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瑟瑟对这个答案还算满意。
狗子却又忿忿不平。
“你前世的记忆明明还在，多惨啊！你好好回想一下，怎么会无动于衷？快恨啊，黑化啊，报社啊！爷等着投喂呢。”
江瑟瑟嘴角冷冷勾起。
“拜你所赐，我的仇恨被你抽走，再怎么回忆，也跟看别人的故事似的，连点共鸣都没有。自作孽，怪谁来？”
狗子哭唧唧。
“你个坑货，坑死狗了！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要不你去看看心理医生？你丫的情感障碍！”
“你能出来么？”江瑟瑟起身坐到书桌前，掏出纸笔默默记录。
“想看老娘英明神武的本尊？哦呵呵，怕你羡慕嫉妒恨到怀疑人生~”
狗子自我感觉良好，荡漾的语调中断于江瑟瑟一记简短绝杀。
“出来方便揍你。”
噗！胸口痛。
“你无情！你冷酷！你无理取闹！”狗子戏精附体，吵得人脑仁疼。
“闭嘴。”
江瑟瑟一声封口令，世界瞬间清净。
她笔尖顿了顿，继续书写计划书。
看来，她对狗子确实有一定的约束力。
只是狗子精分附体，不怎么靠谱的样子。
等它恢复看看，没用的话，就关小黑屋。
只是情绪波动么……
江瑟瑟尝试去想情况不明的君灏然，却挫败地发现，之前的担忧愧疚全都消散不见！
果然同样的情绪不可复制么？
这任务有点难了。
假如能收集其他人的情绪，倒是方便的多，她也可以努力当个偶像，花样撩粉。
空想无益，试试看就知道了。
江瑟瑟灵台清明，思如泉涌，本来已经有了灵感的节目台本设计，半小时内被填加大量细节，变得骨肉丰满起来。
江瑟瑟满意地搁下笔，解除狗子的禁言令。
“刚才收集多少情绪？”
她很清楚地记得那些挫败感与小小满足，还刻意放大了情绪，就是不知道具体的量是多少。
“还不够塞牙缝的。”
狗子怨念。
“你真的不需要看心理医生吗？压根达不到普通人类平均值！你有病！”
“你有药啊？”江瑟瑟弯弯嘴角，看起来又像是个萌萌哒六岁小萝莉了。
只有狗子清楚，她的内心毫无波动！
“过尽千帆，除开生死无大事，我怎么也是重生过的，不会那么一惊一乍的沉不住气。”
“坑爹啊。”狗子又开始嚎，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落在这样的冷血人渣手里，连基本的喜怒哀乐都不会。
偏偏就会威胁它！压榨它！
“主银，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狗子灵光一闪，声音谄媚得像是伺候了几十年的老太监。
“说。”
“既然主人颇具大将之风，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想必普通模式刷不到经验值的，不如咱们调到地狱模式呀？”
狗子嘿嘿嘿，兴奋莫名。
“重生得来不易，留得有用之身做有意义的事，闲着没事玩命？不干！”江瑟瑟一口拒绝。
被抽走七情六欲后，果然少了诸多烦恼，脑子清晰得很！
难怪出家人总说自寻烦恼，要斩断凡尘清修悟道，确实有道理。
“别急呀。”
狗子瞬间转换媒婆嘴脸，卖力洗脑。
“咱俩一根绳上的蚂蚱，把你坑死了我也活不了，我还指望你帮我收集能量值呢，坑谁也不会坑你啊。”
“不是真玩命，就是玩个心跳。不来点刺激的，我怕你继续无动于衷，咱俩可不得歇菜了？”
“说重点。”江瑟瑟有些意动。
玩刺激她不反对，再刺激能有杀人岛刺激？狗子能提供歪点子，她还可以用在节目里，不亏。
喂喂喂，凭什么说它歪？它明明正直耿直钢铁直！
“我想想啊，有了！”狗子像模像样地打个响指，摆出惊喜的套路。
“女人嘛，都喜欢买买买，还有啪啪啪……”
“正经点。”江瑟瑟截断狗子荡漾的调调，很不想提醒它注意自己如今的年龄。
六岁，确实太不方便了，得赶紧长大。
“那就买买买！见啥买啥，疯狂砍价，刷爆信用卡！”
江瑟瑟鄙夷。
“就这？你觉得我买东西的话，南家会用我付钱？”
当南家人的护短宠爱是假的？mdzz！
“别急，没说完呀。”狗子两眼放光。“既然说是地狱模式，那完不成就得下地狱，比如给你一百万，限你一分钟花完那种，花不完就没命。”
“你能要我的命？”江瑟瑟语调毫无起伏，却惊出狗子一身白毛汗！
“就打个比方。咱俩绑在一块，你的命就是我的命，拜托有点幽默感嘛。”
解释完，狗子又觉得委屈。
“这么玄妙又惊险刺激的游戏，你听了内心居然毫无波动？是不是还有点想笑？”
狗子痛心疾首，想破罐破摔。
“哪怕你真笑一下也好！我演出得这么卖力，你稍微配合一点！情绪值，情绪波动啊亲！”
狗子几乎要狂躁了！重生狗有这么难搞？早知道它就寄宿多愁善感小白花了！上当了，被骗了，哭唧唧。
江瑟瑟微笑面具破裂，嘴角抿成冷淡的直线。
狗子确实有点能耐，能识破她的真实情绪。
“多久能攒够恢复药水？够君灏然恢复正常的量。”
狗子有气无力，生无可恋。
“照你如今这种便秘又拉稀的产量，大概得攒十年吧。”
江瑟瑟手上转动的铅笔一停，也觉得烦恼。
十年真的太久了，君灏然自体恢复也差不多是这个速度。
狗子还真是个鸡肋。
“那你跪安吧。”
江瑟瑟干脆利索地强制它切换到省电休眠模式。
说是抽取情绪，实际上是耗光她的情感积累。虽然记忆还在，却如同硬塞进她脑里的造假物一般，感觉怪怪的。
还有点本能的排斥。
最麻烦的是，没有情感作为基础，她无法对记忆里的人，做出相对应的回应。
比如待她至亲的南家人。
她现在已经到了，连张嘴喊爷爷奶奶爸爸姑姑的意愿都没有的地步。
这还怎么相亲相爱地继续生活在一起？
南家人不是傻的，她要怎么糊弄过去？难道也说是失忆了？
诶？这个借口不赖。
江瑟瑟无比灵光的脑子瞬间冒出一连串计划：泡冷水澡，吹风，感冒发烧，烧坏脑子，失忆。
太折腾了。
而且现在才九月底，冷水澡冻不坏人。
可她也不愿意效仿君灏然，硬生生磕一下脑袋。
真磕傻了怎么办？谁赔她的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