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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欲语踌躇泪不休/慈柔情意深似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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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恬静的女人/带着死气的婴童)

    这个孩子身上带着死亡的气息,虽然不是特别明显,但是她却不会错认,曾经在尸渊之畔她不止一次跟这样的东西打过交道,所以……对于这样的气息叶狐一点都不陌生,甚至,有着隐隐的雀跃,血液中流动的因子显得有点局促、不安、隐隐的期待。

    竹珞看了看怀中安然无恙的孩童,松了一口气,才开口道谢:“谢谢姑娘相救,”

    “这是我的儿子……”竹珞看着怀中的孩子一脸温和,带着独属于母爱的光辉。

    叶狐赧然:“不,本来就是我不小心踩到了你”

    看看眼前的观音庙,“你是来这里求平安的吗?”她问她,“你为什么不进去?”而是在观音庙的外面远远的磕头。

    “我……”竹珞踌躇,似乎不想解释,又似乎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她这样的人是不能进去的,细细看着尚在襁褓中的孩子,轻轻为他掩好散开一角的棉被:“我……是来帮他求平安的……”

    再无开口的意愿,微微的睫晕在她白皙的脸上留下羽翼般的颤抖。

    叶狐沉默片刻。

    “这样,你等我一下,我帮你的孩子去请一个平安符……”似乎怕眼前的女子拒绝,话随音逝她就转身走向观音庙…她并不知道竹珞有什么难言之隐,但是没有什么能够比过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爱。

    所以——她愿意成全一个母亲对自己孩子的爱。

    ……

    庙里来来往往的人们口中婉转低吟,跪在地下对着面前巨大的鎏金观音像祷告,祈祷着它的庇佑。

    佛像一侧是一个苍老的僧人,眼睑微垂,洁白的胡须长长的挂在下巴上面,满面皱纹,他身上穿着浅色的僧袍,颈项挂着一串佛珠,手里还数着一串十八粒的手持,即便在这喧嚣的梵唱中,他依旧彷若无人的低垂着眼睑。

    叶狐双手合十向着老者郑重的施了一礼,她的声音沙哑低沉,几不可闻:“大师,打扰了,劳烦大师,可以为外面的婴儿请一个平安符吗?”

    外面的怀抱婴儿的女子不能亲自来请愿,她希望面前的人不会拒绝她的请求,可以赐一个守平安的吉符给外面的婴儿。

    听到叶狐的说话声,眼前的老者缓缓抬起垂落的眼睛,一双如同那个婴儿一样的清亮眼瞳,直直望进人的灵魂深处,那双眼睛定定的望着叶狐,过了好久才说:可以。

    ……

    为观音庙捐了香火钱,叶狐捧起手中金黄色丝绸裹物,丝绸里边包着老者亲手冠好的平安符。

    就在迈出庙门口的一刻,叶狐突然觉得手里的平安符似乎有千斤之重,她快步走到竹珞身边,轻轻的把平安符递过去。

    竹珞抬手连声说道谢,却在即将触摸到平安符的时候缓了一缓,她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指,似乎上面沾染了什么东西。

    竹珞突然收回了手指,轻声开口:“姑娘……可不可以帮我把这个平安符戴到他的脖子上……”

    叶狐抬头,猝不及防间,视线对上了竹珞的双眼,良久……她不曾有任何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