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停住了。
他，很反常。
司瑾清冷的眸子里隐隐闪烁着挑衅的光芒。
“放开我。”司瑾哼唧出声，见着他迟疑不决，立即顺着杆子往上爬。
司瑾的禁锢解了，她的青霜剑被他随意的扔在了地上，砸出一大片寒冰花。司瑾这次倒是很聪明的收好了自己的脾气，扭了扭僵硬的手，修力凝集，地上的青霜剑被修力拾起，归剑入鞘。
“那位······上古神女？”司瑾试探着合适的称呼，退了一步，远离了他，“你应该只记得一个片段吧？”
他不回答，司瑾也就当他是默认了，“不就是在找你的记忆，有什么值得沉默的。”
瞥了他一眼，“我说你这个性格，是不是因为缺了灵魂才这么冷的。如果不是，那我可算是明白你们为什么演变到这个地步了。”
他还是不说话，司瑾悄悄摸了摸手臂，抖落下一层寒冷的鸡皮疙瘩，还真冷！
“这样，”司瑾淡淡的斜视着他戴着面罩的面孔，“要不你摘下面罩，我告诉你我在月镜看见了什么？”
司瑾打赌，青霜剑一定是他的，至于为什么会掉落在月镜······一把性寒之剑，不过是一场试探。
试探他是否能平安跳入万古月镜。
青霜剑掉落月镜之后同他断了联系，危险度数之高，这才断了他想要跳下悬崖一探究竟的念想。
“你要不答应摘，也可以啊，反正我无所谓。”司瑾抿了抿嘴，成功的看着那个黑色身影的头颅动了动，“别想着又拿我的命来威胁我，你要威胁我，可什么线索都没了。”
“只有我能触碰饮天铃。”
司瑾再次下压了一个重磅赌注。
“······好。”
他迟疑着，沙哑着嗓子，迟钝的缓慢低头，抬手触碰上自己脸上的面罩，动作缓慢，面罩被拉扯下······
当黑色的布料完全落下的那一刻，司瑾脸上的神情被可怕的冻僵了。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啊······
恐怖之极，即使那半脸满布的冰霜恶魔花图案有了一丝莫名的魅力，可还有剩下的那半张脸上布满了灼烧过后的伤痕。深深浅浅，纵横交错。
司瑾有些熟悉，脑中飞快的划过了一双暗红色的双眸。
双眸重合！
是他！
怪不得，他会有紫金丸的配方。
“是你。”怎么有一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憋屈感。
那一年的彩女节，那个昏暗的巷子里，那个骨瘦如柴的少年。她的一颗紫金丸，救了他的命。
他无情的双瞳微垂，僵硬的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可那份与生俱来的高贵冷漠，又实在让人难以忽视他的锋芒。
“想死。”
于他而言这是一个问句，对司瑾而言，这是一个陈述句。
司瑾明白他已经很不耐烦。他挡住自己的脸，也无非是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在他的心里，其实从来也没有在意过他的这具皮囊。
“她穿着和龙威记忆里一模一样的青衫。”
“她弹着琴，那首曲子我听过很多次，以后心情好，我会考虑原原本本的复弹给你听。”
“当我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只能看见那一滴泪水，划破琴弦。滴泪成殇，大抵就是这个样子。”
“幻象并非是地气所生······岁月过去，那里早已是空无一物。”
“只有那一滴泪水，年年日日、光阴长逝，记录下她所有的执念。”
“陌骁寒，你是不是欠她······太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