中间,扬起头来很快的看了一眼那个老头子。
他朝她点了点头,司瑾将头低下,尊敬的传音:“诺。”
老头子再度传音,声音里竟然有几分笑意,显然他对她很感兴趣,这种兴趣他并无掩饰的传达给了她:“骁儿为你封了文书,显然是将你托付与老夫,难道小丫头你还不打算信任老夫欤?”
“······婢子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喏?”老头声音散漫,话锋一转,到了正题上:“老夫知道骁儿打出生起就先天带有一块心病,这心病最终也要了他的命······人啊,没有心魔的都是庸人,他算是走的无憾了,老夫也替他感到高兴。”
“······”
“小丫头周身戾气环绕,这倒像极了当年的他。恐怕你的心病也不比他轻喏 ̄”老者打了个哈哈,“丫头要明白,现下老夫的心里更是迷惑的紧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