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小钟呛咳得面红耳赤，端着自己的下午茶跑走。
接下来祖孙相残的场面，有点血腥，他不忍心围观。
“你说我做点心，是吃饱了撑的？”
白婉清搁下茶杯，微微眯起眼，似笑非笑地睨着胆大包天的孙女。
发财喵一声，讨伐怼完朕又怼老佛爷的大胆逆贼。
你要照反呀？脑子瓦特了？
江瑟瑟一脸的若有所思。
刚才的话是她的本意，可说话方式不对劲。
她绝对不会自找苦吃，正面硬怼老佛爷的。
她好像，情绪有些失控？
不过现在不是探讨这些的时机。
“奶奶，唐导醒了，我就是突然有了点想法，好多人因为疾病贫穷天灾人祸等等原因吧，艰难求生，还有的连饭都吃不饱。”
“我也不是圣母，想跟他们一起挨饿受穷，那太窝囊；有本事的人，该带领大家伙共同致富。”
江瑟瑟谨慎地选择措辞，话出口前过三圈脑子，发现表述得虽然还是生硬，却不像刚才嘴瓢时那么鲁莽，这才松了口气。
“我人微言轻的，挑不起千斤重担，只能做点力所能及的小事。比如捐点书啊笔的旧衣服粮票的，像点心这种不好储存的金贵东西，就不给了，不实在。”
是这么个“要什么点心”法啊。
白婉清听她硬生生把话拗回来，不置可否地喝口红茶，嘴角微挑。
“唐导醒了？”
“是呢！”江瑟瑟心头一动，忙又开口。
“咱们军区医院的医术很不错，这么难的脑科病症在这么短时间内都攻克了，很值得信任！”
她小心翼翼地补充。
“也并非都是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咱们老祖宗传下来多少好东西，不比谁差。”
跟她打爱国牌？
白婉清眼底含笑，挥一挥手。
“你跑一上午了，回屋好好歇歇。捐款捐物帮助别人是好事，量力而为。”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要相信知识的力量，你还是该以学习为主，将来才能更好地帮助更多的人。”
“我知道了奶奶。”江瑟瑟拿不准老佛爷的真实想法，对手不接招她也没辙，便摆出一副疲惫又受教的模样，乖乖回屋休息。
她在场的话，奶奶怎么肯联系小哥哥呢？万一被她刺激个好歹，可就追悔莫及。
江瑟瑟回屋，换了身家居服，简单洗漱后，强迫自己躺下，不去偷听奶奶的通话。
家里装了一部分机，在隔壁书房，本机在客厅，这对她的诱惑太大了。
可她忍住了。
当务之急，是再弄到一些药水，帮君灏然恢复，彻底消除隐患。
否则，就算她偷听到他的下落与病情，又能怎样。
“你出来。刚才我情绪失控，是不是因为你？”
江瑟瑟标准入睡姿势，合眼默默发问。
还是没有反应。
“你在吗？”
……
“你能量不足，又死机了？”
……
“你要我怎么帮你？”
江瑟瑟独角戏唱得无趣，心情浮躁。
“你说话！我知道你在！”
否则她绝不会这么沉不住气。
可鬼东西一直没回应，怎么办？
江瑟瑟摸上左手腕，试着往下撸镯子，却摸了个空。
嗯？这是离家出走另择明主了？还是能量不足分崩离析了？
可才刚证明了那药水的神奇用处，她可不想马上放那玩意儿跑了。
喝过她那么多血，就是她的狗子了！
江瑟瑟差点等到睡着，可依旧没有只言片语。
狗东西！
江瑟瑟恶狠狠暗骂一声，放大招。
“允许你吸收我的情绪能量。”
她怀疑，那玩意儿也处于失控状态，这才会影响到她。
想起曾经听它骂过的脏话，江瑟瑟头痛不已。
她要是被坑到口吐污言，这辈子估计甭想出家门了，奶奶要是没被气死，必定会先关她回炉重造！
正愤愤中，江瑟瑟突然就心平气和了。
并且很快心如止水，犹如千年枯井，波澜不惊。
“停下！”
江瑟瑟冷静喊停，连想拧眉的冲动都没有。
没什么异常感觉，除了平静就是冷静。
可这并不一定是好事。
片刻后，江瑟瑟睁开眼，眼底闪过一抹厉色！
它怎么敢！
“咳咳。”虚弱的咳嗽如同风中残烛，仿佛下一秒就会断气。
“你终于肯露面了。”江瑟瑟安静躺着，平静得像是一块床板。
却叫人不敢小觑！
她在杀人岛躲猎杀并抽冷子反杀时，就是这模样！
“你别这么小气，留着刻骨仇恨有什么用，能当饭吃？反正你记忆还在，不耽误你报仇。”
能量留着也是浪费，还不如喂了它！
“药水。”
事已至此，追究无益，江瑟瑟直接要补偿。
“咳咳，能量不足，得再攒攒。”
心虚的声音挺老实，在她令人窒息的平静死气中不敢作妖。
“要攒多久？”
“介个，揍要看主银你给不给力啦。”
狗子的恶意卖萌，并未打动死气沉沉的江瑟瑟。
“主银你不能介个样子，得激动！七情六欲造不？你老是这副行尸走肉的死样子，我还有个屁的指望！”
狗子见她不为所动，也急了，萌卖到一半，又转化为粗鄙嘴脸。
“本来还以为遇见能干的宿主，从此带飞，没想到只是个样子货！一锤子买卖，仇恨值吸光就没了！你丫的坑苦本大爷了。”
“闭嘴。”江瑟瑟已经分析了个大概，对狗子的放肆便不再容忍。
“狗子，你的意思是说，你需要通过吸收我的情绪，来转化为你的能量，进而恢复你的本体，并且为我提供药水对吧？”
“呃，对。”
狗子下意识肯定，随即疯狂否认！
“本大爷不叫狗子！”
“好了狗子，先说正事，能量你省着点用，别发疯又关机。”
她积攒的全部情绪被吸空，回忆像是变成黑白平面，极度失真！
江瑟瑟毫不留情地打断，继续求证。
“我的情绪能量，必须经由我的同意，你才能吸取，对吗？”
“对。但我不叫狗子……”
“情绪能量包括七情六欲，越激烈越好？”
“对。我不叫狗子啊啊啊！”
“只有我的情绪才可以？其他人的不行？被我触动的也不行？”
狗子被问住，不再发疯，一本正经地回答。
“呃，这个不清楚，毕竟我也才苏醒，好多功能也在摸索中。不过咱们可以试试嘛。”